夏盛卿面色大变,眼见着夏子衿眉头几乎皱成懊恼,抱着她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些,一遍又一遍的喊起来,“子衿,你醒醒,你醒醒……”
然而他的话,夏子衿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似乎有什么极为沉重的东西死死的压着她的脑袋,她隐约听见夏盛卿的嗓音,刚准备集中精力,那骨子混沌感就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夏盛卿得不到任何回应,禁不住抿紧双唇,满是悔恨,早知道夏子衿体内的毒素会发生变故,他就不提出这个方法了,若是夏子衿出事……光是想一想,夏盛卿胸口就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阻的她连喘气都困难,面色煞白如雪。
张院首被馨儿拽着进来时,望见的就是夏盛卿抱着夏子衿一动不动的模样,心口一颤,连忙迈步,走到他跟前,“下官见过千岁爷。”
夏盛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从站在自己旁边的人身上传来,漆黑如点墨,此刻完全失去了色彩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好像窟窿里敞开的破洞,“呼呼”的吹着冷风,叫张院首一眼看上去就忍不住心悸,此刻见他将全部注意力落到自个身上,张院首暗暗咬牙,硬着头皮坐下来,“千岁爷,还请您将明珠公主放下来。”
夏盛卿一听说他叫自己松开夏子衿,漆黑的看不见影子的瞳孔里宛若荒野破庙里供奉的佛像,光是叫他看着,就忍不住心颤。但是,想到夏子衿体内的情况,夏盛卿忍着锥心的疼痛,将夏子衿放到床榻上,“张院首,请。”
听着他的语气一瞬间正常下来,张院首禁不住咬牙,上前一步,压下心头的感慨,颤巍巍的将手掌搭在夏子衿洁白的皓腕上,随后,面色一点点变了。他动了动嘴巴,深吸一口气,转而看向夏盛卿,强行压着胸口不断涌动的震惊,“千岁爷,公主体内的毒同皇上身上的似乎一样,又似乎不一样,瞧着像是两种毒药混合而成。”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就是夏子衿似乎之前就已经中毒,在给明圣帝换血之前,只是并没有毒发,所以所有人都不清楚。然而,令人诡异的事情是,夏子衿因为给明圣帝换血,不小心染上毒素,可明圣帝却好像是福泽深厚,竟然真的减轻了毒药对自己身体的影响,但是并没有完全解毒。
明圣帝靠在引枕上,看着陪坐在身边的太厚,眸光暗了暗,“母后……”
太后摸着佛珠的手掌颤了三下,再抬起头来,整张脸都带着恐怖的惨白,这才勉强一笑,“不知皇上叫哀家过来有什么事情,皇上好不容易醒来,当好好休息才是。”
明圣帝眸光晦暗不清的盯着她,见她神情坦荡,一副不似撒谎的样子,心头的疑虑更重。之前他与太后闹翻,太后就一直待在自个儿的殿内不曾出来,若说她心头没有怨恨,明圣帝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太后当下就被他一副狐疑的表情给伤着了,禁不住咬牙,冷笑一声,“皇上用这种眼神看着哀家做什么?”
明圣帝慢腾腾的收回视线,并没有回答太后的话,慢慢闭上眼睛,直接靠在榻上假寐起来。太后瞧着他故意不理自己,满是沧桑的脸庞抖动了两下,心头就泛起恨意来。
难得她起了心思要救下明圣帝,亲自在这看管着,就怕之前暗中对明圣帝下手的刺客会再次出手,没想到明圣帝哦压根不信任她,甚至还怀疑起她,太后顿时觉得自个儿的一片真心都被拿去喂了狗,气的面色铁青,一下子站起身,“既然皇上休息了,哀家就先回去了。”
说话间,一旁候着的嬷嬷立刻上前来,搀着太后往外走。直到太后完全出去,明圣帝才缓缓睁开眼睛,神情十分复杂。
太后刚刚回了自个儿的寝宫,就气的将佛珠拍在桌面上,串着佛珠的线一下子断开来,浑圆的珠子骨碌碌的滚到地上,在她脚下散开。宫内候着的宫婢太监瞧着太厚这般模样,慌忙跪倒在地上,齐声磕头求饶,生怕太后拿他们出气。
嬷嬷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出气,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到太后身上,上前按着她的肩膀劝慰,“太后又何必生这样大的气,平白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就不好了。皇上他许是一时没转过来弯,这才没接受您的好意。”
“等着皇上身上的毒渐渐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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