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解了,脑子清楚了,自然直到太后您的好处的。”说起来,此次明圣帝昏迷,皇后被禁足,宫中大权自然而然就落在太后手上,只要时间一长,这管理六宫的权力,她未必不能牢牢抓在手心。
想归想,太后心里还是不大舒服,歇了良久,才喘过气来。
这些,夏子衿自然不会知道,她此刻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窖,冻得她牙齿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夏盛卿探过她的脉搏,清楚的感受到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流在她的筋脉里流蹿,以至于她一时冷一时热。夏盛卿正想着解毒的法子,就见她忽然掀掉盖在身上的被子,无意识的喃喃,“好热,好热……”
夏盛卿盖在袖子里的手掌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径直掐进掌心,剧烈的疼痛感,夹杂着血腥味,让他愈加清醒。张院首写完方子刚准备递给他,就见他一副,若是夏子衿死了,他绝对不会独活的表情,不由叹了一口气。
“九千岁,下官已经将法子开好了,只是她体内情况特殊,下官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够治好。”张院首从未见过如同夏子衿体内奇怪的毒,因而他也不敢将话说的太满。
夏盛卿的眸子里逐渐浮上一层细碎的冰晶,彻骨的寒意从他瞳孔里迸出来,径直落到张院首身上,似乎他若是不肯说一定能救好夏子衿,他就掐断他的脖子一样。
张院首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浑身颤了一颤,吞了吞嘴巴里的口水,抓着帕子擦着额角不断淌下来的冷汗,承受着夏盛卿的打量。夏子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看见一个宽大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盛卿。”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夏子衿的嗓音软软的,犹如冬日里吃的汤圆一样,温温润润的,一瞬间就抚平了夏盛卿身上不断涌动的煞气。夏盛卿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抓住张院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夏盛卿歉意一笑,松开手掌,深吸一口气,“张院首,先前十本王鲁莽了,馨儿,快上茶,给张院首压压惊。”
张院首之前准备说的提前告辞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噎在嗓子里,馨儿泪眼朦胧的望了眼夏子衿,见她依旧昏迷不醒,自然晓得她能不能平安无事,都系在张院首身上,当即上前来,极为殷勤的端茶倒水。
张院首在夏盛卿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喝茶。等他将一盏茶喝完,夏盛卿还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皱着眉望着夏盛卿,出动出击,“千岁爷,您到底想要下官做什么?”
“没什么,本王不过是想公主苏醒康复之前,都要请张院首留在这里,至于皇帝,自然有太医院别的太医操心。”夏盛卿一屁股坐在他对面,也不隐瞒,直接说明来意,“公主还要张院首多多操心才是。”
张院首顿时犹如被人劈了一样愣在原地,隔了好半晌,脸庞一点点涨红了,很有些不甘心的开口,“可是下官的夫人如今怀了身孕,若是下官不回去,恐怕夫人会有些担心。”
“张院首尽管放心,本王已经派小厮前去通知了。”夏盛卿望着他笑眯眯的道。
张院首顿觉一阵眩晕,嘴巴张了又张,愣是没吐出一句话来。憋了好久,他才转过身子,很是不忿的跟在馨儿后边下去了。夏盛卿这明显就是威胁,若是他不愿意在这待着,夏盛卿自然拿他没法子,可他的家人说不定就会出事了。想到这一茬,他禁不住叹了口气。
夏盛卿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到夏子衿身上,瞧着她面上升起的挣扎之色,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暗恨自己救不了夏子衿。若非是他出的那个馊主意,夏子衿也不会变成这样。
正懊悔间,夏盛卿就听着外室传来喧哗声,刚刚酝酿的悲伤的愧疚的氛围一下子被冲散了。他不由自主的皱眉,还没来得及出去看,馨儿就转进来禀告,“王爷,明月公主来了。”
夏盛卿眼里瞬间划过厌恶,虽然他还没有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若不是她的出现,夏子衿就不会被明圣帝责罚,也就不会受这么大的罪。
这么一想,夏盛卿望着她的神情就是十足十的厌恶了。然而柳念厦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原还以为夏盛卿不会放她进来,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