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冷冷的看着她说:“中了我的蛊毒,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叶景依,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此刻的春桃已经知道,自己求生无望,也再也不顾尊卑,开口怒骂叶景依。
叶景依冷笑着蹲下来,轻轻的摸了摸春桃的脸说:“在我不得好死之前,你已经不得好死了!”
“你这个让男人玩弄的贱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春桃捧着心口,幽冷的说。
春桃的话,无疑刺激了叶景依,她愤然拔下簪子,狠狠朝春桃的脸划去,瞬间便在春桃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救……”春桃想大声求救,可叶景依却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厉声道:“你安心去死吧,我会好好活着,弄死叶灵兮,赶走那小贱婢,最后我与七殿下厮守一辈子!”
呜呜!
春桃挣扎了几下,便软软的倒在叶景依怀里。
叶景依不紧不慢的伸手探了一下春桃的鼻息,确定她已经死亡之后,她推开榻前的踏板,将春桃藏在床榻下面,拿手绢将簪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之后,又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才将踏板放回去,而后若无其事的出门去了。
期间,叶景依去胭脂铺逛了一圈,买了许多胭脂,又去了成衣铺子,买了几套春衫,最后去云外楼吃了一顿好的,暮色四合之后,才回到七王府。
回到房间后,有丫鬟来报:“侧妃,今日一直不曾见春桃姐姐,奴婢也不知夜里该如何安排,便冒昧来问问侧妃,今夜还要不要人守夜?”
“那贱婢与我逛街时,偷了我一只发簪,我一时生气,便将她赶走了,日后你便是这院子的大丫鬟,有什么事情,便由你来安排吧?”叶景依淡声说。
那丫鬟似乎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指着自己错愕的说:“侧妃说我是大丫鬟了?”
“怎么,你不愿意?”叶景依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淡声说。
那丫鬟连连点头说:“奴婢愿意,奴婢一定好好照顾侧妃,谢谢侧妃提携!”
“嗯,今夜我不需要人守夜,你打盆水来,我梳洗一番,便要休息了!”叶景依若无其事的说完,便转身进了内室。
进入内室后,她冷冷的讥笑着,看了床榻一眼,而后便继续若无其事的换衣服。
待丫鬟全部撤下去之后,叶景依才推开踏板,将藏在下面的春桃拉出来,用一块黑布包裹着,推开窗便将人丢了出去。
她这个房间最巧的地方,便是在荷塘边上,她想要毁尸灭迹,简直易如反掌。
做完一切,叶景依美美的躺在榻上,将自己双脚绑在床榻上,而后绑上左手,最后用嘴唇将自己的右手绑上,安安心心的陷入梦中。
而与此同时。
就在叶景依关上窗户的瞬间,一个黑影悄然投入湖中,将还来不及沉底的春桃抱起来,朝七王府外飞去。
子时。
原本将自己双手双脚绑住的叶景依,忽然直挺挺的坐起身来,用牙齿咬开绑在她手上的绳子,略显暴躁的解开脚上的绳子,然后快速跑出门去。
叶景依离开时,一个消瘦的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见叶景依衣着单薄的朝门外走,那人拉低了帽檐,紧跟着叶景依而去。
一路上,他跟着叶景依去到城西破庙,从破败的窗户里,他目睹了叶景依与人相奸的整个过程。
一切停止以后,他悄然离开,回到了七王府,消失在西厢。
翌日醒来,叶景依发现自己又在乞丐窝里,终是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那些乞丐,尤其是靠近叶景依的,骂骂咧咧的爬起来,说:“小贱人,昨夜叫了一夜不够,大清早就发春,看老子不弄死你!”
叶景依怒极,指着那些乞丐怒道:“你们这些该死的臭乞丐,本小姐要杀了你们!”
“你杀老子之前,先让老子快活一番!”那个为首的乞丐走过来,一把抓住叶景依的脚踝,狠狠一扯,便将她扯到自己身下,下流的用身子顶了顶叶景依。
叶景依眼里闪过一抹杀气,她愤然拉开手上的戒指,瞬间便有许多小虫子从她的戒指里面爬出来,疯狂的撕咬那些乞丐。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虫子,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竟将破庙中所有的乞丐都杀得干干净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腥臭的血腥味。
目睹一切的叶景依冷笑一声,狠狠踢开她身边一个乞丐,整理了一下自己破败的衣衫,快步离开破庙。
午时,叶景依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开眼便看到黑袍人悠然的坐在她榻前,从斗篷里看进去,他的面容永远藏在黑暗中,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的真实面目。
“啊……你,你来做什么?”叶景依拍了拍胸口,幽冷的看着黑袍人。
黑袍人被叶景依吼也不怒,只淡淡的看着她说:“你一夕之间杀了这么多乞丐,难道就不怕引火烧身么?”
“他们该死!”叶景依恨声说。
黑袍轻笑:“真正该死的人,你舍不得让他死,却只敢杀这些手无寸铁的人?”
“要你管!”仅着肚兜的叶景依坐起身来,全然不顾黑袍人在身边,妖娆的取了衣衫穿上。
黑袍也好似没看见一般,稳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叶景依。
“那些乞丐已经帮你处理了!”黑袍说。
叶景依讽刺的笑问:“你又想让我做什么,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遭遇的这些事情,源自一块玉,那玉是来自灵山的幻玉,名曰幻玉,自然是能致幻的玉,最初这玉是你母亲送给叶灵兮的新婚礼物,被穆寒清发现不对劲后,他把玉收走了,你大婚那日,叶灵兮将已经改变形态的幻玉转赠给你,要想摆脱你现在的状况,只有鲛珠泪能化解。”
“是叶灵兮!”叶景依清楚的记得,当初叶灵兮将玉给她时,还说那是穆寒清送给叶灵兮的玉佩,她当时太着急打败叶灵兮,竟一点都没有怀疑。
而穆寒清,竟是背后推手!
“穆寒清,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叶景依揪着胸口,疼到极致的样子。
她原本以为,为了爱穆寒清,即便让自己变成再坏的人,她也不悔,可当她的爱情变成讽刺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穆寒清这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我说过,他不是真的穆寒清,真的穆寒清早就死于二皇子之手,毒死他的毒药,是离原的三虫七花两生膏。”黑袍的声音魅惑而又危险。
“哼,谁都知道他体内有三虫七花两生膏的毒,你一直强调他是假的,说到底也只是想利用我杀他,我告诉过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唯一不能杀他,现在立刻马上从我这里滚出去!”叶景依指着大门口厉声说。
黑袍沉吟片刻,冷笑一声,嗖一下消失在她房间里。
叶景依发狂一样的跑到梳妆台上,将玉佩取出来,握在手心里又松开,然后又握紧,反复几次之后,忽然发狂一样的将玉佩摔在地上,瞬间那块玉佩便碎成碎片。
叶景依愤恨的抹掉眼泪,将碎玉捡起来从窗户丢到荷花池里面,看着那些碎玉沉没,叶景依的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叶灵兮,你让我如此痛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当夜,那瘦弱的穿着斗篷的黑衣人,领着另一个身量略高的黑衣人,悄然守在七王府后门的大树后面。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叶景依出现。
“你是不是看错了?”那高个子的黑衣人压低声音问。
瘦弱的黑衣人摇头,用轻柔的女声说:“我真的看见了,她像傀儡一样,赤脚去到城西然后……然后跟那些乞丐……简直不堪入目。”
“竟还有这等事?”那人显然也感兴趣极了。
两人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等到叶景依出门,那女子终是沉不住气了,她说:“会不会她已经走了?”
“去城西!”两人摸黑去了城西。
去到城西时,那破庙一片死寂,高个子取了夜明珠照亮,却发现那破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不可能啊,昨夜这里明明住了很多乞丐的?”矮个子女人疑惑的问。
高个子凝神嗅了嗅,沉声道:“死了,这里有很重的血腥味,死亡的人数不低于十人,而且血的腥味比正常人的腥味更重。”
“你说,全都死了?”矮个子惊讶得牙齿打颤。
哼!
那高个子冷哼一声说:“叶景依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她定是在练什么邪功,跟黑寡妇一样,用完之后便将配偶杀死,有此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那人说完,便没再理会矮个子女子,自己消失在黑暗之中。
矮个子女人看着幽暗的破庙,搓了搓手臂,也连忙跑了出去。
翌日,天气晴。
荷花池边的垂柳已经长满了绿芽,挂在柳条上,微风吹过,显得很是好看。
灵兮被香芹搀扶着,在回廊上赏春色。
灵兮思忖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了,“香芹,宇馨发狂那日,殿下同温嫔说,我怀了孩子……”
噗!
香芹被吓得喷了一口口水,她睁大眼睛,错愕的问:“那您是怀了还是没怀?”
“臭丫头!”灵兮跺脚,羞红着脸说:“我与他都未曾圆房,哪里来的孩子?”
“啧啧啧!”香芹摇头说:“那你去哪里给温嫔弄个孩子出来?”
灵兮沉默。
“要不,让殿下赶紧的,你俩弄一个孩子出来算了!”香芹抓着柳条,调皮的笑着说。
灵兮嗔骂道:“你这死丫头,我同你说,是不希望你在温嫔面前露了馅,不是让你洗刷我!”
“我就说这几日温嫔怎么那么殷切,日日让人往小姐房里送鸡汤呢?”香芹折断一枝柳条,调皮的用柳条弄灵兮的脸。
灵兮笑着将柳条抓住,柔声说:“你也别笑话她,她不过是个可怜人。”
“是是是,现在小姐才是可怜人,看来今晚上,再不能帮小姐了,我就说这几日殿下怎么兴冲冲的来,又气呼呼的走呢?”香芹笑得不怀好意。
她虽没明说,但相必也清楚,叶灵兮喝药的原因。
说到这个,灵兮心头便是一颤,以穆寒清的聪明,这样愚蠢的办法,真不知还能挡他到几时。
但一想到穆寒清每每吃瘪,又不便强势欺负灵兮的样子,灵兮又备感窝心。
心底有一股暖流在流动,那句“我心爱的女人”又开始在灵兮心里发酵。
微微的酸,微微的甜!
“来来来,您现在身子重,奴婢我扶着您!”香芹一副受气小丫鬟的样子,躬身扶着灵兮往得月阁走去。
灵兮失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说:“就你淘气!”
两人有说有笑的携手离开,却没发现回廊的另外一端,青禾眼神幽幽的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手里的手绢都快拧成咸菜干了。
“夫人,看来那叶灵兮是真怀孕了,瞧给她得意的?”青禾身边的丫鬟愤愤不平的说。
青禾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终究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她是王妃,是这七王府的当家主母,她怀上嫡子,原本就是应当的,你休要嘴碎,若是叫别人听了去,还以为我嫉妒王妃呢?”青禾言罢,也没了心情去闲逛,折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是夜。
皓月当空。
青禾瘦弱的身体在月光下显得尤其单薄,加上她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整个人随着包裹左右摆动,眼看着要倒下,但她总能迅速找回平衡。
她走到正房,先敲了温嫔的房门。
“何人?”屋内传来嬷嬷沧桑的声音。
温嫔虽然离开皇宫,但宫里的规矩却一点没废,任何人想要见她,都要先通过嬷嬷的传达,太监的引路,唯一少的,就是她身后再也没有那些花翎。
“是奴婢青禾,过几日便是春节了,青禾闲来无事,剪了些剪纸,趁着这时节,给各房都送些,好让大家都喜庆一下。”
“是青禾啊?让她进来吧,青禾丫头这剪纸的手艺还是没得说的?”温嫔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素来,青禾在温嫔这里,都是讨得到好的。
嬷嬷见状,也笑意盈盈的将青禾请了进去。
“你这丫头,身子骨不好,非要趁着寒夜来送剪纸,若是遭了风寒,岂不是要去为难王妃?”
自打得知叶灵兮“怀孕”,温嫔待灵兮的态度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以往同青禾说起,总是贱人贱人的叫灵兮,如今竟开口承认了灵兮王妃的身份。
听到温嫔的话,青禾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却稍纵即逝。
她低垂着头,凄婉的说:“都怪青禾不中用,没能让殿下日日宠幸,好让娘娘早日抱孙子,如今这般模样,还要劳烦了王妃,真是没用得很!”
言落,青禾的眼泪便成串成串的掉了下来。
若是平素,温嫔少不了一番说教,教授些魅惑男人的招数给青禾,今日听到青禾的话,她却只是敷衍的安慰道:“你身子骨不好,养些日子再说!”
青禾的手放在裙摆之中,已经用力到青筋暴凸。
“天色晚了,奴婢这便告辞了,明日是扫尘,我今晚得将这些都送到各房,明日打扫完就贴上去,七王府第一个除夕,就得这般热热闹闹的。”青禾见温嫔敷衍,也没了兴致逗留,便起身要告辞。
青禾跟在温嫔身边最久,见她如此贴心,温嫔终究有些不忍,便柔声说:“你也早些送完,早些休息去,身子骨养好了,本宫便是豁出老脸,也让殿下给你一个孩子!”
“娘娘,那……那等事情,如何能逼?”青禾娇羞不已的跺脚离开。
出的门去,她脸上的娇羞瞬间就变成了阴沉,她倔强的抹了一把眼泪,用依旧娇弱的声音说:“幸福终归都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只有自己争来的,才是自己的。”
她迎着风,在风口上吹了一刻钟,待心情平复之后,才去了得月阁。
“王妃,奴婢青禾求见!”
屋内。
穆寒清正似笑非笑的抓着灵兮的手腕子,任凭灵兮如何挣扎,他自巍然不动。
香芹与宇馨坐在对过的小几边上,调皮的用手捂着眼睛,却留够了缝隙,光明正大的偷看。
灵兮正无计可施,听到门外青禾的声音,她激动不已的回话说:“青禾夫人快请!”
“小东西,跟我耍心眼子,嗯?”穆寒清那个“嗯”字的尾音拉得特别长,语调上扬着,透着一股子暧昧。
大门啪一下被推来,在灵兮羞愤欲死的眼神中,穆寒清总算是放开了灵兮的手。
不过,他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青禾的眼睛。
青禾进门时,刚好看到穆寒清将手从灵兮的手上放下来,他那宠溺的笑容,数月前她还日日享受,可现在,她几乎已经快忘记了穆寒清还会对谁温柔的笑。
没想到,却在叶灵兮这里看到了。
她,果真是与别人不一样的。
“青禾夫人快请过来坐。”灵兮拉开与穆寒清的距离,邀请青禾入座。
青禾福了福身子,给穆寒清请安:“奴婢见过殿下,见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