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灵兮说罢,拉了被子将自己连头盖住。
穆寒清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该死的!
“早些时候不好好的么?”穆寒清平复了一下,不甘心的问。
灵兮闷声说:“大抵是受了惊吓,然后……”
穆寒清握了握拳头,恨恨地看了灵兮一眼,而后不甘心的咬牙说:“可有药服用?”
“有的!”灵兮说。
穆寒清咬牙道:“那你先吃药,我去洗个澡!”
说罢,穆寒清嗖一下就消失在房间里。
呼!
穆寒清离去后,灵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眼里有庆幸,有不舍,有不安……
子时。
叶景依又赤足仅穿着一套白色亵衣亵裤,便朝城西破庙走去。
在破庙里度过一夜之后,叶景依醒来依旧没敢声张,但是她心里却疑惑了,自己这样出现在破庙两次,定是有人在后面作怪,会是叶灵兮么?
据她所知,叶灵兮手边能用的人,除了宇馨便再也没人有能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她偷出来。
想到自己两次遭遇,叶景依一边往七王府赶,一边痛哭着,发誓一定要查出来,看是谁在算计她。
暗处,藏在黑色斗篷里面的千城退了回去,在巷子深处,一辆马车停在里面。
“主上,叶景依又回去了,我们要抓奸么?”千城躬身问。
马车内的穆寒清冷冷勾唇,淡声说:“要摧毁她,一次两次哪里够?”
“属下知道了!”千城说罢,便上了马车,赶着马车朝皇城走去。
叶景依悄然回到王府,谁也没有惊动,自己处理了身上的脏污,躲在被子里痛哭。
“怎么?新婚生活不如意?”
话音刚落,黑袍从黑雾中出来,站在叶景依的榻前。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叶景依看着黑袍人,眼里全是冷意。
黑袍人不紧不慢的坐下来,冷声说:“我没看到什么,但是你身上有很多男人的气息,那是淫乱的味道。”
啊!
叶景依原本想要尖叫,但一想到会被听见,她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恨声说:“你能查到是谁干的么?”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送到城外破庙,叶灵兮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黑袍没有说是谁,但是却帮着叶景依排除了叶灵兮的嫌疑。
“不是叶灵兮?”叶景依不信。
但是黑袍却耸了耸肩,确定的说:“不是叶灵兮!”
“那还能是谁?”除了叶灵兮还有谁:“难道是温嫔?”
“你算计叶灵兮,让依柳郡主远嫁,同时平阳侯也跟着离京,最大的受害者是谁?”黑袍虽然没说穆寒清的名字,但是暗示却是如此明显。
叶景依身子一颤,她痛苦的摇着头说:“不,我不信!”
“寒食皇位的竞争如此激烈,你斩断了他左膀,你的父亲又不能成为他的右臂,他为什么不会?这七王府,除了他,还有谁有能力不惊动任何人就将你送到城西去?你让乞丐魏逢春奸污叶灵兮不成,他让更多的乞丐奸污你,很正常!”
黑袍的分析,像一把把刀子,每一次都插在叶景依的心上。
她摇着头说:“他不会这样待我的,他明明已经回心转意,他……”
“若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你的七皇子穆寒清,你会信么?”黑袍人冷笑着说。
不!
叶景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咬牙说:“你胡说,他是我的七殿下,他只是被叶灵兮迷惑,我知道的,你想害殿下,你是个坏人,你给我滚!”
叶景依拿着枕头朝黑袍人砸过去。
黑袍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叶景依,不甚在意的说:“那你就慢慢承受,待你承受不住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言落,黑袍人消失在空中。
叶景依抱着被子,将自己埋首在被子里,却依旧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穆寒清回府后,叶景依将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去寻穆寒清。
“殿下,您回来了!”
看叶景依明明痛苦得恨不得去死,却依旧笑颜如花的样子,穆寒清冷冷的看着,不置一词。
“有事?”穆寒清问。
“殿下是不是一直相信,算计灵兮被绑架一事,其实是我策划的?”叶景依看着穆寒清,眼神中透着寒意。
穆寒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不是证实与你无关么?怎么,你莫不是要告诉本王,事情与你有关?”
“殿下,我心里很苦,你能抱我一下么?”叶景依凄苦说着,人也朝穆寒清身上靠。
就在此时,千城忽然推开门,大声说:“殿下,云公子求见!”
穆寒清轻轻的避开叶景依,淡声对千城说:“他来做什么?走去会会他!”
言落,淡声对叶景依说:“你脸色不好,回去好好休息,我稍后去看你!”
出的门后,千城连忙递了一块手绢给穆寒清,穆寒清冷冷的用手绢擦拭了一下不小心碰到叶景依的手,将手绢递给千城后,大步朝门口走去。
叶景依跌坐在穆寒清房间里,一边哭一边笑着说:“他还是他,他没变,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他就一定会回来的。”
叶景依收拾好心情,为了得穆寒清欢心,她没有回去自己的院子,而是转身去了后厨,想要做些美食来挽住穆寒清的心。
厨房。
过了早点的时间,午餐又还没开始,两个厨娘不紧不慢的摘菜。
难得闲暇,胖一些的厨娘闻见鸡汤的味道,便问瘦一点的厨娘:“怎么府上有人生病了么?鸡汤里面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
“哪里,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瘦厨娘神神秘秘的说。
脚刚要踏进厨房的叶景依听说有秘密,立马便将脚缩回去,连忙藏在一旁,侧耳倾听。
胖厨娘一听有秘密,也来了兴致,连忙将菜放在地上,凑过来问:“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可严实了?”
“就是你嘴严实才告诉你的,这鸡汤是温嫔娘娘吩咐给王妃炖的!”
“哟,娘娘什么时候待王妃这样好了?”胖厨娘觉得很新鲜。
瘦厨娘冷笑着说:“哪是对王妃好,是对王妃肚子里那块肉好!”
“你是说王妃怀孕了?”胖厨娘惊讶不已的捂着唇。
“嗯,我亲耳听到的,不过王妃那样好的人,也该幸福了!”瘦厨娘说。
胖厨娘点头称是:“也对,王妃那人心善,是该有个孩子了,想不到她们瞒得这样好,要不是你说,我一点都没发现呢?”
“争风吃醋的人那么多,温嫔自然格外在意这孩子。”
胖厨娘点头称是,两人说说笑笑转移了话题,压根就没发现藏在门外的叶景依。
叶景依气得眼泪花子都流出来了,她捂着唇退出厨房,一个人在回廊上站了许久,久久无法平静心绪。
她一直自信,穆寒清从未碰过叶灵兮,却没想到,他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叶景依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对味!
“不行,绝不能让那孽种出生,我不能生孩子,这王府的女人也不能生!”
想到自己无法生育,叶景依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侧妃,您这是怎么了?”不远处,青禾款步而来。
看到青禾,叶景依心里一喜,一条毒计瞬间浮上来。
她凄苦的用手绢压着眼角,抽抽搭搭的说:“你倒是心情好,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了!”
“怎么……”青禾素来胆子小,被叶景依这样一说,她几乎站立不住,幸得有丫鬟扶着,她才没有摔倒。
“看来,你也被瞒得紧,一想到这,我这心头便痛得无法呼吸!”叶景依揪着胸口,一副胸闷气短的样子。
青禾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小声的说:“您就别吓我了?”
“叶灵兮怀孕了,你知道么?”叶景依恨声道。
青禾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喃喃道:“她是王妃,由她怀上殿下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理所应当的,若是你我先怀上,指不定名不正言不顺,还不能活呢?”
“你倒是大方得紧,现如今殿下便护着她,日日往她那里跑,若是她真生下一儿半女,以她狐媚子的功夫,指不定我们都得扫地出门,要不然怎么她过府之后,府中七个侍妾,只剩下你一个了呢?”叶景依冷笑着说。
青禾脸色一变,但是她很快又一笑而过。
“王妃菩萨心肠,定不会这样毒辣的!”言落,青禾屈膝告辞。
叶景依冷冷的看着青禾远去的背影,冷声说:“装柔弱,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装到何时!”
是夜。
荷花池边。
一个穿着暗色斗篷的个子稍矮的女子问另一个同样身着暗色斗篷个子略高的人:“我听说叶灵兮怀孕了?”
“笑话,她与穆寒清连房都没圆,怎么可能怀孕?”那人声音低沉,难辨男女。
矮个子女子失落的说:“可叶景依同我说,叶灵兮怀孕了,我试探过温嫔娘娘,她言辞闪烁,而且我看见她手里拿着寒隐寺求来的百子千孙符,看样子应当是不假才对?你确定他们没圆房么?”
“穆寒清时常与她同榻,却不知有没有圆房,不过他二人有没有圆房,都不会影响你,反正到最后,叶灵兮都难逃一死!”那人说罢,便折身要走。
矮个子女人急了,慌忙叫住那人说:“当初杀丽人,原本是想嫁祸给叶灵兮,可这么久过去了,叶灵兮不但没死,还越发得到殿下宠爱,我等不下去了,这么多年,我守在殿下身边,就是为了得到殿下的爱,我不允许意外发生,我不允许哪怕最后会死,但也能在殿下心口烙下烙印的女人存在。”
“你若想胡来,我也不阻止,但是你要想清楚,叶景依为何独独要告诉你这些?”那人说罢,大步流星的离去。
只留下矮个子女人站在荷花池边,喃喃道:“我知道叶景依想利用我,可我宁愿被她利用,至少她愿意弄死叶灵兮!”
这夜,叶景依格外谨慎,逼着春桃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门,也不许她出门。
可是,更夫刚敲完子时的更,叶景依便起身朝门口走。
为了阻止她,春桃连忙拉扯,可叶景依却执着得很,狠狠的甩了春桃两耳光,而后麻木的说:“我要去城西破庙,那里好多男人,好多好多男人!”
春桃被叶景依的话吓得捂住嘴唇,但是意识到叶景依不正常,她也顾不得自己会被叶景依打死,连忙拉住叶景依。
“大小姐,您不能出去!”
“滚开!”叶景依狠狠的推开春桃,坚定的朝门口走去。
春桃没了办法,只能咬牙,举起手边的花瓶朝叶景依的头上砸去。
叶景依哼哼两声便晕倒了。
将叶景依弄到床榻上之后,春桃没敢睡,一来她害怕叶景依醒来会怪罪她,二来她怕自己知道叶景依的秘密,被叶景依灭口。
可不管怎么着,以叶景依的性格,她都难逃一死。
春桃思量再三,咬了咬牙,穿了叶景依一件黑色斗篷,走出了后院。
翌日清晨。
叶景依从昏睡中醒过来,她摸着胀痛的后脑勺,一坐起身来,便看见春桃战战兢兢的跪在榻前。
“昨夜我出了什么事?”叶景依没感觉到自己身上有被侵犯的痕迹,唯一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只有后脑。
春桃素来惧怕叶景依,屈于她的淫威,春桃不敢隐瞒,只好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叶景依。
叶景依听了春桃的话,眯着眼睛冷声问:“你说我很执着,并说城西破庙有很多男人等着我?”
“大小姐,奴婢也是不得已,才打晕了大小姐,求大小姐不要杀我!”春桃战战兢兢的说。
叶景依扬起一抹娇媚的笑说:“你昨夜救了我,我怎么可能杀你呢?你确定昨夜没有人来过我房里?”
“真的没人来过!”春桃一点也不信叶景依的话,可她在赌,赌现在叶景依没人可倚靠,所以不会杀她。
可她却想错了人心,在春桃低下头去的时候,叶景依眸色一寒,毒计已然浮上心头!
“罢了,今日之事我得多谢你,你先去替我取些朝食过来,待我用膳之后,便赏你些银子!”叶景依笑着倚在枕头上。
春桃哪里敢要叶景依的银子,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大小姐,奴婢不要大小姐的银子,奴婢自小跟在大小姐身边,只要能帮大小姐分忧,奴婢便已经很开心了,奴婢这就去取朝食。”
“去吧!”叶景依淡声说。
待春桃一走,叶景依便立刻起身,她走到梳妆镜前,幽冷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屋里就她跟我两个人,她去说对我忠心耿耿,一个连谎话都说不好的蠢货,如何能保住我的秘密?这世间只有死人,只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言落,叶景依从她的梳妆盒中取出一个小小芝麻大的蚕茧。
她将蚕茧放在手中,端详了片刻之后,用针刺破手指,待血珠冒出来之后,便将那蚕茧放入血液之中,那蚕茧一进入血液中,便像活了一般,拼命的吮吸叶景依的鲜血,不过片刻,便将血吸干净了。
与此同时,蚕茧变成了一只深绿色的小虫子,诡异的扭动着肥胖的身子。
叶景依拿了一块干枯的药草,轻轻的将虫子与她的皮肤分开,娇媚的笑着说:“我的血可不能给你喝,待会儿端朝食回来那丫头,就是你的第一顿大餐,你只管好好享用,不要客气!”
那虫子在那药草上,立刻便老实了。
不多时,春桃端着托盘回来。
叶景依坐在桌案前,将一叠银票放到春桃手上。
春桃见那一叠银票,连忙跪在地上,恭敬的将银票送到叶景依面前,说:“大小姐,奴婢不敢收。”
“让你收便收着,你若是不收,我还怕你泄密呢?”叶景依似笑非笑的看着春桃。
春桃见状,连忙将银票揣到怀里,“大小姐,我收下便是,春桃绝对不会背叛大小姐的!”
春桃以为,叶景依是真的害怕了,她也以为,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可她万万没想打,叶景依给她的银票,便是结束她性命的毒药。
那小蛊虫被叶景依放在银票之中,熨帖在春桃怀里,她的体温让蛊虫苏醒过来,蛊虫凭着本能钻入春桃的身体里面,正一点点的啃食她的生命。
午时过后,叶景依一般都要小睡,可今日她却不曾叫春桃出去,而是将她留在屋中。
春桃坐在案前,只觉得困顿不堪,紧接着便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再撕咬着她的心脏,疼得她冷汗直流。
春桃的心里瞬间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她千防万防,最后还是中了叶景依的计。
春桃挣扎了几下,便跌倒在地上,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想要逃出去。
这时,原本已经躺下的叶景依忽然赤脚站在春桃面前,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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