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瑗回办公室后,立刻就翻出手机的通讯记录,重新给煞打了个过去。
没过多久,那边就接通了。
接到她的电话,煞明显很意外,也很欣喜,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路瑗,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路瑗掐了掐手心,平静地开口,“我想把手术时间定在明天,有问题吗?”
煞更加吃惊了,“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安排这边的工作配合你。”
“你跟司徒凌枭吵架了?”
路瑗深吸了口气,“如果明天不行的话,那就按照你原本的计划进行吧。”
那头沉默了两秒,“你用不着安排什么,我明天会将傅云辙和乔楚支走。手术时间定在早上十点,我会伪装成医生进入医院,你提前半个小时将司徒凌枭催眠就行了。”
“知道了。”
路瑗心里沉到了极点,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见煞的声音又从手机里飘了出来,“路瑗,我很高兴。”
路瑗冷笑,“高兴我跟他吵架了?”
“高兴你给我打电话。”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沉悦耳,“还有,你同意跟我合作。”
合作?
呵,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不就是个交易么?
他帮她救司徒凌枭,她把自己的余生交给他。
如果放在以前,以路瑗的性格是绝不可能会妥协,哪怕是跟着司徒凌枭赴死,也绝不会再回煞的身边。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终于也看开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会好好活着,司徒凌枭也必须活着。
……
当晚。
路瑗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出司徒凌枭的模样,时不时又冒出几句煞或温和或冰冷的声音,身上也随之一阵冷一阵热的。
到了凌晨的时候,医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是走廊里时不时会传来值班护士低声的交谈。
到底睡不着,路瑗干脆起身披上外褂,走到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刚准备找个木椅坐下,手机却忽然想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路瑗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最终,伸手滑下接听键,“大半夜的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上来。”
手机只传来短短两个字,是她熟悉的嗓音,也是她熟悉的霸道语气。
路瑗怔了一秒,抬头朝着楼上看去,果然看到七楼的窗前站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夜里风大,别在花园里待着,小心感冒了。”
路瑗咬了咬唇,“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秒。
“……想你。”
当想你两个字从手机传来的时候,路瑗的手狠狠一抖,隔着七楼的距离望着楼上那个熟悉的人影,忽然间很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扑进他怀里痛哭……
然而,理智最终战胜了她的冲动。
“好,我这就上楼。”路瑗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哑,“你好好睡觉。”
回到楼上,路瑗知道自己肯定还是睡不着,索性走到司徒凌枭病房门口看了眼,看到司徒凌枭的房门虚掩着,她以为他是忘了关门。
正准备帮他把门带上,里面却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路瑗。”
她的手僵住。
“过来。”
她迟疑了一下,“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今晚好好休息。”
“有你在,我才睡得着。”
路瑗心里又是一涩,不过却并没有当真,“我不在你身边这两年半,你不也都过来了吗?”
“那不一样。”
他的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却并没有告诉她,这两年来他每天晚上都是靠着安眠药和她的照片,才能勉强睡两三个小时。
要不是他原本身体底子好,心志也够坚强,他根本就熬不到最后,更不要说扳倒拜尔德。
只可惜,以他现在的身体,想要再扳倒煞还需要时间……
路瑗还是有些犹豫,然而转念想到明天之后,两人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心底狠狠抽搐了下,终究没有再拒绝他。
她走到床边,想靠着床沿坐下来,腰上却突然缠上一只手臂。
紧接着,那只手用力一收,便将她整个人都带倒在在床上,落进他温暖的怀里。
“司徒凌枭……”
路瑗有些不自在,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将他推开。
“别动。”他的声音沉沉地,从头顶传来,“让我静静抱你一会儿。”
路瑗挣不开,也只能老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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