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瑗沉默地挂了电话,心情却反觉更加沉重。
没错,她和司徒凌枭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了,可是她却不能跟他在一起,更不能轻易跟他承诺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给过一个人希望之后,又亲手碾碎那份希望。
路瑗在主任医生的办公室里看了会儿资料,仍旧理不出头绪。
就在这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陌生号码,路瑗心里立刻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迟疑了一下才接起来,“喂?”
不料手机传来的却是甜美的声音,“姐姐!”
“笑笑?”路瑗有些吃惊。
她不是在煞手上,煞会允许她给自己打电话?
笑笑仿佛能猜到路瑗心里想的什么般,直接告诉他,“嗯,我问主子借了手机,他同意我给你打电话。”
主子?
这个词狠狠刺痛了路瑗的心,很明显,司徒凌枭当初命人给笑笑做的催眠已经失效了。
因为笑笑的脑子里还有那种叫“衷心”的试剂,所以笑笑只要见到煞,就立刻能想起从前的事情,并且重新成为他的傀儡……
路瑗虽然早已经猜到,只是亲耳听见,始终还是觉得难受。
“姐姐,你怎么了?”笑笑见路瑗不说话,不由得有些着急,“你是在担心笑笑吗?”
“……”
不待路瑗回答,笑笑便快速接道,“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主子对我很好。”
路瑗已经彻底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知道笑笑没事,她心里是高兴,只是想到她再次受煞控制,路瑗还是觉得不甘。
沉默了片刻后,她才重新开口道,“你没事就好。”
笑笑似是听出她的语气并不怎么高兴,声音也渐渐变得谨慎了些,“姐姐,是不是司徒先生的情况不太好?”
路瑗愣了下,“没有,他恢复得不错。”
“那,你为什么听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呢?”笑笑到底还是太小,无法理解路瑗心里的痛苦。
路瑗也没解释,只道,“把电话给煞吧。”
笑笑没再多说,乖巧地将手机递给身旁的男人。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那个熟悉而温柔的男声,“路瑗?”
路瑗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你什么时候给他做手术?”
话音刚落,那头就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你确定要问我?我恨不得立刻、马上就给他动手术。”
路瑗的脸色立刻就白了。
因为她明白他的意思,一旦司徒凌枭彻底脱离生命危险……她就得回到煞身边了。
路瑗死死咬住唇,用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我还有个条件。”
“说来听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煞对她总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路瑗轻舒了口气,缓缓说道,“你解除对笑笑的控制。”
煞显然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愣了下才反问道,“你们不是已经研制出可以消除‘衷心’的抗体了吗?”
“那种抗体必须要进行手术,植入人体的大脑,笑笑年纪太小了,不能随便接受那种手术。”
最重要的是,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更何况是那种需要开颅的手术。
然而煞却陷入沉默,“对不起。”
路瑗呼吸一窒。
“我没有办法解除,当初研究出衷心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想过要解除。”
路瑗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
或许,她还是习惯性把煞想得太强大,“那就算了,但是,你要保证,永远不再出现在她视线中。”
这一次煞倒是没犹豫,甚至低笑了一声,“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会惦记任何人。”
路瑗心里像是被一把尖刀狠狠剜过。
她没有回答这句话,挂了电话,转身的瞬间,却看到身后竟站了个人!
高大,挺拔,气息冷鸷。
她的手机啪地一声砸落在地上,浑身的血仿佛凝住,“枭,枭枭?你怎么跑出来了?”
司徒凌枭没说话。
漆黑的眸子神若寒潭,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地上的手机,许久后才开口,声音温沉却带着威严,“谁的电话?”
她眸子里的慌乱根本来不及掩饰,“一,一个朋友。”
“朋友?”他牢牢锁在她的视线,“哪个朋友?”
路瑗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所以也不敢贸然说个名字,“你不认识。”
他沉定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路瑗,你身边的每个人我都认识。”
路瑗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却还是逞强,“司徒凌枭,我说过,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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