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然的病房。
“每每,你今天不高兴?”秦义然狐疑地盯着我。
“没有。”
“我看得出来,甚至能感受到你的悲伤。”
“瞎扯。”
“别装了,每每,你能告诉我吗?”
“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那我不问了,你去给我买烧烤,现在去,买回来也差不多七点钟啦。”
“好。”
我找辆出租车,直接到了小酒馆。
“每每。”桂龙惊喜地跑过来。
“桂龙,你们在这儿喝酒吗?”
“是啊,都在,我正好出来买包烟,你也来坐坐吧。”
“不必了,我还有事。”
“每每,最近你都不跟我们玩了,你在跟秦义然那小子交往吗?”
“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因为是我揍了人,所以,只好多陪陪他啦。”
“老实说,最近赵凤妮总是跟着我们,我看着不爽,宁可是你跟着我们。”
“谢谢!”
“你今天好像不高兴,谁欺侮你了吗?”谁都能看出来我的情绪。
“没有,只是突然就有些郁闷。”
“女孩子就是麻烦,每个月都会有几天的,忍忍就好。”他是什么意思。
“你脑壳里在想什么?”我瞪了他一眼。
“桂龙,买烟买了这么久,难道被烟压扁了?”溯忆突然出现。
“早买好了,我在陪每每说话呢。”
“你快进去,他们毒瘾发作了。”
“每每,我们一起进去吧。”桂龙道。
“不用,我要走啦。”
“好吧,明天找你玩,这几天我都在学校,再见哦。”
“行,再见。”
桂龙进去后,就剩下我和溯忆两个人面对面立在小酒馆门口。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渐渐温暖着我的心。
“你要去哪?”他问。
“我要去看秦义然。”
“我们一起去。”
“什么?”
“你答应过陪别人吃饭时都要叫上我的,想反悔吗?”他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可是,没有吃饭”我笨头笨脑地道。
“傻姑娘,假如我叫一桌外卖过去,你说算不算吃饭?”
“你疯了。”
“还差一点点就疯了。”
“不关我的事喔。”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快去拦出租车。”他命令道。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不怕死,看见车子也敢直接冲过去,凭着那种架势谁敢不停车?”他笑出声来。
居然拿那件事来取笑我,真是没有同情心。
“啊,我想起来了,秦义然叫我给他买烧烤的。”我刚才全忘光啦。
“很好,很好,你要真忘了,我就跟他把你烤来吃掉。”
“你想死吗?”我狠狠地展示了一下拳头。
“你敢碰我,我就躺医院去,躺他个几年不出来。”这个无耻的家伙。
我只好装作没听见,跑到店里去买烧烤。
“大叔给我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一起打包带走。”我尽捡自己爱吃的点。
“好的,需要二十分钟左右,你在店里坐一会。”
“每每,过来。”桂龙在一个角落的桌子边向我挥手,这一热情的举动立马招来店里其他食客的聚焦。“每每,这边有鸡翅膀。”晓峰也在咋呼。我赶紧飞也似的跑过去,生怕他们再嚷嚷。
“看看,还是鸡翅膀有魅力,”晓峰得意地道。
“每每坐我这里。”桂龙指着身边的椅子招呼道。
“谢谢。”我不客气地坐下来。
“啊哈,我在外面吹风,你倒自己跑过来吃东西,真是太够意思啦!”溯忆也来了。
“是我叫她来的。”桂龙笑道。
“去你的,让开,这个位置是我的。”溯忆硬把桂龙扯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我身边。
一直坐着没出声的赵凤妮,脸色变了变。
“每每,秦义然呢?”赵凤妮问。
“他还在医院,其实早该出院了。”我愤愤地道。
“你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呢,嘻嘻。”她干笑着道。
我意识到她在有意这么说着,好让大家认为我跟秦义然的关系不一般,看来这个女人跟秦义然倒是蛮般配的,都喜欢耍手段。
“这句话应该用在我跟溯忆他们之间,桂龙,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哈哈哈哈,每每,你那天下手真狠。”桂龙大笑。
“我是最吃亏的,桂龙全压在我身上,重死了。”晓峰狠狠咬了一大口牛肉。
“她居然打我的腰,肾是男人最重要部位啊。”成天皱着眉头诉苦。
“呵呵,我基本没什么损伤,看来每每一向对我都照顾有加。”溯忆得意地道。
“黑乎乎的,我根本看不清”
“是啊,我当时正抽得过瘾”
我们就这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赵凤妮目瞪口呆地插不上话被晾在边上。
一直到烧烤大叔把我要的东西打包送过来。
“我们该走了,秦义然还在病房等着呢。”溯忆站了起来。
“今天要去看秦义然吗?我都不知道。”桂龙愕然地放下酒杯。
“不,只是我跟每每去,你们在这呆着。”
“我也去,”赵凤妮道“我突然有点想见他了。”
非常不爽。
赵凤妮硬是要跟着我和溯忆去秦义然的病房,凭什么?凭什么嘛?!早干什么去了,非要这时候插在我跟溯忆中间凑热闹。
但是人家打的是探望伤病员旗号,俺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所以,当我推开秦义然的豪华病房门时,他的双眼就定定盯住我身后足足三秒钟。
“每每,你给我带来两条又长又大的尾巴。”他咧开大嘴巴笑了。
“嘿嘿,”溯忆干笑道“我想问问你什么时间出院。”
“我目前没有要出院的迹象。”秦义然无耻地道。
“好吧,你继续住到想出再说,不过以后每每不能来陪你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什么事?”
“别管那么多,兄弟,如果你需要,别说每日去小酒馆买烧烤,我甚至可以请人每天背着你游米兰市的大街小巷,直到你愿意出院为止。”
“每每,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吗?”姓秦的挤出一脸的可怜相望着我。
“看情况,哈哈。”我此刻跟溯忆简直是一个鼻孔出气。
“我明白了,你们商量好的,合伙来欺侮我这个可怜的伤病员,欺侮我这可怜的骨折的伤病员。”秦义然指着鼻子提醒我们。
“你怕别人不晓得你骨折啊,骨折有什么了不起的,很快就能长好的,反正你小子又不缺钙,你要缺钙也不怕,大不了给你联系联系钙片推销员。”溯忆的口才真不赖。
“不行,她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直没出声的赵凤妮突然开口了。
“”我很后悔让赵凤妮跟着来。
“会负责的,所有的费用,包括背着义然游街的费用,我一个子儿也不会少给,哈哈。”溯忆又在帮我说话。
“谁稀罕你的钱!我就要每每陪,天天陪,一天都不能少。”秦义然露出了本性。
“好吧,我明天会让大夫给你写出院记录的。”溯忆威胁道。
“凭什么呀我说?”秦义然愤愤地。
“就凭我的零花钱比你多,看我怎么让大夫把你扔出去。”“从小你就拿这个欺侮我,”秦义然气急败坏地从床上站起来,踩得床板吱吱咯咯的“有本事,你说点别的好吧,说点别的,啊?!”
“好好好,那我们问每每本人的意思,这总行了吧?”溯忆对我调皮地挤挤眼,那意思我明白。
“每每,你不会残忍地离开我这个饱受摧残的伤病员吧?”秦义然又变成了可怜的小媳妇样。
“想听实话吗?”我狡猾地甜笑起来。
“不要,还是说点好听的吧。”秦义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