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县令,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大宋权知梅州事李忠国是也,你若不服,尽管开门一战!”
端坐在战马上,身背一杆火枪,手持一柄偃月刀的李忠国朝着城头上武平县令喊话道。
“……”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面如灰土的梁治国咬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大人,这宋军太欺负人了,要不让卑职领兵出去教训教训这帮土匪。”武平县一名佩戴着银牌的百户说道。
蒙元的武将按照领兵多少进行区分,依次为万户、副万户、千户、百户。
万户和千户都分上中下三等,百户分上下两等。在元帅府、万户府、千户所都设达鲁花赤以监军务,其中万户及达鲁花赤佩带虎符,千户及达鲁花赤佩带金牌,百户佩带银牌。
(符和牌都一个意思,一回事。)
“啪!”
这名百户话还没说完,梁治国一巴掌呼过来,百户脸上传来一阵火辣。
“你个蠢货,你一个小小的百户手底下有几个人,也敢去打豺狼虎豹一般的两千余名宋军?你特酿的想死别拖累了本官。”不依不饶的梁治国叫骂道。
踏马的,什么时候我“大元”居然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不都是我大元去抢别人的,什么时候轮到被人敲竹杠了。
梁治国的心情颇为不妙。
“可是,大人,这两万贯钱和五万石粮食就这样送出去,汀州那边查起来咱们可怎么办?”百户捂着肿起来的脸颊小声问道。
“你个蠢猪!这钱粮都是士绅们凑得分子,跟老爷我有何关系?而且库房里的账目都能对得上,老爷我有何惧哉。”梁治国用无比鄙夷的目光看着百户,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百户忍着腮帮子传来的火辣感,回忆着梁县令给各家列的单子,掐指一算,好像不是这个数啊。
“嘶!高,真特酿的高!”百户这才明白过来刚才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了。
“城头上的听好了,本府还要去会一会那上杭县。梁县令公务繁忙,本府就不再叨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李忠国对着城头大喝道。
“呸!一群土匪!”看着渐行渐远的宋人,梁治国拍了一把被炮弹击碎的女墙怒骂道。
“没有钱没有粮,鞑子给咱们送!痛快,痛快,哈哈哈。”
一名宋军小旗长回首望了望身后帮忙运送钱粮的梅州百姓,见车马众多,连绵不绝足有数百辆,面色沉稳,微微一笑。
“痛快个球,老子一枪没放,兀那狗官就乖乖地把钱粮给送出来,真特么的一群软蛋。”一名宋军百户看了看自己手下的这名小旗长,笑骂道。
“百户,人家梁县令不但把钱粮送出来,还帮咱们装车。你们别说,人家这服务态度真是令人流连忘返啊。”
“哈哈哈!”
“弟兄们都严肃点。咱们下一站是上杭县。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干完这一票咱们回家欢欢喜喜过大年。”李忠国骑着马,招呼着长长的队伍。
“快,加快速度。”
军令下达,宋朝军民的行进速度明显快上一些。
……
祥兴七年十月底,
福建路,汀州府,上杭县。
太宗皇帝淳化五年即公元994年置上杭县,属汀州府。
此地紧邻武平,路程不过90余里,算不上太远,不消两日功夫,李忠国就赶到上杭县城下。
“这里是大元江浙行省汀州路上杭县城,城下来者何人?”上杭县守军看着密密麻麻数千人的队伍,站在城墙上大声喊话道。
“呸!兀那狗贼,我日你姥姥,你特么的眼瞎?没看见老子扛的是大宋的旗帜?”一名宋军扛着一面旗帜,骑着马在距离城头一箭之地高声回应着。
“……”
说话的这名元军守城小校顿时无语了,这是不按常理出牌么?不应该一问一答么?
“大胆!南朝跳梁小丑也敢来我大元地界,不怕须臾之间让尔等碎尸万段么?”小校虽然很生气,但气场决不能有失,直接怼了回去。
“哈哈!碎你妹夫!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特酿的要是不出来就是小妾生的乌龟王八蛋。”
“呸!竖子休得张狂,待我大元天朝上军一到,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小校心里紧张的一批,嘴上功夫却相当了得。
哪有什么上军啊,这特酿的整个八闽大地都快没人了,老百姓拖家带口不是朝南跑到广南东路就是渡海跑到对面的琉球岛。
小校一边给自己壮壮胆,一边偷偷看一眼北面的汀州府,暗叹着这个世道的不太平。
“汝母婢!老子给你一炷香的功夫,狗县令再不露面的话。我家知府一声令下,定把这上杭县夷为平地,鸡犬不留!”
但见,这名宋军说完之后翻身下马,居然真的掏出火折子,点上一炷香。然后拔出刺刀在地上挖个坑,顺手把点燃的香火插在泥土里。
“握草,南朝这是来真的啊。快去催一催县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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