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洞壁行了良久,枯木殆尽,却见前方现出几丝亮光,二人大喜,行至跟前,却是一堆碎石透过,拨去碎石,出现一个拳头大的洞口,那亮光便是从那映来。杨青羽用力拉扯小洞,只拨去一层尘土,道:“这洞口乃天然风吹日晒所成,却是一块巨大岩石,以我目前之力,万万不能拨开。这洞外必是一个出口。”
谢雨桐道:“杨大哥,那我们如何是好?”
杨青羽道:“今日虽说不行,但等我静养时日,恢复内力用长剑击碎,应该不是难事。”
谢雨桐听了,欢喜不止,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
二人抹黑又回到洞前,此地光线照进,更是敞亮。杨青羽往胸口一摸,道:“我衣中之书,可是还在?”
谢雨桐道:“在的。”说罢,起身在石壁中一凹坑之处取出灵宝毕法,交予杨青羽手上。
谢雨桐道:“此书我一人无聊时看过,里面记载上乘内功心法。怪不得杨大哥剑法如此了得。”
杨青羽叹道:“事情并非如此!”于是,便将纯阳授剑、希夷子登门传意、陆凌风为其盗经之事尽皆讲与她听。
杨青羽白日与谢雨桐谈笑,兼之凝神御气,夜间相隔而睡,不知不觉已过两月。天气愈加寒冷,期间杨青羽反复于那洞的禁处,几次御剑击石,剑气所致,洞壁尘土飞扬,岩石震震作声,一次比一次响亮,却坚如磐石,仍是完整不损。
北风尽起,已入寒冬,两人数日严寒难耐之时便钻木燃火取暖,野果食尽,换做树皮,枯树也慢慢燃尽,二人不禁逐渐忧心起来。倘若仍不能尽快出洞,再过数日,即便仍有吃的,也要冻僵在此处。
这日,谢雨桐面色有异,洞内徘徊许久,终于神色坚定,似是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心,尚坐于杨青羽面前,喃喃问道:“杨大哥,那岩石仍是无法击碎,你那灵宝毕法御气之诀可是全部习上了?”
杨青羽道:“但凡能习之法,尽皆习过。”
谢雨桐面露坚毅,追问道:“甚么算是能习之法?在你昏迷时我俱已阅尽,习过少许,记得其中每字每句。灵宝毕法所载均是御气修丹之法,怎会有不能习练之法?”
杨青羽先是一怔,继而大惊,明白了她话中之意,面色尴尬,不知如何作答。那宝法中专有一章,描述龙虎交和之法,其中有诀“以真气恋液,真水恋气,本自相合,故液中有真气,气中有真水,互相交和,相恋而下,名曰娇媾龙虎。若火候无差,抽添合宜,三百日养就真胎,而成大药,乃炼质焚身,朝元超脱之本也。”他习尽宝法其它所有,但每每阅到此章,便一翻而过。此时谢雨桐提出,他心中无言以对,木然低下头来。
却听谢雨桐继续道:“杨大哥,你可记得醒来那日,问我为何变得如此消瘦?”
杨青羽见他转了话题,脸色方从万分尴尬中缓了少许,抬首望向她清澈的双眸,不解道:“记得!”
谢雨桐凝视他的双眼,目露坚毅,不容他再次低首,又问道:“你可记得,那日我问你,我俩仅是萍水相逢,你为何这般不顾自己性命救我。”
杨青羽更为不解,木然回道:“记得!”却见她大大的双眼突然一闭一闪,泪珠滑落下来。不禁惊措道:“谢姑娘,你……”
谢雨桐不容他问完,又道:“事到如今,你可想知晓这其中详情?”
杨青羽愣愣道:“谢姑娘请讲!”
谢雨桐拂袖拭去眼角泪水,便再无犹豫、毫无保留的将喂他乳汁之事、心中爱慕之情逐一说了出来。直把杨青羽听得目瞪口呆,惊慌失措。
完了,谢雨桐道:“杨大哥,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有夫之女,配不上你。但事到如今,却不想隐瞒心中所有,悉数讲于你听,尽是为了能助你修成此法,或许我俩尚有生机。你且放心,如果能够离开这里,我俩别后,此事我压于心底,旁人定不会知晓,不会玷辱杨大哥的名声。”
杨青羽顾不得尴尬,忙道:“谢姑娘,你切莫如此说,你身份何等高贵,兼之如此美貌,我杨某一个粗人,你又如何配不上我。此举是对夫人天大的不敬,怎是辱了杨某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