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北凉军服已然在身,他向各处扫了一眼,便径直向中央最亮堂的那座营帐跑去。
离那座营帐二十丈了,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大步流星继续向前。
营帐里的人警觉的翻动了一下身子,喝问道:“谁?”
帐前十步处,甲士哗啦一声半跪在地,低头平静答道:“将军,贺兰山缺急报。”
申屠蹙眉翻身坐起,一边穿戴一边思索着将军府此时会有何军情。当他支起门毡,入眼处一道陌生的身影恭敬的伏在门外。
申屠略一迟疑,开口说道:“把急件放下,回去休息吧。”
那道身影稍有些僵硬,转瞬答道:“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放在脚下。
透过身后帐内的炭火亮光,申屠发现信封启口处暗淡的兵符印章,心下稍缓,暗忖自己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正待申屠准备迈步走出门毡时,那名甲士一按刀柄,借着起身告退之势,后腿发力一蹬,身形暴起,在地上留下一道极深的土坑,同时腰畔陌刀已然出鞘,寒光乍现,刀锋迅疾抹向申屠的脖颈。
当出鞘声刚刚响起之时,申屠心生警兆,双目精芒爆射,收起迈出的步伐快速向帐内退去。
只是那道冰冷的气息比他还要快上几分,他只能含胸收腹,身躯向后倒去避开锋芒,顺势就地一滚只觉胸前一凉,好似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还没来得及查探仔细,那抹寒光就已揉身而上,申屠瞳孔一紧,架开那人手臂,怒吼一声向他胸口拍出一掌。
申屠能坐到左中郎将之位,除了闻人尔沁的刻意提携之外,自身武艺也是十分了得,征战匈奴时在他刀掌下毙命的鞑子人数,与开国元勋的战绩相比较也不惶多让。
此时气劲尽吐,虎掌拍出,似有开石裂碑之势,袖袍猎猎作响。
然而对面那人丝毫不惧,同样拍出了一掌。
电光火石之间两掌相对,气机相抵,轰然一声响起,帐内无端生出了一场风暴。
两盆炭火被压得抬不起头,整座营帐哗哗震荡,似有垮塌的倾向。
蹬蹬蹬。
申屠向后急退数步带倒了一盆炭火,而那人却只是身形略微晃动了几下。
申屠原本对自己的掌力极有自信,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他浑身一凛,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天干气燥,倾倒的炭火瞬间引燃了营帐一角。那人默不作声,挥刀临空一划,翻掌拍开帐顶,现身于月夜之下,将一身气息全数释放而出。
平静的、冷冽的、淡薄的、雄浑的、目空一切的气息交融在一起。申屠只觉得似曾相识,但在这当口却是无暇细想,趁机抽出塌旁的陌刀反客为主欺身砍了过去。
那人轻蔑的一笑,锋锐之处直指当空夜月,气冲霄汉。
刀起苍穹,直落黄土,衣帛败裂声和双膝跪倒的声音同时响起,申屠手中的刀柄松脱掉落在地,随后血光喷溅开来。
他兀自不可思议的抬头仰望着身前那人的脸,那张俯视着自己的脸。
这是道熟悉的目光,在数天前见过,不,在更久远之前便放佛见过,他喉间发出嗬嗬的声音,浑身战栗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流淌的血水堵住了。
“将军!申将军!——”
营寨之内火光摇曳,无数北凉带甲军士听到动静往这厢涌来,刚好看到了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那一刀,彷佛也同时斩到了他们的胸膛里。
说来话长,实则只是打了一个照面,过了两招而已,申屠便已气绝身亡,令看到的这副景象的甲士们心惊胆战起来。
那人抬腿踢开申屠,弃之如敝履,霍然转身看向身前的士卒,刀锋处犹在滴血。
(PS: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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