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踉跄。
燕凛只感到忽然一阵大力传来,他被推的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只是这个时候,盒子从手里脱落,又隐隐的受到容谦内力的碰撞,摔落到地上,“砰”的一声,裂开了。
燕凛呆呆傻傻的看着裂开的盒子,心中满是震惊,脑中一片空白,脸上居然露出丝丝的绝望之色。
容谦很不解的撇了燕凛一眼,又扫了扫那个没什么特色的盒子,倒是真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孩子今天进来的时候就一直抱着这个盒子,不会有恋物癖吧,这可不行,不要说是当皇帝,作为一个正常人,就要把这个癖好扼杀在萌芽里头,恩,弄坏了也好。
他已然完全不记得这个他送过来的盒子了。
只有燕凛,痴痴的看着那个盒子,像是对待最宝贵的珍宝,轻轻的把裂开的盒子抱在怀里,然后什么都没说,静静的走出了议政殿。
而容谦还在自得,这贴药果然下的不错,一来成功扭转了这孩子的恋物倾向,二来这小子以后也不会再抱什么希望了。以后少在他边上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他,那么期待的眼神,涨的红红的脸蛋,看着就想蹂躏,想捏又不能捏,这种煎熬真是世上最恶毒的刑罚……
而燕凛,当夜抱着腿坐在床头,看着床尾的盒子,一夜未眠。
他感到深深的无力,无论是面对容谦的冷淡,还是面对内心情感的崩溃,他无力挽救,无法挽回。
直到破晓时分,燕凛才从那种无力感中走了出来,他抓着自己的手臂,慢慢的收紧,下定决心:他要力量,要维护自己的力量,要保护自己所爱的力量,要留住自己所期待的感情的力量,他,要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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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下)
盒子坏了,但是燕凛没有扔了它,相反,他仍然把盒子放在了床头,而这时,他已经不用担心容谦进来看见这个盒子了。
不是因为他的决心不同往日,而是因为,如今的容谦,根本不会到他的寝殿来,不会来关心区区一个盒子。
如今的容谦张狂无忌,行事奢靡,如今的容谦,再不是那个一点一滴的关心着燕凛的容谦了。
而燕凛,对于力量的追求愈加强烈,不屈的斗志燃烧的几近疯狂。
每次看见盒子上的伤口,燕凛就会深深的揪心。
容谦,你可知道,你当初摔的不是一个盒子,你摔的我们之间的那份情,你摔的,是我的心。
你可知道,这道伤口,不是裂在了盒子上,而是划在了我心上。
你可知道,这道伤口比它表面上的深了无数倍,宽了无数倍,就那样横在了你我之间,无法跨越。
你可知道,我们,再回不到从前了。
容谦,你可会后悔,后悔当初的冷淡,后悔当初的绝情,后悔当初的那一摔?
你会的,就算你不会,我也会让你后悔……
一天又一天,燕凛对着这个盒子,对着那道伤口,坚定着自己的信念,把誓言刻在了心上。
他不断的揭开自己心里的伤疤,不顾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不顾那刻骨的疼痛。
因为,他要的就是那份痛,他要记住容谦以前对他的伤害,他不能忘,他要记着,因为他还没有还,他还没有开始他的报复,他还没有让容谦后悔!
可是,最终,后悔的是却是燕凛自己。
法场惊变那天,燕凛最后是被抬着回的寝宫,满脸泪痕,满身血污,眼睛没有焦距,空空荡荡。
自从得知容谦不知所踪之后,他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太医告诉他要静养,不可触及臀部的伤口,他便每夜趴着,但是平日处理政务时一切如常,不加一个垫子;太医告诉他,不可用太过油腻的食物,他便不吃不喝,后来在史靖园的逼迫下,每顿喝一碗粥;太医告诉他,心结不能太重,不能积郁,他便时常的笑,照常的处理政务,安安静静,不发怒不抱怨,只是每天抱着盒子,把盒子当枕头。
如今的盒子里头不再是空空荡荡的了,里头有一件衣服,就是法场惊变那天,他穿的黄袍。黄袍上点点血污,都是从容谦身上沾来的。
燕凛每天看着盒子,看着那道伤,如今的他已经不再去揭自己心上的伤疤了,因为,那里从来没有愈合的倾向,一直在不断的流血,那种疼痛,已经痛到了麻木,痛到习惯,痛到他毫无知觉。
原来,这个伤口,划在的不仅是这个盒子上,不仅是自己的心上,更是容相的心上。
原来,那道沟渠,是容相特意划上的,那道沟渠,并没有想象的深,没有想象的宽,只是自己从来没有试图去跨越。
原来,容相待自己十年如一日,变的是自己,背叛的是自己。
是自己太过怯懦,是自己害怕受伤,所以才不敢面对容相,不敢去挽救那份感情,是自己太过无知,太过粗心,才会忽略了容相对他的呵护,忽略了容相对他的付出,是自己太过莽撞,太过冲动,从来不回头看看,才会被表象迷了眼,蒙了心。
容相,你可知道,我如今有多后悔,我多想时光倒流,收回那道旨意,只愿你健健康康,无论张狂行事翻云覆雨,还是风轻云淡谈笑天下,只要你健全的站在那里,对着我微笑。
容相,你可知道,我多想回到从前,若是你对我冷言冷语,我便留在你身边,缠着你,粘着你,不做明君,不学政务,就是待在你的身边,这样,你会不会因为灰心,而留在我的身边,再也不离开?
容相,你可知道,我多想回到从前,回到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每日嬉笑,为了一个奖励而高兴,为了一句夸奖而雀跃,为了能多在你的怀里多逗留一刻而费尽心思。
容相,你可知道,我好想你,想见你,想的要发疯了……
容相,回来,好不好……
容相……
“皇上,你在里面吗?”一声呼唤,打断燕凛的回忆,他急急忙忙的站起来,想要把盒子藏起来。可是龙床上一览无遗,除了被子和玉枕什么都没有,急的燕凛涨红了脸,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无奈的只得把盒子掩在了被子里头,就那么硬生生的凸出来一块,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刚想把被子弄的乱些,可是容谦已然来到了身后。
“皇上,你在啊……嗯……你在干什么?”眼看着燕凛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容谦倒是好奇起来。这个孩子从他回来了之后,表现的一直还是很成熟,如今这番慌乱的样子,倒是许久不见了。
眼看着容谦的视线往他身后撇,燕凛的脸更红了,急忙用身体挡住容谦的视线,二话不说就想要把容谦推出去。虽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一想到自己那么孩子气,偷藏了一个容相当初送的盒子,还抱着当宝贝,一过就是十多年,他就脸红。
可是看着燕凛的脸红的胜似苹果,容谦倒是更加好奇了,一皱眉,忽然一阵虚弱的站立不稳。
燕凛一看,立马把心里的小九九扔到了九霄云外,一张脸从通红变成雪白,急忙扶着容谦坐下,坐下的地点,自然是靠的最近的床……
容谦微微一笑,趁着燕凛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拉开被子,一下就露出了里头的盒子。
容谦目瞪口呆,怎么是个盒子,还是个破盒子……
看着盒子上的那道口子,倒似乎有点想了起来,似乎,在十年前,燕凛就一直抱着这个盒子来着,当初以为那个恋物的癖好已经扼杀在萌芽里了,难道这么多年,这孩子一直都……
容谦一阵恶寒,不行,一定不行,绝对不能让燕凛这么下去,一定要当个正常人!即使这个癖好已经形成了许多时间了,也一定要纠正过来。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变成一个性格有扭曲的人呢……
而燕凛看着容谦满脸严肃,眼珠咕噜咕噜的转,再次涨红了脸,断断续续的想解释:“这个盒子,是容相在我小时候,给我送吃食时,用来装点心的……”眼看着容谦的表情仍未放松,更是有些期期艾艾,“每回看见,就会想起容相以前对我的细心呵护,所以,才……”
听到这里,容谦算是舒了一口气,还好,是睹物思人啊,不是恋物就好……只是,感觉,还是有点怪,万一时间久了,真的扭曲了怎么办,还是要防范于未然……
于是,打定注意的容谦开口建议:“皇上,如今我已经回来了,就不用再留着这个盒子了。而且这个盒子已经破了这么久了,不如扔了吧,要不就找个地方,埋起来。”
燕凛看了看容谦,又看了看盒子,紧紧的握住了容谦的手,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容相,只要你答应我,一辈子再也不离开,我便答应。”
容谦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说他现在有没有这个实力离开,就是他想要离开,恐怕燕凛也不会容许的。但是这个孩子真是……最近无论干什么,都要有一点身体接触……说话的时候要拉个手,倾诉的时候要把自己抱个满怀,有点时候吃饭还会忽然来喂一筷子……弄得那个魔女天天在耳边尖叫,说什么帝王本色,攻尽天下可攻之人……还让他做好准备,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吃干抹净,真是受不了……他家孩子根本就是一时情绪激荡,怕他再次离开,所以有点身体接触,安安心罢了,弄的什么跟什么嘛……
虽然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嘴上还在柔言安慰:“皇上,我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皇上放心吧……”
至此,一个破盒子被孤零零的扔在了床上,不久之后,被埋入土中,永世不得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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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盒:我的天,能不能把那个满是血腥和泪涕的衣服拿走……那件衣服已经3年没有洗过了。某只豹子还常常抱着它发呆,结果越弄越脏……我的天,我受不了这个味道了……啊!!!我要被熏死了……
后记
撒花~~~啦啦,终于写完了~~~
我哭啊,我当初预计是写个2K的,后来定了思路,感觉似乎会写3K……结果现在……望天……这些字哪来的?!!!
而且最近感觉很不在状态,每天就是在磨啊磨的……写的我痛苦死了……
所以,综上,虽然偶知道这篇写的太烂太烂了,但是大家PIA的时候还是轻点哈……
当然,如果要死命的抽打的,那就努力的抽吧,抽死了正好,然后偶就可以赖掉BB的那个礼物了~嘎嘎~~~
对了哈,偶的错别字那是相当的多了,偶对了一遍,但是不知道还留下来多少,大家看见了就忽略吧,反正不是同音就是近似音,大家看的懂就好了……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