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楚翊望了望桌案上的烛火,再望了望一旁硕大的夜明珠。心妍总是喜欢点一盏烛灯,哪怕夜明珠再亮,她都喜欢这一缕火光摇曳得燃烧着。
她说:“夜明珠有夜明珠的芳华,烛火自有无法取代的生命力,烛光有妈妈,烛光有热情,烛光还有什么?她没有说,现在也说不出来了。”
想到这,楚翊跌坐在了桌案边的椅子上,一个一国之君七尺男儿,还是不可一世那么多年的一个人,竟然双掌捂住面颊,掩面而哭泣了起来。
直到良久以后,一旁烛火燃尽,伴随着一缕青烟升起,终于沉默已久的楚翊有了动静。
“仟翼何在?”
“奴才在。”
“宣康王进宫。”
仟翼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翼斗胆揣测圣意,皇上万万不能禅位啊!”
说完仟翼向楚翊磕了一个头,不等楚翊开口便又继续说道:“皇上的心,翼看在眼里,但此刻皇上若认输,不但失了娘亲的陵寝,更是失去了护住自己性命的能力,试问连自保都难,何以护住想护住的一切?且不论康王怀疑皇上是否将计就计,单凭康王此次明着行事,便可知他已做好可进可退的部署,皇上莫要让悲伤冲昏了头,这般行事不但无退路更是绝路,皇上三思啊!”
楚翊却蕴了一抹决然得说道:“朕假意命他调查施毒之人,他竟日日在王府足不出户,拒不调查,便是故意挑衅朕的权威,暗示根本不用调查,他是真的豁出性命和朕一搏了。而朕至今没有将他治罪,亦是输了几分底气,让他揣测朕真的是暗渡陈仓。”
“以奴才之见,皇上也未必让康王识破,皇上因瑶妃之重而略有破绽让康王揣摩,但康王亦是纠结挣扎之中。他夜夜于王府屋顶面朝皇宫北角吹笛,那面色日渐憔悴,笛声越发悲催。可测康王应该也有苦楚与悔意。”
说到这,楚翊使出一个拳头垂向桌案,将这结实的紫檀木桌戳穿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继而桌子崩的一声断裂散架得瘫倒于地。
仟翼没有因此止住口中话语:“探子说日日送进康王书房的餐食均是空碟而出,看似康王吃喝正常,但探子流飞发现书房而出的废物中,都有当日送进书房的菜肴残羹,也就是说其实康王也是与皇上一样茶饭不思……”
“你别说了,朕知道了,看来是朕鲁莽了,现在就是比谁心硬,而朕有燕太子半株血清莲便是有了续命的底气,所以这场较量未必会输,朕不能因小而让瑶妃白白受了如此多苦。仟翼,这次朕要谢谢你!”
仟翼听到皇上口中最后三个字,顿时热泪盈眶:“皇上……大哥……”重重得磕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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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栖宫正殿
“娘娘,奴婢求见。”赵嬷嬷从外头快步赶了过来。
令在主榻上小憩的沈倾玥缓缓得睁开绝美的凤眸:“什么事?”
“启禀娘娘,皇上今日下旨命太医院的所有御医全都研究百日殇的奇毒解药。”
“你说什么?”谨贵妃坐直身子:“他要为顾心妍解毒?”
“以奴婢看不像,皇上说贵妃娘娘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得中毒,此事又无进展,只有抓紧研制解药以防没有血清莲解毒而下的旨意。”
沈倾玥将眸光瞥向一旁水晶石壁,似在凝望上面隐隐映出的容颜,也是在思考着。
接而她才喃喃念道:“皇上心思一直难测,以防万一的举措,却也可能是为顾心妍寻药。”
“娘娘,如若要寻药,何苦这般凌虐那狐猸子?皇上可是知道她偷人不干净……”赵嬷嬷见到贵妃娘娘瞥过来的一个冷淡,带着狠戾,不由收回了话语。
“父亲可有什么消息?”
“相爷说,康王一直不愿承认他手中有解药,此次两虎相争,不管是谁胜,都对沈家有利而无害,但是相爷说毕竟是皇上娶了小姐,如若那狐狸精死了,那娘娘地位保住,所以还是皇上比较好,康王亦非好驾驭的主。”赵嬷嬷将相爷传进的话如实得说予娘娘听来。
“你说什么?”沈倾玥攸得站了起来:“父亲说如若顾心妍死了,那他会帮皇上?那楚渊不是死路一条?”
“娘娘,你莫要心慌,皇上比康王对娘娘更加上心,那康王可是负了娘娘多年,娘娘何以……”
“赵嬷嬷,本宫的事你休要多嘴。”她再次一个凌厉瞥向赵嬷嬷,并且打断她的话语,懒得听她絮絮叨叨,奶娘就可以这样说教?本宫待她也太好了点,竟然一点规矩都没有,都没有一个做下人的样子。
“本宫要见父亲,你速去请示皇上,说本宫病了,想娘亲与父亲,让皇上允本宫见他们一面。”
“奴才知道了。”赵嬷嬷行礼,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心中亦是百般不是滋味,心疼娘娘还是放不开康王,思寻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