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翊深吸了口气:“是否是心平气和你便觉得朕温文尔雅?”他轻阖下眼帘,似在调整气息,接着又说了一句:“你女扮男装怕也是因为康王?”
“皇上多虑了,试问康王要臣妾一个假太监混迹在宫内墙角处能做什么?还女扮男装诸多弊端,所以臣妾当真不知,为何在彤庭醒来便是太监。”
“那你先前不是故意假扮?”
“先前臣妾本是掖庭打杂的一个普通小宫人,名唤夏心妍。可彤庭醒来却已是‘夏言’。”
楚翊淡笑着,抿了一口案几上摆放的茶水:“朕看你的卷宗,先前是在宿丘宫值事,平日竟与他人毫无瓜葛?”
“这也是臣妾一直很纳闷的事情。先前的五年,宿丘宫的五年臣妾一点都不记得了。”
“凭空多出一个‘夏言’,卷宗记载完好,除了皇宫权势了得的人,怕是很难办到才是。”
阿妍点了点头,“臣妾也苦恼憋屈着呢!”说完,她朝楚翊笑了笑。
楚翊依旧轻叩着案击,将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日后你有什么便直接问朕,本就是话多的性子,硬装闭嘴无语,会让朕想起另一个人。”说着,他微眯了眼,一字一顿得说了出来:“会让朕想杀了你。”
阿妍听完,惊诧得瞪起了水眸,这暴君方才有些不正常得那样傻笑,然后又正常得谈了几句,转眼又变成了嗜血的魔鬼,这人怕是不是神经病而是变态吧?
“说话。”
“呃……”
“朕问你,你与康王到底是如何结交?为何你一进宫,那熙太妃便两次想要取你性命?是怕你说出康王什么秘密?”
“……”
阿妍更加无语起来,想不到熙太妃真的对她如此怨恨,看来熙太妃去皇陵的事并非真正陪伴先皇,而是皇上有意为之。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思绪,说道:“臣妾当真不知当中蹊跷,这五年来到底发生何事确无从查起,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后宫之中若要调查,相信比臣妾更加易如反掌。”她将疑问推给楚翊,此刻只能这样回应,毕竟她不可能承认与康王交情匪浅。
想到这,她开口问道:“皇上许臣妾有事便直接问,臣妾为保性命这便直接问了”
楚翊淡笑不语,又是缓缓得取起茶盏啜了一口。
“皇上如此费周章,该不会真的喜欢臣妾吧?”
“噗……”他的手瞬时抖了一下,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还好控制住了,仿似听到多么嗤之以鼻的事。
“你想太多。”他放下杯盏,面容恢复了先前从容。
阿妍倒是淡淡一笑,“皇上既对臣妾无那份兴致,那日后能否别召臣妾侍寝了?”
“不可能。”他简短的三个字,让阿妍含笑的面容僵了一僵,“你既已洞悉朕想要你做什么,那便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至于侍寝?”他朝她身上来回睨了一下,笑道:“侍寝是要,但朕没胃口碰你。”
阿妍轻哼一声,最好说的是实话,起码说明你这狗皇帝是种马中的挑食者。
“皇上委以重任,臣妾定当恃宠而骄,逍遥于后宫才是。”
“你想明白了?”
“臣妾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心如明镜的。”
“那就寝吧!朕累了。”说完楚翊站起身,往床榻走去。
他掀开薄被便要上去,“臣妾床榻怎能让皇上屈尊,皇上从未在后宫留宿,今日已在臣妾这留了大半夜了,明日定当整个后宫沸腾起来,皇上……皇上其实已不必留在这里……”
听见阿妍的这句话,楚翊停止了躺下的动作:“怎么?你敢赶着朕离开?”
“呵呵……”阿妍有些尴尬又有些傻傻得生应得笑了笑,“臣妾怎敢?是听闻过皇上的规矩,这才小心提醒皇上其实不必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楚翊拍了两下身边的床板:“过来!”
阿妍瞪大眼眸,不是说没兴趣碰她吗?这是做什么?送过去?还是送上/床去!这人有病,自己可没病。她双目盯着方才楚翊一直斜靠着得软榻,没有说话。
“朕没兴趣碰你,但是你要躺在这给朕架手。”见到阿妍更加不理会的目光,“要朕点你的穴还是自己乖乖得躺着?”
阿妍依旧呆楞,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
她能怎么回应?又能如何反抗,这个男人至高无上,一念之间想看看自己这卑微蝼蚁如何挣扎求生,硬是冤枉楚渊,设计将自己讹诈进宫,险些丧命不说,还要看这个人的脸色,一句让她过去什么架手,这还不是陪睡?可她竟真没有一点反抗的办法。
想到这,阿妍双眸已含上了水汽,当中的委屈无奈百感交集,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翊见她气得通红的脸庞上落下了泪花,想不到她竟也有小女人的时候,叹了口气道:“你要睡榻就睡榻吧!朕拿引枕……架手!”
阿妍疑惑得看着他,似不相信这人竟那么好商量?
“楞着做什么?还不给朕把引枕拿过来。”说完,他微扬了扬下颚,意思那边软榻上的方形引枕。
阿妍领会,拭了拭脸颊泪花,赶忙过去将绣花引枕给他取了过去。
而后,楚翊躺了下去还背过了身子,他的一只臂膀真的搁在了那个不大的引枕上,似搂又似架,看来是真有这习惯。
阿妍这才遮去夜明珠的光华,再将烛火吹灭,回到靠近窗子的软榻上,透过微开的缝隙望向窗外星星点点的夜空,看来今夜会是个不眠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