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风沙里赶了两天的夜路,苏然觉得浑身痒的厉害,她一摸脖子竟能搓下一条泥!
她实在受不了了,她想洗澡!
这天赶完路进了园子休息后,苏然忍着困倦,在一堆杂物中左翻右找,希望能找到一个用来洗澡用的盆,但是最大的盛水容器就是正在火上煮粥的锅了,难道要扒光衣服跳到池塘里去么,可那里也是他们饮用的水源呐,她转头看看正在搅动米汤的诚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奇痒的皮肤让她也顾不上其他了,她决定还是抛开面子问题,先跟诚王打个招呼。
“殿下,我,我想洗个澡。”一个大姑娘跟心仪的男子说这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低,几乎成了蚊子吟。
“在哪里洗?”诚王倒是没有多想,看着苏然灰头土脸的模样,确实该洗洗了啊。
苏然手指一指不远处的小池塘。
“不可,”诚王眉头一皱,眼神极不赞成,“女子不可洗冷浴。”
“可是……”
“用那个洗吧。”诚王指着前方用来装粮食的大木桶。
那个木桶有半人高,四方形,足有一人展臂宽,那是之前苏然用来脱粒的桶,现在盛着稻谷,近八石的稻粒堆得尖尖的。
这个怎么能用来洗澡呢,稻子往哪儿放?
诚王没有跟她废话,直接走到谷堆旁,用竹编的簸箕把上面一层冒尖的稻谷挖了出来,倒在了旁边的地上,然后双手抱住方桶的两边,猛一用力,竟以一人之力将好几百斤重的木桶扳倒了!
桶里的谷子哗啦滚落了下来,堆成了另一个小丘,苏然看的目瞪口呆。
“伤口还好吗?”苏然紧张地跑了过去,扒拉着他破了的衣裳。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果然,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活动已经完全不成问题了。
“就是痒得厉害,比以往伤口愈合的时候还要痒。”
痒就是在长新肉呐,难道空间对于伤口愈合也有加速作用么?
有了洗澡用的桶,诚王又拿了小铲子,找了一小块空地,开始挖土,苏然好奇地凑过去,看他究竟在做什么。铲子有些小了,诚王使起来有些不太顺手,他挖了近一尺深的土后,干脆扔了铲子,用双手刨了起来。
“别杵在这儿,去看看粥好了没。”
苏然这才想起锅里还煮着粥,急忙跑了开去。
粥已经熬的稠稠的了,苏然拿出腌渍的酱瓜,用小碟装了一小份。为了节省柴火,就把鸡蛋洗干净直接丢进粥里一起煮了,苏然捞出一只煮熟的鸡蛋,剥开蛋壳,把白嫩嫩的鸡蛋切成了小丁,撒上一小勺酱油,一顿简单的饭菜就准备好了。
苏然拿出了唯一的一只碗,盛得满满的,搁在了一旁。
她一回头,诚王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将打谷桶放进了坑里,木桶就好似嵌入了地下一般。他又贴着桶的四面挖了四条横沟,每个洞都铺上了秸秆,塞入了满满的牛粪。
苏然大致看明白了,诚王打算用地热烘热水,好让她洗个热乎澡。
“这得多浪费柴火呀!”苏然走到他的旁边,担忧地说,现在他们都是能省则省,可是洗个澡要浪费那么多燃料,让她觉得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了。
“不打紧,我算过了,这牛一天能拉三十多斤粪,几天就补上了。”将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往捅里加了一半的水,又点着了火,看着火花慢孜孜的燃烧起来。
这种方法热水很慢,温度也不会太高,但总比洗冷水澡强,他们丢下了这事儿,决定先去吃个饭。诚王走到锅边,很自然地将唯一的碗递给了苏然,自己则捧起了小锅吃了起来。
他习惯先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比如酱瓜和鸡蛋,等他把这两样都吃完后,还剩了好大一锅粥,他只好闷头喝着淡白无味的汤水,每到这时,苏然都会有些不忍心,只好主动把自己的那一份匀出一点来给他。
诚王把酱瓜重新放回苏然的碗里,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是在这里种出了贡瓜,这东西稀罕的很,当初我还纳闷过,绿湾小筑怎么会有贡瓜的。”
苏然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嗯?殿下怎么知道绿湾小筑有过贡瓜?”
她好像没吃过几次呀!
“昭儿满周岁的那天,我就发现了。”
那一天?
那天是因为杨铮突然闯入绿湾小筑,她才失手砸了瓜的,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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