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旋道:“母亲,今日我与春静争吵,她负气跑出府去,到现在仍然没有消息。她一孤身女子又身无分文,女儿实在放心不下,我想请公公调令十六卫代为搜寻。”
廖夫人沉默片刻道:“旋儿,你知道你公公的性子,莫说是为了失踪半夜的春静,即便是我失踪了,他也不会随随便便调令禁军、撼动京畿重地。”
归旋颓然坐到椅上,是的、是的,她早知道会是如此。
湛霄不在,没有人会为了她做这样的蠢事,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婢女撼动整个京畿。
廖夫人见她颓唐的脸色不禁问道:“旋儿,我有一事一直不明,你与春静虽然也有些渊源,但论投契不及你和可人,论长久不及你与书卿,何故你偏偏对她如此看重?”
归旋默然片刻缓缓说道:“母亲,你还记得我绣的那幅鱼戏彩莲图吗?那个图论绣工比不上书卿、比不上可人,更比不上我房里那些苏绣、湘绣精品,可那幅图是我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了,我在它上面花了许多的时间和心力,所以它于我而言便格外的重要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在春静身上投了那么多的心力和时间,不知不觉间她对她而言已格外的重要了。
廖夫人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旋儿,春静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自当会照顾自己,若真有什么难处她自会回来的。需知缘在当惜,缘散当放,你也无需太过介怀。”
归旋看了一眼跳跃的烛火,垂眸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
***
一日后,湛霄回到侯府,很快也查出陆展的消息:春静离开那天深夜,陆展驾着一辆马车用天策军的令牌出了京城。
归旋闻言只说了句:“如此便好。”
***
京城近郊的某个农舍里,陆展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一碗药。
床上的人背对着他面墙而卧,瘦弱的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
他顿了顿,柔声道:“宛儿,喝药了。”
她睡着了般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伸手刚触到她的肩头,她不由浑身一颤。
陆展心中一痛,咬咬牙,轻轻将她翻了过来。
“宛儿,喝药了。”他微笑道。
他扶起她,一口一口给她喂药。
宛春静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宛儿……”
她抬起头来,隔着泪光,眼前男子粗矿阳刚的脸上满是揪心裂肺的疼!春静扑到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男人紧紧抱住了她。
他强壮的双臂那么有力,他温暖的胸膛那么安全,宛春静拼命地抱住他、拼命吸取他身上的暖,犹如抱着最后的浮木。
她抬头吸住他颈间的脉搏处,感到他粗喘难耐的呼吸,那呼吸那样熟悉,犹如密林中那些野兽在她耳边的喘息。
喉头要吐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她强忍将他搂得更紧,更加急切热烈地吻,她要这个男人覆盖她,盖住她身上那些肮脏不堪的印记!
陆展在她身上急切地喘息着,剥开她的衣服,布满青印和红痕的白.皙身.体露了出来……手,忽然顿住了。
眼前又出现反复纠缠的那一幕:她赤.裸着跪趴在地上,满口白.浊,一个精瘦的男人兴奋不已地在她身后拼命地弄着……
春静看着陆展的目光浑身如堕地狱:他嫌她脏,他也不要她了。
——这个爱她胜过生命,愿为她受千刀万剐之苦的男人也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