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打算住在他们府上。只说是他们新婚不便打扰。说起来,京城的魏家人也不少,别人家的宅子比起他们的大多了,也富贵多了。
魏楹始终在沈寄身前半步的位置走着,将就着她的步子。沈寄腹诽,怎么就不能并肩了。还衣服下摆压着自己的,睡觉也得她睡外头。哼哼!
“小心门槛!”魏楹瞧她似乎在走神的样子出声提醒道。万一绊着了,就算他及时伸手拉住了,他那些并不亲厚的亲人也会取笑跟外传的。
“大堂兄可真是疼媳妇啊!”沈寄看了一下,出声的是个圆圆脸的女孩儿,大约十三四的样子。这时候随母亲上京怕是有意在京城觅得佳婿吧。
“四妹说笑了。”沈寄含笑道。昨日在新房,魏楹也是给她粗粗介绍了一下在场的人的。只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他们彼此连一句寒暄也没有。昨晚她就翻出魏氏的族谱来了个对号入座,虽然不能认全,但这个可能长期滞留京城的四堂妹她记住了。
“侄儿媳妇好记性,那你可知道我是谁。”说话的人蓄着一撇小胡子,歪歪靠在椅背上,昨儿没有出现在新房。
嗯,是个长辈,大约二十三四的样子,然后看着有些不羁,沈寄结合这些理了一下,然后福了一福,“是十五叔吧,侄媳妇昨日未及拜见。”
“嗯,没错,就是我了。乖,等一下再给你见面礼哈。”
“老十五,你既然知道等一下才是认亲,这会儿就别出声捣乱。先给大哥上茶是正事。”说话的是魏晖,生性严谨的他一向和这个家门叛逆互相看不顺眼。
魏楹猛地把头转向上方,桌案上只孤零零的摆着他父亲的牌位,“七婶,怎么下人把先母的牌位忘了吗?”
此时沈寄还没有接手,一应事务还是七夫人在打理。她这几个月也算管得不错,所以魏楹的话说得还算客气。
“这……”魏家哪里有那个被沉潭的女人的牌位,有她也不敢摆出来啊。于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头上几个兄嫂。
魏楹拉着沈寄在末座落座,“既然忘了,便等一等也无妨。想必爹也不会介意等娘一会儿的。”这架势是不把他母亲的牌位补上他就不行礼了。
“你……”堂上几个长辈面面相觑。魏楹这小子狂得很,在祠堂认祖归宗的时候就说过,他日后要洗清他母亲的冤屈,把她的牌位放到宗祠里。可如今那个女人还钉在魏家的耻辱柱上啊,怎么能在这么正式的场合拜见。
无论他们上前说什么,不要误了吉时啊,于礼不合啊,魏楹都充耳不闻的端坐着。便有几个人对魏楹的母亲口出恶言并要拂袖而去。魏楹忽地站起,一声:“关门……”厅堂外头的四扇大门忽然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屋里光线一下就暗了。
沈寄心头一乐,看来魏楹这几个月还是把该收服的人都收服了嘛。不然这会儿那些下人也不敢把这些长辈关在里头。估计魏楹是要出昨晚的那口恶气了。别人隔山打牛,他就回一招杀鸡儆猴。
一时,又有妇人来劝沈寄,“侄媳妇,你劝劝楹儿,大好的日子何必置气呢。”
沈寄守礼的站起来,正色道:“四婶容禀,昨晚二婶托三妹赠侄媳妇《女诫》,侄媳既然说了将谨言慎行,自当恪敬恪守‘出嫁从夫’的训诫。”
场面一时便僵住了。
魏楹施施然站起来,“众位叔父婶娘说得对,吉时不能误了。来人,请我娘的灵牌出来。”
便有人将早准备好的灵位恭敬的请了上来,和魏楹父亲的并放一处。沈寄则跟着他上前跪下,从下人端着的茶盘里接过茶盏,“爹请用茶!”跟着洒在前面的空地上,然后又端起另一盏,“娘请用茶!”
末了起身,由脸色不太好的七夫人引着给各位长辈行礼。一圈礼行下来,只有魏晖夫妻还有十五叔的是厚礼,其他的都是礼轻情意也不重。
“可以放我们出去了吧?”
魏楹摆摆手,外头才有人把门打开,一众人等鱼贯而出。沈寄和魏楹站在门口送客。大部分人都是怒气冲冲的走的,十一叔魏晖走的时候对魏楹道:“你啊,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何必与众人交恶。大家听老太爷的都已经来喝喜酒了,何必在此时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