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和三位太太被抬进内庭,庞姨妈在里面等得坐立不安。婆子打起帘子,她赶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谁都不瞧直奔涟儿去了。
“几天不见,你的气色好了许多。”庞姨妈握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的脸,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涟儿见状眼睛泛红,想到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遭遇,“姨妈……我想你了……”刚一开口就有些哽咽,亲情是她的软肋。
“傻孩子,姨妈也惦记着你。”庞姨妈也含着热泪。
蔡氏三个人被晾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满脸讪讪的。看着两个人相顾泪眼婆娑,蔡氏挪过去,满脸带笑地说道:“姨妈姨妈,去掉‘姨’就是‘妈’!你们娘俩相处长着呢,快别泪眼汪汪,伤身子!”
“大太太说的是。”庞姨妈闻言吸了一下鼻子笑了,赶忙招呼她们往里走,让座又上茶点。
刚刚庞姨妈借着和涟儿说话冷落了蔡氏一会儿,毕竟是亲戚,俗话说“举手不打笑脸人”,还要尽地主之谊才是。
看着涟儿脱掉外面的大氅,庞姨妈叹了口气说道:“看着你身上这件野鸭子毛的大氅,我又想起你母亲,我那可怜的姐姐。”
这本是涟儿母亲的衣服,是当初的陪嫁,庞姨妈岂有不认识的道理?如今物依旧人已不在,看着还一脸孩子气的外甥女,她不免悲从中来。
“还有一件火狐狸毛的斗篷,你姥爷走南闯北总共才得到两件。一件给了我,另一件给了你母亲,今个儿天冷,怎不见你穿出来?那可比这野鸭子毛轻巧保暖。”庞姨妈端起茶杯问着。
涟儿闻言看了一眼三太太,状似想了一下方回道:“我恍惚记得是有这么一件斗篷,可能是丫头们压在箱子底下不曾翻出来。”
“准是压在哪了,回去找找就有了。”三太太有些心虚的说着。
涟儿听了眼神一闪,心中暗道,这趟门出的值当,火狐狸毛的斗篷要回来了。哼,这只是个开始,谁拿了她四房一草一木都必须吐出来!
蔡氏喝了口茶,带着笑说道:“姨太太进京有了几日,前几天到府上我竟不在,进香回来偏又病了。拖到现在才来道贺,真是有失礼数。”
“你们是涟儿的伯母,我是涟儿的姨妈,都是正经亲戚,不必太过客套。”庞姨妈的话里别有深意,蔡氏等人岂能不懂?
正说着,门口帘栊响动,几个丫头、婆子簇拥着一位姑娘走进来。她年纪不大,脸似银盘眉似柳,头上梳双髻插着金步摇。半立领藕合色的长裙,颈上戴明晃晃的项圈,中间镶着一块翡翠。手里拿着一方白色的丝帕,迈着碎步走过来,行动之间看不清下面的绣花鞋。看起来端庄高贵,有股子和年纪不符的沉静。
还不等有人开口,二太太抢着说道:“想必这就是尺素姑娘吧?果然是大家风范,一看就和那些个小家碧玉不同。”
“啧啧,这小脸满是富贵气啊!”蔡氏也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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