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胜武觉得既然现在辛濯跟落洛分手了,女儿又工作这么辛苦,连辛濯都顾不得了,于是他又去跟辛勇说,看能不能让安晓还回辛濯的公司,这样有利于培养感情不是?
辛勇自然乐意,但是他担心辛濯还没走出分手风波,有逆反心理,便说道:“回来我跟他谈谈,咱们要稳妥一些!”
段简驰的这种行为当然逃不开夏代琴的眼睛,夏代琴是过来人,她早就看出来安晓不对劲,有时段简驰追求刺激,还在办公室逼安晓在一起,这让夏代琴嗅到不寻常的味道,她赶紧把这件事跟常怡舒汇报了。
常怡舒思来想去,还是将这件事告诉段孝严,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公公听了并无太大变化,这令常怡舒十分的不安。
“爸,我只是担心简驰不是真心对小洛,万一要真是这样,小洛又会受一次伤害!”常怡舒解释道。
段孝严轻笑一声,“你放心吧,小洛不是没眼光的孩子,简驰虽然在工作上很优秀,可他还是入不了小洛的眼!”
常怡舒轻轻呼了口气,“那就好,我瞧着安晓不是一般的姑娘,可到底着了简驰的道,小洛可是比安晓单纯多了!”
段孝严摇头说:“不一样,小洛不贪心,所以简驰没有机会,那安晓不一样,心机太深,要的也太多,现在也是她自己求来的,没办法!”
“要是……安晓嫁给简驰,不知老二他们一家是不是愿意?”常怡舒可不想段简驰跟自己儿子争小洛,反正他已经跟安晓在一起了,不如结了婚,那不就完美了?
“就算他想娶,人家姑娘未必想嫁,她可是执著于辛濯呢,再说了,那样的女人不配进我们段家,还有她那个爹,哼!休想!”说到后面段孝严的语气凌厉起来,显然安胜武对小洛的那些事惹恼了他。
常怡舒不由有些忧心,她真怕小洛最后跟了段简驰,如果段简驰真是未来家主,公公必定会同意的。
段孝严瞥她一眼说:“你不用操心了,小洛最后还是煜麟的,唉!这是命!”
常怡舒心里一惊,不由把自己心思露了出来,问道:“爸,您怎么知道?”
“辛濯护不住小洛,那孩子还是太善良了!”段孝严感叹地说。
这话的意思就是煜麟不善良?常怡舒多多少少有点不乐意!
段孝严似乎知道常怡舒会这样想一般,接着说道:“他从小公司做大,怎么能比的上煜麟运筹段氏这么大的公司呢?要知道管理一个大公司光有能力是不够的,要有远见,要能统筹,煜麟是个有远见的孩子,以后该怎么做,会遇到什么事,他比辛濯看的清。还有,辛濯那小子是当局者迷,他的家里到底是硬伤,以他的人品跟修养,是不会对家里做出什么事的。”
“可是……也要看小洛的选择啊!”常怡舒迟疑地说。看小洛跟辛濯现在爱的火热,怎么也不可能分开的样子,她能喜欢煜麟吗?以前的伤害也不可能说忘就忘吧!
“那两年的婚姻是基础,怎么可能全无感情的?再说煜麟充当了小洛人生中第一位导师,如果不是后面的事,小洛爱上他也不足为奇,再有,辛濯是在小洛最失意的时候扶她起来的人,你怎么知道小洛对辛濯不是感动呢?或是一种依赖?所以后面的事情如何,接着看吧!”他说罢,站起身说:“你呀,有空想想怎么培养小洛吧,她要是得知了真相,恐怕还需要你这个前婆婆!”
常怡舒想不明白,不过一想老爷子本就不是一般人,又活到这个岁数了,看的自然比她远,她现在还是无条件相信他的好。
落洛与辛濯在办公室里谈工作顺便谈谈心,两人现在见面时间有限,每次辛濯都抓紧时间,抱着她亲了又亲,怎么也亲不够一般。
自从辛濯知道段简驰向外散步落洛跟他分手的事后,他就高度紧张,不让落洛再出去谈项目,她可以在后面策划,但是出面什么的一律由下面员工来做,他为了让她有事可做,赫根的项目完全交给她负责,这样她整天忙的不行,也顾不得出去跑别的项目了。
不管段简驰的目的如何,他做的事都有可能伤害到小洛,辛濯不能让她受到一点威胁,所以白天在公司,晚上在家,还是这样的生活比较让他放心。
“小洛,我真是快忍受不了,咱们还不如先去注册,也就一两天的时间,这样我们就能住在一起了!”他粘着她说。
“好歹是结婚呢,一两天,你也不能这么打发我吧,怎么也要有婚纱照什么的!”她有点撒娇地说。其实她不是任性的女孩儿,但是上一个婚礼段煜麟什么都没给她,次如果又什么都没有,那她今生也只能遗憾了,她可不想再结第三次婚。
“我们去巴黎拍婚纱照,我让设计大师专门给你订制婚纱,我们的婚礼要在礼堂里举行,外面宾客们在草坪上喝酒聊天,小洛,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他深情呢喃,他知道现在可能会委屈她,以后他会加倍弥补的。
男人永远不会了解结婚对女人的意义,他们或许认为这只是一个仪式,可女人却认为这是她们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这是一生中最美丽的回忆,有了遗憾就永远都是遗憾了,就算以后再幸福,那也是不完美的。
辛濯同样不懂落洛心里的渴望,他并不知道当初她与段煜麟婚礼的详细情况,他不知道婚纱照是合成的,不知道钻戒是婆婆买的,也不知道结婚后没有蜜月,他更不知道当初落洛心里的苦涩,以及她的渴望,她希望有个男人爱她如珍宝,给她缺失的一切,将她迎进家来。
落洛靠在他胸口,轻轻地叹了声气,轻到他都没有察觉,她没再说什么,知道很多事情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讲是奢侈的,她能跟辛濯在一起已经不容易了,辛濯已经把她捧在手心里了,她还要求什么呢?她很清楚,辛濯说的那个婚礼是在有家人祝福的情况下举行的,然而她和辛濯就算成功注册结婚可能回来仍要跟他家对抗,或许还得有了孩子以后才能慢慢被他父母所接受,那时候再来补办婚礼,是不是有些可笑?
此刻辛濯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接听,只是听了一句便有些意外地问:“什么?我父亲来了?马上就要走到门口了?”
落洛听了辛濯的话吓一跳,此刻门外响起辛勇的声音,落洛几乎下意识一般从辛濯身上跳开,跑进了休息室,还把门给关上了。真跟做贼的一样,她心跳的很快,体验到了早恋差点被家长发现的感觉。
辛濯只觉得怀中一空,尚未反应过来,父亲已经推门进来了,他马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正色问:“爸,您怎么突然来了?家里有事?”
辛勇坐到沙发上说:“没事没事,我来看看你!”
落洛坐在门边,虽然关着门,可辛勇的声音洪亮,依旧能听的清楚,她跟辛濯都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所以并未锁门,也是的,老板的父亲谁敢要预约啊,当然要直接走进来开门了,还好她跑的快,不然当场被逮着,还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爸,直说吧,您什么时候来看过我呀?肯定有事儿!”辛濯担心父亲会发现里面的落洛,所以想早点说完早点离开。
辛勇靠在椅子上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安叔叔跟我说安晓在段氏工作的不太好,他问有没有可能让她回来?就是工作,没别的事儿!”
辛濯冷笑,“爸,难道您还想让我跟她一起不成?”
他活的不耐烦了才让她回来,他现在正跟落洛假分手,这时候安晓回来,再一搅和,指不定就弄假成真了。
“我不管你们俩的事儿,就是工作,你别想歪!”辛勇摆手否认。
“爸,您要真不管,也不会来说这样的话了,安晓那个人不像您表面看的那样,她心机太深,您要是真的想让辛家以后绿云压顶,就尽管来说合我们吧!”辛濯本来不想这么早说出安晓的本来面目,可看父亲有要催他的意思,不得不先提个醒。
落洛在里面差点没笑出来,她努力地忍住了。
辛勇沉下脸严肃地说:“胡说什么?你安叔叔说安晓在国外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学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像个古代大家闺秀!”
“爸,您还真信任那安叔叔,安晓要真是那么好,干什么非得厚着脸来求咱们?我看有问题,您不如好好查查!”辛濯说道。
“我们可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当年一起出生入死,不像你现在的朋友,没个可靠的,儿子,你不能理解我们那时的感情!”辛勇感叹地说。
“所以说爸,这就是代沟,您也不能理解我现在的感情。反正您也说了,不管我跟安晓的事儿,我的公司不能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这件事我做不了!”辛濯态度坚决地说。
辛勇犀利地目光看着他问:“你还想着她呢?”
“当然,我们分手还没多长时间,我还没走出来,您再给我一些时间吧!别逼的太紧!”辛濯说道。
辛勇现在的确不敢逼的太紧,万一辛濯急眼,两人再复合了,那可就麻烦了,他一看辛濯态度非常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放弃,嘱咐一句,“工作也别太拼命了!”然后才起身走了出去。
辛勇走了,落洛没敢出来,辛濯也没敢进去,等确定父亲的车真的开出去之后,辛濯才进休息室,一把抱住她问:“吓着没有?”
落洛拍拍胸说:“还真是惊险,搞的我们真跟偷情似的!”
“让你赶紧嫁我,你又不愿意!”辛濯埋怨地说。
“做完赫根这个项目,我就嫁你!”她并没有改口,还是不想自己结个婚弄的紧张仓惶。
其实落洛对赫根这个项目真的非常用心,她一方面查了很多的资料,另一方面有艾西的辅导,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进步神速,在管理公司上也吸取了很多艾西宝贵的经验,工作越来越顺利。
转眼间快要到了赫根家族公开招标时间,落洛忙的已经没日没夜了,虽然她做准备充分,但依旧觉得很多东西都没有弄,这段时间艾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两人的见面少了很多。
黄祥的布局也开始收网,某日,落松去上班之后,黄祥挺着肚子得意傲慢地登上落家大门。
李秋澜真是看到黄祥心里就犯赌,这男人总是对小洛不撒手,她也担心这次黄祥上门又跟儿子有关。
黄祥拿出一笔帐,甩到桌上,他坐下来,说道:“落太太,您看看吧,落少爷从我这里拿了钱,您是不是帮他还?您说他不是我亲爹也不是我儿子的,我凭什么养着他的吃喝?”
李秋澜心里一惊,几步走过去看到上面的金额时,差点没晕倒,这是多少钱?一千万?一千万能花多长时间?她忙问:“黄总,一千万?您是不是弄错了?”
黄祥呵呵地笑,身上肉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没弄错,我还真是佩服贵公子的花钱速度,简直比我还能花,什么女人贵找什么,居然还用我的钱办了张会所的会员卡,这一下子就是百万起的,钱花的啊……还真是心安理得!”
落帆这个人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有再多的钱将来也得让他给造光了。
李秋澜还想着落帆没钱,晚上总出去也不会有什么事,她哪里知道儿子旧习性不改,居然借钱也要出去玩、出去找女人,她真不知道外面的诱惑就那么大?让落帆一再改不掉?
“黄总您稍等一下,我让落帆回来!”李秋澜强自镇定下来,不管怎么样,也得找落帆核实一下事情的真假。
黄祥咧开嘴,露出金灿的黄牙说:“当然当然,不过您可要小心,如果让落总知道,会不会把少爷赶出家门?”
李秋澜勉强笑了笑,没有回答黄祥的话,给落帆打了电话,只说让他回来陪自己买东西,落帆还叽叽歪歪的不愿意回来,李秋澜生气地说:“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少废话!”
她对儿子难得厉害一次,这回真是把她气坏了,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祸出来呢?如果落松知道,把他赶出去是好的,估计要被活活气死的。
落帆哪里知道黄祥在他家等着呢?心里还暗自嘀咕母亲太凶,他可是正认真上班呢,买什么东西要打扰他工作?其实落帆不是傻子,他隐约知道黄祥这么照顾他一定是有目的的,黄祥的目的那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小洛嘛,也没什么的。至于说父亲要是知道了把他赶出去,如果黄祥真的得到小洛,还能不罩着他?不管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不去想了,他对那种生活无法抗拒,就像吸了大麻一样,上了瘾。
所以落帆回到家看见黄祥这后,并没表现的太过惊讶,李秋澜把他拽进屋一脸焦急地问:“落帆,黄总说你欠了他一千万是真的么?”
一千万?落帆也吓了一跳,他花了这么多?
李秋澜从桌上拿起帐本给他看,“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花的?”
落帆接过来草草翻了几页,上面记录的很详细,在什么地点要了什么价位的姑娘,还有在哪里吃的饭,一项项明细,早说黄祥是个小气之人,怎么可能白给人钱花不记帐呢?他唯一大方的时候就是追求姑娘的时候,比如说小洛,多少钱他都愿意。越是不能用钱买来的,他越想用钱来买!
落帆一看基本上是他常去的地方,常要的姑娘,于是没看完就点头说:“妈,是我花的!”
李秋澜用尽全身力气甩了落帆一巴掌,几近失控一般地叫道:“你个孽子!”
落帆愣了一下,“妈,您打我?”
“我打你,我恨我没早打你,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啊?你竟然花了这么多的钱,你让妈怎么给你还?怎么还?”李秋澜失控地哭了起来,一向要强的她也没顾上有外人在,她真是难过,儿子不是败家子是什么?她怎么就教出这么个孩子呢?
黄祥一看李秋澜情绪十分失控,心里很高兴,越是这样,事情就越难解决,他的胜算也大,他笑着说:“您不要这样嘛,我来也不是为了钱,一切都好说!”
李秋澜怎么会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不就是小洛么?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小洛毕竟是她养大的,就算不如亲儿子,可也有感情的,上次那是没办法,因为要救落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怎么会把小洛给了这个男人糟蹋?再说小洛现在跟辛濯过的幸福,如果此时让小洛跟了黄祥,那会把她毁了的!
李秋澜跌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头低低地垂着。
黄祥说道:“我不说,我的心思您也知道,我明白您是舍不得把女儿给了我这个胖子,别看我外形不好,又有家室,可我除了名份不能给小洛,别的都可以啊!就说辛濯吧,他能保护小洛吗?辛家不同意,他根本就斗不过家里,这不是明摆着吗?我会对小洛好的,这点您放心,我能保护她,可以给她幸福!”
落帆也附和着说:“妈,就是,黄总可比辛濯坚持多了,小洛这么不喜欢他,他还能为小洛付出这么多,您就帮帮他吧!”
“你给我住嘴!”李秋澜失控地瞪向儿子。
落帆瘪瘪嘴,老实地闭上了。
黄祥眯了眯小眼睛,又换了种策略,接着说:“我黄祥呢,也不能平白的给别人花钱,当然如果这是自己人,就另当别论了,您要是真不愿意的话也没办法,那就把落总叫回来,我们算一算钱吧!”
落帆一听这话,哭叫起来,“妈,您可不能让爸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又要把我赶出去!”
李秋澜气的跑过来在落帆身上又捶又打的,“我真该让他把你赶出去,上次就不该让你回来,你这个逆子,小洛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干呢?”
“妈,小洛跟了黄总不会受苦的,我也是为了她好!你看黄总对我多大方,辛濯可是对我小气的不行!”其实他想说小洛又不是亲生的,豁出去也没什么,但碍于黄祥在这儿,好歹现在还是外人,不方便说,干脆就换了个说法。
他花了黄祥那么多钱,当然得为黄祥使劲儿了。
“落帆,你自己惹出的事儿自己解决,我不管你了!”李秋澜看向黄祥说:“黄总,人在这儿,要杀要剐您随便处置!”
落帆怪叫一声,“妈!”
黄祥不由一怔,没想到李秋澜居然能豁的出来唯一的儿子,他转了转指上的金戒指,换了个方式说:“落太太,您瞧您,说的这么严重,违法的事儿我黄祥还是不干的,我看就把落总叫回来,咱们算个清楚吧,您落氏出个一千万不是难事儿!”
既然弱点不在落帆身上,那就是在落松身上,他非得把这事儿给办成不行。
“不用叫落松,我的儿子我能作主,你把他带走吧!”李秋澜态度坚决地说。
黄祥笑道:“看来您是没弄明白我的意思,今天要么给钱,要么给落洛,我要落帆有什么用?”他也懒的再费口舌,就这么点事儿。
落帆跟着说:“妈,爸要是知道这件事儿,身体会受不了的,他现在不能受刺激啊!”
还是落帆自已家人最懂自己的软肋,要么说坏事儿的都是自己人呢?外人摸不准你的弱点。李秋澜几乎绝望地看着儿子,可态度却软化了。
这就是她不肯让落松知道的最大原因。落松疼落洛这个女儿,为了她已经闹过不止一次了,从小落松也是向着落洛,虽然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落洛这个丫头也着实讨人喜欢,再加上落帆不争气,更加显得落洛可爱。
然而现在,这件事如果说出来,会刺激到落松,落松不是年轻的时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身体频出问题,一想到这里,她就无力地坐到沙发上说:“你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