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猛点,人已拔起三尺,疾掉首猛扑而下。这一动作,在眨眼时完成,又挟威力千均之势,对方无论如何逃不出去,可是面前那有对方身影,只有微风掠枝,浓阴匝地,一片空荡荡而已。
黄星羽士不由骤然变色,口中后喝道:“施主隐身何处,躲躲藏藏,这算不得什么稀罕。”身后冷笑声又起。
只听对方说道:“谁躲躲藏藏了,道长有目不见,怪得那个。”黄星羽士缓缓地转过身去,只见对方神态潇洒含笑注目着自己,他不禁暗叹了声道:“今日万无胜理,只有勉为其难。”心下追悔不已,但话已出口,说不上不算。
忽地,钟声又起,荡谷弥空,只听对方徐徐说道:“警钟频传,想是大敌来犯,但崖下回龙观内寂然无声,镇守回龙观可只有道长一人么?”
黄星的上面雕涌骇容,观内还有四人守护,为何寂然无声?话也顾不得回答谢云岳,道袍一展,备向崖下涌泻而下。
谢云岳欲将星形黄玉还他,已是不及,太息一声,略一踌躇,身形疾展,亦望崖下飞落。一入观内,只见古瓯之侧躺了四具道装尸体,胸前布衫已然粉碎,均宛然有一只掌印,面上立现出恐怖惊悸之色。
谢云岳细细审视,四道均是被内家绝乘阴毒掌力所毙。胸前掌伤手印大小不一,可见来敌不是一人,心说:“不要是逍遥客北冥三魔头已来过?”
黄星羽士又不见现踪,不禁油然生起同仇敌忾之心,电闪而出,这向玉虚蹬道飞身而上,望紫霄宫而去。
仰望天宇澄朗,金顶天柱白雪未溶,晶玉皑皑,下瞰两侧坞谷,数抱松杉,连阴挺秀,满山乔木夹道,青紫耸天,如行绿幕中。满堂钟声此起彼落,通荡山谷,一反过去悠亮,铛铛连鸣,急促异常。
他身形飞快,抢登七八里,八仙罗公院屋字隐隐在望,忽见人影连闪,身形甚是稔熟,猛提丹田真气,身逾飘风拔起追去。转眼已是逼近,只距前面人影七八丈,他一瞧清是何人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原来正从索命八掌桑禄,及江瑶红罗湘梅三人。他正想闪身隐藏,忽听至到江瑶红娇声道:“钟声急起,想必是云哥人武当,牛鼻子这番有得苦头吃了,真讨厌这蹬道有这么长。”
她说话时有意无意地向后一望,这一动作在她是欲察究蹬道石级究竟多长,却不料意发现奇迹,星目中陡现惊喜光辉,口中大叫道:“云哥,你真在此,害得小妹找得好苦。”
谢云岳意不及料,闪避不及,只好跃级而上,这时,桑禄及及湘梅已闻向回顾,谢云岳执着桑禄双手问好,一眼瞧见罗湘梅星眼中满是幽怨之色,不由胸中一震,忙笑道:“罗姑娘,你好。”
他不问还好,他这一问只见罗湘梅竟流出两行珠泪,顺着娇靥而行,似是受了无限委曲。索命八掌桑禄见状,知有一番纠缠,急道:“少侠,贫道要行个方便,先走一步。”
他也不等谢云岳回答,身如电风跳跃而上。谢云岳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江瑶红语含幽怨道:“云哥,你也太忍心了,梅姐姐蒙你相救解穴之德,以身相许,怎么一句话不说便走了?”
谢云岳不禁面红耳赤怯懦说道:“实是心急乐扬品儿下落,不觉疏忽失礼,但是但是“一连说了两个但是,终于鼓着勇气说道:”在野鸭滩皇甫嵩庄中相救两位姑娘,本是从权为之,罗姑娘无须耿耿于心
“言未毕,江瑶红接口道:“云哥,你想想看,女儿家隐处被陌生男子沾着,她不以身相许,还有何法可想。”说时娇靥绯红。
罗湘梅亦是一般神情,眼圈微红。谢云岳暗道:“这是你逼我解穴的呀。”情不自禁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张着双眼,不知如何答复才好,半晌,躬身一揖到地,道:“本是在下不好,现在向两位姑娘赔罪如何。”
罗湘梅忙盈盈回了一福,江瑶红竟娇嗅道:“云哥,你这是怎么啦,开口姑娘闭口姑娘,不想别未一载,到反而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