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吹吹箫赏赏风景,不是搪塞成长老,我是真心过得不错,当泽说要将我送回来时,我还是那般地恋恋不舍。
我相信成长老就如同我相信九方泽,如同他们是我的家人,即使最后我还是辜负了泽,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泥讷。
渊祀在盘问着肖柯,此时的她并没有草原女子的爽直与包容,毕竟,肖柯利用了她。
“肖莲是你妹妹?”
“是——”肖柯将妹妹送出泥讷之时渊祀并不知情,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肖柯以妹妹探亲戚为名遮掩过去,如今事情败露,隐瞒只会欲盖弥彰。
“她被处死了,她现在在泥讷——”渊祀试探道,“古落认定她是我泥讷的线人,可我从未派遣过她,那么指使她的那个人是谁?”
肖柯并不知道肖莲已死,几日来的密函中断倒让他有些忧心,竟然真出事了:“莲,是我让她去古落的。”
渊祀从未发现肖柯清俊的容貌后是那么一颗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暗藏玄机的深邃让渊祀怕了、累了、醒悟了。
她爱他,从小就是,渐渐的,他知道她爱他。
事情既然发生了,渊祀也不好责怪他,唯有在纯洁的心灵上划伤一道血红的伤痕,她用爱伤了自己,她用疼警示自己。她只想守着泥讷的子民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和心爱他一起。她感受到了他的野心,害怕他的目的,提防他蠢蠢欲动的心。
肖莲的灵柩前,肖柯傻傻地看着,沉思着,没有泪,没有表情。他在后悔,他在内疚,他在心痛,他在责怪自己,亦在鞭策自己。久了,很久了,他没进食,只是呆呆地看着。渊祀走近,看着他,是心痛,是无奈,她想冲上去抱着他,然后哭着对他说:“想哭就哭吧,别憋坏自己,我的心会痛的——”但她没有,她知道那样没用,她强忍着,默默地站在一边,陪着他在内心疯狂。
莲如约而至地醒了,呻吟着,头还晕晕的。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张似曾相识的熟悉面孔,她做梦也想不到她竟然还能看到她的哥哥,她正放下一切接受必然的死亡,可峰回路转,她还活着,她还能回到泥讷,还能陪着哥哥。
肖柯抱着她,眼泪涌了出来,鼻涕挂在了笑靥上,他哭了,看到妹妹死而复生之时他哭了。绝望时他没哭,他是无畏绝望之人,看到希望与爱的曙光之时,他流泪了,毕竟他是红尘之人,泪水中的澄澈,遮掩了他的一切。
渊祀默默地走开了,她看到了他的真心,她笑着,释怀了。
莲满腹疑问,她明明喝下了即墨长赐给她的毒酒,可自己如眠噩梦。她抱着哥哥哭了,因为她很久没见哥哥了,她想念亲人了,她回家了,而且她知道即墨长不忍处死她,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即使她背叛了他,她是他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