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落的死牢位于第三山,也许是古落的自负,没有重兵把守,虽然机关是不少,煦长老都了如指掌。
一切都计划好了,肖莲打算闯入死牢,如果那个人不是肖柯,就杀了他,如果是肖柯,就先救了他,然后藏于第五山的岩穴,择日再将他秘密送回泥讷,对煦长老就说那个人不是肖柯,已经就地正法了。
夜风凉如水,即使天气日渐转暖,可肖莲心中的郁结却无处可解,皮肤寒飕飕的,心中起伏着不安。
穿着夜行服,到了第三山死牢,确认没人跟踪,再秘密潜入。
肖莲的身手是一般的刺客所不及的,那几个守门的侍卫几下子就被处理掉了。机关也只是小菜一碟,历代古落首席长老和君王都清楚机关的设置,煦早就告诉了莲,因为煦信任莲。
按照煦长老所述的位置,的确挂着一个人。
那个人披散的头发遮住了脸,全身雪白的囚衣,点缀着大片大片殷红的血块,有些血块凝集处已变黑,怕是受了重刑,如此的遍体凌伤。
肖莲犹豫着,这个人是哥哥肖柯吗?
面前有两把锁,可煦长老只给了她第一把锁的钥匙。第一把锁顺利得被解开了,莲正想着怎么开第二把锁。
“额,额——”囚犯沙哑的呻吟着,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况且很久以前她就和哥哥离别了,除了密函交流,从未听过哥哥成熟后的声音。
这时,莲瞟见地上的香囊,那是自己为哥哥亲手制作的。小时候,哥哥总说我天天习武,不像个女子,然后就心血来潮的为哥哥秀了一个香囊,那个香囊很好辨认,因为秀了两只很丑的鸟以及肖莲和肖柯的名字,我说是天鹅,而哥哥硬说是白鸭子,最后我还哭了。我到了古落做了线人,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不过时时忘不了那个没有女人味的香囊,因为怀念哥哥,没改名字成了极大的隐患。
肖莲意识到了什么,回过神来,拿起剑猛砍着铁链,“哥,哥,我是莲儿啊,我来救你了——我来救你了——”
铁链总算砍断了,肖莲冲进牢笼,眼含泪花地想将肖柯身上的铁链去掉,口里含糊着,“哥,哥——”
肖莲撩开蓬乱的头发。
“谁是你哥?”清新平稳的声音,是即墨长。
莲一惊,这才意识到陷入了圈套,也已经不知道是即墨长的圈套,还是煦长老的圈套。
一群藏着的侍卫冲了出来,将肖莲包围了。
无路可逃,突然肖莲把刀架在即墨长的脖子上,出乎即墨长的意料。
“死贱人,你还想威胁我?”
突然,一阵迷烟飘过,即墨长和肖莲都晕倒了。
我走了出来,对着侍卫大吼,“你们都死人啊,还不将主上搬出来。”
侍卫手忙脚乱地将即墨长抬回了氺岩承阳宫,将肖莲绑了起来。
即墨长醒来的时候我坐在旁边,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迷烟是我没告诉他擅自用的,以防不时之需,他听后也没很怪罪我。
前些日子,我秘密潜回古落,见了即墨长,告诉他我是如何被肖莲下了药,又是如何用古法蒙混过关装死成功的,然后发现了肖莲的秘密。至于那个香囊,是泽的线人盗取的肖柯的贴身之物,虽不知道里面的故事,但绣着的那两个名字成了铁证。虽然我解释地不清不楚的,即墨长对我没起什么疑心,因为他不想再一次失去我,他愿意包容我,包容我的一切。不过他对九方泽则是充满了疑虑和戒心,还有男人争风吃醋时的不理智。
当煦长老看到我的时候,我还的的确确欣赏着他极度惊讶的表情,即墨长含糊地帮我解释了,他虽然没追问什么,但他应该清楚了,我早已不和他一条阵线上了,即墨长的确对我有暧昧的情感,而肖莲的身份对他的打击最为彻底。他信任的,维护的,如同亲人般的女子竟然是泥讷派来的线人。煦长老意识到他被孤立了,他早已失去以往的势力。肖莲的打击,再加上年岁已高,煦长老有些心力不足,以至于没有很好的考虑事情的前因后果,因而为自己埋下了隐患,梁萧。
梁萧是九方泽安插在古落首席长老煦身边的线人,一个煦深信不疑的线人,正是他向煦长老报的情报,遵九方泽之命。当然,梁萧事后应误报情况对煦长老负荆请罪,更迷惑了煦长老的判断。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他被颜茜和即墨长给利用了,他不甘心。
事情的发展有些微妙。
我还是古落的大祭司。
至于肖莲,的确难以处理,贸然处决了她,泥讷知道了会挑起事端,留着她,这个祸害无处可放,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