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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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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平候不由得从心眼里乐起,自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到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片刻,只见徐敬提着一个藤包而出,那三个汉子则紧紧相随。

    徐敬看了看左右,并无那三人的坐骑,问道:“你们没有牲口么?”

    那高个子淡淡一笑。

    矮个子却弯起小指放进口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忽哨。

    哨声甫落,忽然一阵啼声轻传,一个红面汉子从暗巷里牵着四匹毛色如雪的马匹走了出来。

    海平候心中微微一惊,暗道:“原来暗中还有人哩!”

    六人上得坐骑,那高个子一马当先,徐敬和海平候则居中而行,其余三人断后,好像怕二人会中途开溜的样子。

    果然不出海平候所料,一行出得集镇,那高个子扬鞭一挥,直往大戈壁行去。

    天上有一弯牙月,但被漫天风沙掩蔽了皎洁的光辉,显得晕黄、暗淡,星光更不可见了!

    海平候不由想到徐敬随口而歌的词句:“披星戴月,走遍了海角与天涯沙烟鞭马,野路无涯”

    一个从未尝过艰辛,经过风霜的人,是领略不出这种境界的。

    旅途因为大家都无言无语而显得漫长寂寞,只有挂在马鞍旁边水袋中的水“咕嘟咕嘟”地晃-荡着,配合着马蹄的“沙沙”声,也算是旅途中唯一有节奏的音响。

    下半夜,风势停了,没有那针尖似的砂粒往颈里钻,大家都舒服了一些。

    停马憩息了一会,各自喝了点水,吃半块乳酪糕,再上路时,已不像先前那样沉默了!

    高个子首先发话道:“徐大夫!这条路你还没有走过吧?”

    徐敬怕不走过了百次以上,却故意摇头道:“不曾走过,如说你要穿过大戈壁前去库鲁山,你似乎又稍稍偏北了一点,如说”

    高个子在前插口笑道:“徐大夫在阿托集一住半生,对边塞熟之又熟,这一回也会弄不清方向了,咱们要去之处,是你前所未闻的一个地方!”

    徐敬轻噢了一声道:“这大戈壁中有几处绿洲,有几处水源,姓徐的都弄得清清楚楚,我就不信这去处我没听说过。”

    高个子傲然道:“塞外三凶一向出没无常,那地方让人知道了还行?”

    高个子说话无意,徐敬听话却有心,心中暗凛,当下冷冷然道:“那这次姓徐的前去治病,不是让姓徐的知道了么?”

    高个子显然也微有骇异,迟疑良久,方道:“那自然不同,徐大夫知道又有什么要紧!”

    徐敬冷笑道:“看样子,我们二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高个子别过面来,笑道:“徐大夫放心好了,咱们老大绝不是那种狼心狗肺之人,只要大夫为他治好伤,老大连谢都来不及哩!那里还会起下相害之意”

    正说话间,蓦地一道响箭划空而过!

    高个子回头叫道:“老三!卡子在盘了,告诉他们,我们是仇老大的亲侍!”

    海平候放眼望去,沙地上连一棵小树也没有,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那高个子所说的卡子匿于何处呢?

    看样子,塞外三凶并不是三个游荡不定的煞星,倒是一个有组织,有地盘的什么帮派魔党哩!

    海平候思忖之际,被呼为老三的那个尖下巴,已然射出一支冒着深蓝色火苗的火箭。

    旅程重又恢复宁静,六匹牲口踏着陷蹄的沙地,缓缓地走着

    蓦然,不远处一座沙丘,突然高了起来,紧接着出现了四匹骆驼,驼峰上坐着四个劲装汉子。

    原来前面的卡子伏在地上,是以看上去像一堆砂丘似的。

    两下很快接近,高个子举手示意,六匹牲口停蹄伫立。对面的人扬声喝道:“有令牌么?”

    高个子答道:“志老哥看吧!”

    答话声中,一抬手,似已抛出一物。

    对面之人伸手接住,在月色下验看一番,重又将令牌抛回,又发话道:“头儿交待下来,有七个来历不明的贼男女,已然到了边塞,看样子不怀好意,哥们可曾见过这伙人?”

    高个子笑道:“就算他们有胆子前来,进了大戈壁,漫天风砂也将他们给埋了,放心吧!伙计们!他们要想摸咱们的老巢,无异是自寻死路。”

    对方又道:“话虽是这样说,还是要小心为妙!”

    高个子连声答道:“不错!不错!各位多辛苦!”

    说着,一带辔缰,策马而行,前面的四匹骆驼往左右一分,让开了道路。

    海平候此时不由又加重了心事,因为塞外三凶既已发现了自己的踪迹,那么留在集上的花氏六仙就有危险了!

    口口口口口口

    月落星沉,转眼天又亮了!

    一夜征骑,虽说沙地马行极慢,怕也走了百来里路了!

    一行歇马停走,用了一些干粮,再上征途。

    昨夜,海平候已暗暗易容,面目黧黑,嘴唇干枯,头发焦黄,一看就是一个以吃牛羊肉,整天生活在风砂中的边塞土人模样。

    徐敬看看这个被自己唤作“小四”的随行者、沉静、稳健,处处显示出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武林人物,是以,对此次虎穴之行,非但不怯弱,反而心里踏实,深具信念。

    约摸晌午时分,不远处才出现了一片草原,草原里有一大片水沼,照理说,这片水草,应是牧人的桃源仙境,但却看不见半个牧人,倒有几个劲装疾服的汉子。

    海平候心想,这大概就是塞外三凶的盘踞地了!

    守在水草附近的几个劲装汉子,又来盘问了一番。

    海平候下了马背,藉机探看了一下地势。

    照说,这大戈壁中应是一望无垠的沙漠平原,但在水源不远处,却有一大座怪石-岩,像是矗立在沙海中的一座孤山。

    高个子一人一马,转到-石后面去了,海平候猜想,可能是向飞天蜈蚣仇天彪禀报去了。

    约莫盏茶时光,高个子去而复回,向徐敬招了招手道:“仇老大有请大夫!”

    徐敬向海平候回顾了一眼,皱了皱眉尖道:“就是我一人么?”

    高个子答道:“是的!”

    徐敬道:“可是等会切药杵臼却非这小子不行啊!”高个子哈了哈腰,极为恭敬地道:“这是老大的吩附,在下不敢违拗,若有必要,大夫尽可亲向老大回明!”

    徐敬点了点头道:“好吧!”复又回头向海平候吩咐道:“小四!在这儿候着,可别乱跑啊!”海平候点了点头,徐敬这才上马,随着高个子而去。

    这一去总右个把时辰,海平候坐在草地上,背上垫着药袋,半卧半靠地瞑目养神。

    一只手轻轻地在海平候肩头上轻轻一拍,海平候才从半睡中睁开眼睛,一看正是那领路的高个子。

    高个子笑了笑道:“小四!你徐爷叫你去哩!你倒睡着了!”

    海平候裂嘴笑了笑,提了药袋,上了马背,跟随着高个子往那-岩之后行去。

    一转到-岩后面,海平候蓦觉眼前一亮,一排整齐的蓬帐罗列着,蓬帐之间有无数的佩刀执戈武士穿梭着。

    海平候不由得心生寒意,深悔自己与徐敬同行太过孟浪,自己纵然恃仗一柄宝刀,不畏千军万马,但不徐敬一条老命送在这龙潭虎穴之中,于心何忍?

    海平候正自己心绪起伏不定之际,蓦听那高个子回头叫道:“到了!小子下马吧!”

    海平候猛地一怔,随即一正心神,翻身下马,取下药袋,与高个子进了一座蓬帐,海平候默察了一下,这么蓬帐从东边算起是第七座。

    蓬帐极大,约莫有四五丈见方,门口排列着十数名劲装彪悍武士,看样子仇天彪就在帐内。

    果然,仇天彪斜卧在虎皮杨上,旁边一排椅子上,分坐着高方庆、-一归,以及“妙手神医”徐敬三人。

    徐敬一见海平候进帐,即起身离座,吩咐道:“小四!快将白芍切割五钱,车前子取一钱辗碎,还有五分故纸子,一分麝香,半钱”

    一大堆药名,将海平候简直弄昏了头,海平候连一样也不认识。

    幸好,徐敬走了过来,在药囊中捡捡挑挑,说什么白芍要老的,车前子又要干的,这样,那样

    好像这位大夫对仇天彪用药分外小心,其实是怕海平候露出破绽,暗中打点而已!

    海平候倒也沉得住气,慢条斯理的将药物切割妥当,用纸包好。

    徐敬接过,递给“搜魂血手”高方庆,吩咐道:“酒一分,水三分,煎服!”

    高方庆似是对徐敬非常信赖,毫不犹豫地接过,交待侍从前去煎服。

    徐敬复又转身对仇天彪道:“仇老大!这药吃下去,可能要昏睡几个时辰”

    仇天彪一摆手道:“久闻徐大夫医道精通,仇某若能复痊,定当重酬。”

    徐敬回道:“徐某悬壶济世,不在酬劳”

    仇天彪一阵狂笑,打断徐敬的话头,助助笑道:“难得徐大夫古道热肠,不过,仇某人一向不愿人欠我,我也不欠人,伤势疗愈后,我一定要重酬的。”

    高方庆也接道:“徐大夫,你也不必推辞了!”

    徐敬只得拱了拱手,假装称谢。

    仇天彪又朝高方庆吩咐道:“二弟!徐大夫星夜赶来,旅途劳顿,为他们二人安排一个住处,去睡一会儿!”

    高方庆颔首示可,向徐敬海平候二人招招手道:“二位随我来!”

    徐敬拱手称谢一番,海平候仍是不吭不响,挽起药袋,走出了蓬帐。

    高方庆将二人带到一座小蓬帐之内,地上铺着干草毛毡卜还有两床被褥,倒也干净整齐。

    高方庆指了指地上的铺位道:“二位歇一会儿吧!待上灯时,再来唤二位用饭!”

    说罢,出帐而去。

    徐敬与海平候确已劳累,双双和衣躺下,海平候将宝刀垫在头下,以应急变。

    偌大一座营地,寂静像空无一人,看来,这飞天蜈蚣仇天彪管教极严。

    海平候不解药性,不知方才那付药,究竟有何作用,忍不住轻声问道:“徐大夫,方才那付药”

    话未说完,徐敬已大声回答道:“方才那付药只是先稳住气血,服下后可能要昏睡几个时辰,待醒来后,再服一帖药,就可复原了咳!说句实话,他们兄弟三人对边塞的人还算不错,我们是应该效劳的!”

    徐敬说的非但不是由衷之言,说话时还连连向海平候使了几个眼色!

    海平候暗暗奇怪,心道:莫非暗中有人偷听!

    当即凝神默祭,果然,帐外有一些轻微的呼吸声!

    海平候暗道一声惭愧,向徐敬赧然一笑,也高声回道:“徐爷说得对,仇老大对咱们边塞的确没有话说,你老人家睡一会见吧!晚上可能还要忙哩!”

    这一个“忙”字有双重意义,徐敬当然听得懂,会意地笑了一笑,闭目睡去。

    海平候也不再说话,片刻,他又假意睡着,大起鼾声。

    帐外潜伏之人,以为二人业已熟睡,偷偷离去。

    这一次,海平候全神贯注,虽然那人脚步踏沙无声,也难逃过海平候敏锐的听觉。

    海平候对方才的冒失,暗-一把汗,一个不注意,就要前功尽弃,幸亏徐敬

    一想到这里,海平候猛然翻身坐起,双目盯视在徐敬脸上,心中起了阵阵疑云:“这姓徐的武功可能也是高深莫测,就凭方才那手察人鼻息的心力”

    海平候突然感觉宽心许多,先前认为徐敬是个累赘,看来徐敬可能还是一个得力帮手哩!

    海平候心中了无挂碍,也就沉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海平候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看,天已墨黑了,身边的徐敬还在鼾睡。

    忽然听见有脚步声直奔自己帐蓬而来,海平候复又闭目装睡。

    来人是四个手执火把的武士,进入帐中,将徐敬与海平候二人摇醒,说是奉高二爷之命,请二人去吃晚饭。

    海平候藉转身之便,将宝刀掖在胁下,以畏寒为由,取了一条毛毡裹在身上,掩盖了稍,嫌凸出的刀柄。

    二人随同四武士东弯西拐,又进了一座蓬帐,自然不是日间那座。

    “搜魂血手”高方庆想是已经听过窃听人的报告,知道二人忠心耿耿,态度似乎比日间热诚得多。

    蓬帐内早已摆妥一桌酒菜,一见二人进帐,立刻往桌上让,亲自斟酒布菜,笑语言欢。

    海平候默默无语,暗自筹划,既已深入虎穴,不得虎子,岂甘空手而回。

    帐内约有十名执剑武士,自已若猝不及防刀劈“搜魂血手”高方庆、徐敬若真会武功的话,帮忙照顾那十名武士,应无问题。

    但是问题却在徐敬会不会武功,自己的判断会不会正确?

    同时,就算顺利解决了高方庆和帐内的武士,还有无言使者-一归呢?一大排蓬帐,怕也住了数百武士,如何闯出营地?又如何赶回阿托集?

    这些问题一盘桓在海平候的脑际,激动的心情也就冷静下来了!

    徐敬似乎对海平候的心思知之甚详,将手中酒杯一举道:“小四!徐爷敬你一杯,你这小子甚么都好,就是老想家,多吃菜、多喝酒,少胡思乱想!”

    海平候心中又是一劲,暗道:“这徐敬可真是个有来头的人哩!”

    海平候一念未已,蓦然“报!”一声嘹亮传报的声音响进帐来。

    “搜魂血手”高方庆神色一凛,停步搁着,低沉地道了一声:“进来!”

    随声进来一个身穿短装,腰系长剑的精壮汉子。

    不待那汉子施礼,高方庆霍地站起,沉声问道:“怎么样了?”

    那汉子单膝落地,双手一拱,回禀道:“那六个女娃子属下已顺利带回,只是那佩刀的小子并未见着,据店家说,那小子昨天傍晚时分独自牵马而去。”

    海平候闻言心内猛震,自己一离开,花氏六姊妹就出了纰漏,沦入魔掌,这高方庆呵呵大笑道:“行了!行了!你的功劳不小!”

    那汉子也恭维道:“这完全是二爷筹划得好!”高方庆这一乐,简直如入九天云霄,两只小眼眯成一条细缝,连声点头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传令下去,将那六个妞儿押在庆字四号帐蓬,多派武士看管,营外多加巡逻,要是那个佩刀的小子尾随前来,不要拦阻他!”

    高方庆说一句,那汉子应一句,吩咐完毕后,那汉子又问道:“那六个女娃子都还昏迷不醒,要不要用解药”高方庆一摆手道:“免了!让他们睡吧!将他们手足上的麻穴点对了就可以了!”

    那汉子方待起身离去,高方庆复又扬声喝道:“慢着,传令看管的武士,对那些女娃子规矩一点,若是有人胆敢毛手毛脚,小心我扭断他的脖子!”

    那汉子连连应是,这才起身而去!

    海平候原甚惊疑,凭花氏姊妹的功力岂会轻易落入人手,现在才明白,原来高方庆又是用的那套下五门才用的迷药勾当。

    徐敬坐在海平候对面,冷眼看见海平候神色数变,再加上二人对话之间,左一句佩刀的,右一句佩刀的,已料定海平候与这六个被掳的少女必有牵连,暗中踩了一下海平候的脚尖,示意他要冷静,万不可激动。

    海平候还以会意的目光,忙镇定心神。

    徐敬待那汉子出帐去后,笑问道:“二爷!是一椿买卖上门么?”

    高方庆连连摇头道:“徐大夫,你错了!咱们兄弟尚不至于干那打家劫舍,绑票掳人的勾当,一个仇家而已!”

    徐敬又问道:“方才听二爷说,尚有一人漏网,万一这人”

    高方庆呵呵大笑道:“咱们此地犹如铜墙铁壁,只怕那小子不来,若是来了,管教他来得去不得!”

    徐敬笑道:“不是我姓徐的有意奉承,以你哥儿三人的威名,那小子要找上门来,他可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高方庆狂声笑道:“徐大夫说得对极,实不相瞒,我大哥就是伤在那小子的手下,此仇不报,真是寝食难安!”

    徐敬啊了一声,故意神色凝重的道:“如此说来,这小子厉害得很啊!仇老大尚且不敌万一”

    高方庆指手划脚的道:“这营地里阵式罗列,古话说得好,双拳难抵四手,咱们这里有几百支利剑候着他,我就不信这小子是铜金钢,铁罗汉,刀枪不入!”

    徐敬连声称赞,目光却有意无意问向海平候一臀,意思是说:小哥你听见了没有,可不能乱来啊!

    海平候端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起身向徐敬问道:“徐爷!今晚还要辗药么?”

    徐敬侧首问高方庆道:“仇老大还在睡吧?”

    高方庆答道:“徐大夫!你的药真灵,大哥吃下后,一直熟睡到现在。”

    徐敬唔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摇了摇指头,复又点点头道:“恐怕要昏睡到明日午间才能清醒,小四?你可是累了!今晚用不到你,你去睡吧!”

    高方庆指了指徐敬道:“徐大夫你不歇歇么?”

    徐敬淡淡一笑道:“不!我要守在仇老大的身边,万一今晚有事,我要立刻使仇老大清醒过来,否则会出事的!”

    高方庆略显激动地道:“徐大夫真是面面周到”

    徐敬连连摆手道:“二爷可别这样说,这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徐某行事一向如此!”语罢复又向海平候吩咐道:“小四!你去睡吧!药囊放在我这里!”

    高方庆复又着人将海平候带回原先睡觉的帐蓬。海平候仰卧在轻柔的草垫上,默默地想着。

    “妙手神医”徐敬单独留在飞天蜈蚣仇天彪的身边,用意难测,但海平候却深信此举绝非毫无意义的。

    本来,海平候一人入虎穴,几乎已成功一半,取下塞外三凶的六阳首级应是一椿并不费力的事。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花氏六姊妹落入对方的手里,使自己的计划几乎完全崩溃。

    自出道以来,总是有人同行,海西日、庄咏芬、向飞、花氏六姊妹等,海平候首次兴起一种落寞的感觉。

    海平候正在瞑想,忽见一个巡逻武士手提风灯进帐查看。他灵机一动,妙计立生,翻动着身子,口里一阵呻吟。

    那武士连问几声怎么了?海平候都不予理会,呻吟如故,巡逻武士皱了一下眉尖,将风灯搁在地上,近前探视。

    海平候双手捣肚,状极痛苦地呻吟不休,并连连在地上翻滚!

    巡逻武士以为海平候真的得了什么急病,忙不迭地伸手来扶住海平候滚动不停的身躯。

    武士的手刚一搭住海平候的左臂,海平候手腕一翻,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右指飞快地抵住对方胸前璇玑穴上。

    跟着,海平候翻身而起,将对方压在身下,用膝盖抵住对方腹部,声吾低沉而有力地道:“要命就不要出声!”

    那武士那里禁得住海平候的铁腕,早已痛澈心肺,额上滚汗如雨!

    海平候又低喝道:“说出你的身份!”

    武士声嘶力竭地道:“庆字蓬十五号剑士!”

    海平候低问道:“通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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