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是要气死人的,跟肖宁比起来,安琪觉得自己被活活气死都是应当应分的。
跟肖宁的爸妈比起来,她那对猪狗不如的父母就该被拖出去枪毙一千次。
安琪非常快的适应了小学徒的生活,敲锣打鼓的干活,不声不响的吃饭,该高调的时候就要天崩地裂的高调,该低调的时候就要润物细无声的低调。
将有限的家务掰成八瓣儿,当着肖家人的面,尤其是夏雪的面,安琪忙得脚不沾地,她不能让肖家人觉得她是个吃白饭的。
吃饭的时候,安琪审时度势,化身为忍者,无声无息的缩在餐桌的一角,他们一家三口都不吃肥肉,这时候她就可以敞开了肚子吃肥肉。
鸡翅膀是肖宁爱吃的,她绝对不可以碰,鱼肉也是肖宁爱吃的,她也不能碰,这标准是她察言观色自己得出来的结论,肖家人不会不许她吃这个,不许她吃那个,当然肖宁除外。
肖宁是个刻薄的包子,脸蛋鼓鼓的,长得就像个包子。
安琪对他的厌恶之情与日俱增,甚至有种除掉他的冲动,肖宁一旦嗝儿屁了,她就代替肖宁,给夏雪两口子当女儿,凭着她的机灵劲儿和漂亮的脸蛋,迟早会哄得他们拿她当亲生闺女养。
“安琪,过来吃葡萄。”夏雪买了葡萄回来,招呼安琪过去吃。
现在不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夏雪拢共就买了两串葡萄,“夏阿姨,我怕酸,不爱吃。”安琪摇摇头,蹲在门外择韭菜。
这点眼力见儿她还是有的,真要放开了吃,吃不了几顿,夏阿姨就该请她回家了。
“一点不酸,很甜的。”夏雪摘下一颗大葡萄,走到门外,剥开葡萄皮,弯腰送到安琪嘴边。
安琪她用得很顺手,也想笼络住她,让她长久地待下去,自从安琪来了,她跟肖荣荣再没因为家务活的事吵过架。
安琪连皮带肉一起吸溜进嘴里,甜到她心里去了,她偏偏做出龇牙咧嘴的怪样子,“妈呀,太甜了,甜得我牙疼。”
夏雪被她的怪表情逗笑了,“你嘴巴还真刁,酸了不能吃,甜了也不能吃。”她乐呵呵地说。
安琪仰着头冲她傻乐,夏阿姨真是漂亮,漂亮又温柔,这么好的妈妈偏偏不是她的,安琪心里生出了几分悲凉,心里愈加痛恨肖宁,诅咒他吃饭呛死,喝水噎死,走路摔死,睡觉睡死。
屋里的肖宁发出剧烈的咳嗽声,他被葡萄籽噎到了。
诅咒真的灵验了?
安琪腾的一下站起来,双手紧握成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盼着奇迹的发生。
奇迹终究没有产生,在夏雪的轻拍后背下,肖宁又活了过来。
安琪失望地蹲下去,继续择她的韭菜,中午吃韭菜炒鸡蛋,韭菜炒得脆脆的,配上黄灿灿的鸡蛋,最是下饭,安琪咕咚吞咽一口口水。
韭菜是麻子奶奶地里种的,鸡蛋也是麻子奶奶送来的,虽说鸡蛋不能敞开了肚子吃,韭菜跟米饭还是能够敞开了肚子吃的。
安琪总是觉得饿,哪怕吃撑了,还是觉得饿,心理上的饿。
青椒炒土豆丝,这个菜也是可以敞开了肚子吃,都是家里种的。
金针菇炒培根这个不能吃,夏阿姨爱吃金针菇,肖叔叔爱吃培根。
还有一个红烧翅中,这是肖包子的菜,想都别想。
安琪在电磁炉上炒菜,电磁炉摆在店门口的小桌子上,吃饭的时候就在外面展开折叠小餐桌,周围的商家全都这样吃饭。
给肖宁盛小半碗米饭,给夏雪盛小半碗米饭,给肖荣荣盛一大碗米饭,安琪给自己也盛了一大碗米饭,用铲子在自己碗里使劲压了压,让米饭压得更瓷实些,这样能不显山不露水的装更多的米饭。
吃饭的时候,安琪保持绝对的安静,高频率地往嘴里扒拉米饭,只夹土豆丝和韭菜吃。
趁他们聊天聊得热闹,安琪悄无声息的侧过身去,不声不响的给自己又添了一大碗米饭。
她有一个无底洞一样的胃,一个人能吃出三个半人的饭量,但凡精明一点的人都不能容下她。
麻子奶奶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她是个小孩,吃不了几口饭。
吃完午饭,安琪洗了碗,生意陆陆续续的上门,肖荣荣两口子齐上阵,肖包子要去书店看书,安琪领了命令,押送——护送肖包子来回。
论年纪她比包子还小一岁,但是在夏雪的心里,已经将她当成半个大人看了。
今天是周末,走到岔路口,肖宁直接左拐。
“新华书店在右边。”安琪立刻给他指出来,她不是一次押送包子去书店了。
“要你管。”肖宁冲她翻了个白眼。
左拐直往前走,能走到大桥,桥底下是大运河,运河上货船川流不息,汽笛鸣个不停,岸边还有装货卸货的,自然要比冷冷清清的书店热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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