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她指着竹篓子那一张,一只手不怀好意地在他腿间乱抓。
这些照片凌牧澄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睡觉了。”安琪起了兴致,像狗一样哼唧哼唧地闻着他的味道,拉他躺下睡觉。
凌牧澄试了试,功能和以前一样正常。
早晨天放晴了,安琪刷地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凌牧澄下意识地抬手遮住阳光,他的手还在,没有见光灰飞烟灭。
白天安琪接到魏君怡打来的电话,让她回去办一些法律手续,凌牧澄欠她的钱准备还给她。
“你欠我什么钱?”挂了电话,安琪一头雾水地问凌牧澄。
“五千万。”凌牧澄安静地望天空,神情有一些忧郁,他一定是死了,魏君怡才会着手处理他的遗嘱。
“你干嘛不直接带给我啊?”安琪笑着轻拍他。
他不说话,黑通通的眼睛幽幽地望着远方。
“跟你开玩笑的啦,我不会要的,放心好啦。”安琪安慰他。
“去吧,有了这些钱,后半辈子就无忧了。”凌牧澄收回视线,偏头专注地看着她。
“喔,你跟我一起去?”安琪握住他的手。
凌牧澄摇摇头。
“安琪,再见。”将安琪送出院子,凌牧澄正式跟她道别。
“你乖乖在家,我很快会回来的。”安琪张开双臂,笑嘻嘻地抱住他。
凌牧澄抬手拨弄一下散落在她脸颊的几缕发丝,“再见。”他低头在她眉心印上一吻。
安琪的心被他弄得七上八下的,觉得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安琪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望去,他还站在原地。
“小哑巴。”她笑着叫道。
“嗯?”凌牧澄看着她。
“我想生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儿子,我一定会是世上最好的妈妈!”安琪信誓坦坦地紧握双拳。
“我相信。”凌牧澄微笑着点头。
安琪灿烂笑着,冲他用力挥挥手,转身就走。
下了飞机,安琪打给魏君怡,魏君怡在医院。
电梯门打开,护工推着担架车走出来,担架上放着绿色尸袋,里面明显装着尸体,看见这东西,怪膈应人的,安琪急忙转过身去,脸贴墙壁。
余光扫到魏君怡从电梯里走出来,她眼眶红红的,“你节哀顺变。”安琪迎上去,轻声安慰道,这里很不舒服,她想拿了钱就走人。
魏君怡打开公事包,拿出几页纸,安琪接过笔,看也不看直接签字。
拿了魏君怡给她的银行卡,安琪快步离开医院。
她坐最近的航班飞回去,别墅里空空的,凌牧澄又消失了。
梁美美被人搀扶着走出病房,昨天夜里凌牧澄去世,他昏迷了好几个月,最后还是没能醒过来。
几个月后,安琪生下一个男孩,果然像极了凌牧澄小时候的样子,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是小哑巴派来的救兵吧?”安琪抱着粉嫩的婴儿,亲着他的嘴巴,笑着问。
粉嫩的婴儿握紧了拳头,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安琪就在别墅安家了,偶尔洪梅和江小六会过来,陪她住一段时间。
安琪抱着儿子在院子里晒太阳,门口挂着的风铃一响,她就会过去看看,说不定是凌牧澄回来了呢。
她后来去找过他,他们说他死了,只是死的时间不对,那晚安琪明明见过他。
门外空无一人,是风吹响了风铃。
“牧澄,是你回来了吗?”安琪伸手迎接微风,嘴里呢喃问道,她现在已经可以接受他以任何形式出现,有形的也好,无形的也好,人也好,鬼也好,畜也好,只要是他,她都能接受。
不出现也没关系,反正她有豆包了,安琪低头亲亲儿子毛茸茸暖烘烘的小脑袋,小家伙趴在她怀里睡着了,一只小手紧紧抓住她胸口的衣服。
“小哑巴,是你吧,你做我的儿子好了,我一定会让你变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安琪看着豆包的五官,越看越觉得是缩小版的凌牧澄,她压低声音嘀嘀咕咕的跟他商量。
就这么说定了!安琪勾住他的小手指,跟他拉钩约定,她要做世上最好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