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帅哥狂按着车喇叭,安琪眼睛发直的上下打量着他。
“姐姐,你挡路了。”帅哥撅起了嘴巴。
就是他了,安琪眼珠滴溜溜转着。
帅哥打着方向盘,超低座的跑车贴着安琪的轮椅开过去,安琪低头俯视着他。
“小乖乖,你慢点。”帅哥的奶奶紧跟在后面,急切的叮嘱自己的小孙子。
三岁的孩子太皮了,狗都嫌。
安琪悻悻地目送帅哥渐行渐远,要不是老太婆跟着,她都打算出手了,抱了帅哥就走,慢慢养大,他以后非要死心塌地的跟她一辈子。
夜幕慢慢降临,路上游荡的人都回家吃饭了。
“说了是无情,写了更无情,都作无恋人何必再写信,既然已无心,何苦在用心——”守在地铁口的乞丐装帅哥,拨动了吉他的琴弦,用破锣一样的嗓子,撕心裂肺的唱起来,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像是屎顶在了肛门口,硬是拉不出来。
安琪泪水滂沱,太他妈难听了。
乞丐唱到****,腾地站起来,挥舞着一头披肩长发,发出杀猪一样的喊声“啊——啊——啊——啊——”
他像一头浑身插满杀猪刀的猪,东冲西突,边奔边嚎,就是不死。
安琪转着轮椅,左右环视,想找块板儿砖,一砖拍昏了他,这他妈是人发出来的声音吗。
难得遇到知音,乞丐决定友情一把,免费为眼前的残疾女子献唱。
“如果你没勇气陪我到,明天的明天的明天,倒不如就忘了就断了,寂寞的昨天的昨天,谁都不必道歉——”他直接从****唱起。
安琪擦去脸上的眼泪,卷起了衣袖,准备当场抽死他。
“城管来了——”
乞丐端起搪瓷碗,撒腿就跑,一头长发随风飘扬,跑得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
城管救了他一命,安琪讪讪地放下袖子。
安琪从包里翻出手机,拨通江小六的电话,“江小六。”她轻声叫道。
“干吗?我在新马泰度假。”江小六高度警惕,生怕安琪追着他要钱。
“有生意。”安琪心平气和道。
两个小时以后,江小六驾驶着他的二手面包车,从新马泰赶过来,这一路上堵车堵的,他直摇头。
江小六先搀扶安琪坐上面包车,再将她的轮椅搬到车上。
“什么生意?”江小六一脸的兴奋。
安琪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一脑门的抬头纹,黝黑的脸,缺了门牙的嘴,男人一旦长残了,比女人还要磕碜。
昔日花一样水灵的美男子抽抽成一根腌黄瓜。
凌牧澄在家吃了晚饭,走时宫慧娟给他罐了一大瓶自酿葡萄酒,让他带走,每天喝一杯软化血管,对身体好。
广场上亮着灯,一群老人跳着交谊舞。
凌牧澄发动车子,缓慢驶出小区,视线范围里没看见安琪,小区外面马路上也没人,她总有办法活得很滋润,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本能,根本不用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