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将她送到家,凌牧澄直奔阳台,去看那几盆芦荟,他捏捏捏。
喝了一杯花茶,凌牧澄告辞离开。
梁美美趴到阳台上,偷偷看楼下,他从楼梯口出来了,她做贼心虚的往下一缩。
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呢?
梁美美用脑袋轻轻磕墙,女人的第六感很敏锐,她能感觉到凌牧澄对她的特别,可他什么也不说,难道要让她先开口吗?
安琪两个胳膊还有手腕上的石膏全部拆除了,两条腿还不能走路,她终日坐在轮椅上,冲院子里的葡萄架冷笑。
春去夏来,夏去秋来,葡萄终于成熟了,安琪拼命吞咽着口水。
宫慧娟站在椅子上,拿剪刀剪下满满三篮子的葡萄,一篮子送给闺女,一篮子送给儿子,一篮子留着牧澄回来吃。
又红又大的葡萄都被她剪光了,藤蔓上只剩下发育不良的小葡萄。
“葡萄,葡萄,葡萄——”安琪转着轮椅围着宫慧娟打转。
“等牧澄回来一起吃。”宫慧娟将葡萄摆到高高的柜子上。
“不等他回来,葡萄都烂了。”安琪气得直磨牙。
“不用你操心,吃不了我做葡萄酒。”宫慧娟慢条斯理的回道。
“老不死的。”安琪气鼓鼓的转着轮椅回自己的房间。
等到凌牧澄回家,那些葡萄已经变成了葡萄酒,安琪推着轮椅在院子里慢慢走,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走几步就要休息半天。
里屋传来宫慧娟惊喜万分的声音,大忙人凌牧澄终于回来了。
“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去买鱼,晚上给你做水煮鱼吃。”宫慧娟激动得围着儿子直打转。
凌牧澄扫视一眼两个房间,“安琪啊,牧澄回来了。”宫慧娟兴奋得冲着院子大叫。
“石膏拆了,正练习走路呢。”她乐呵呵的说。
凌牧澄拐进房间,院子里安琪两只手推着轮椅,一瘸一拐的练习走路,她梳了个道姑头,穿一件咖啡色毛衣,下面是棉布半身裙,额头上全是细汗,脸蛋热得红扑扑的。
“这毛衣是我给她织的,裙子也是我特意去买的,她现在穿裙子方便。”宫慧娟尾随过来,笑着说。
安琪停下来直喘气,“安琪,歇一会儿再走,我去买鱼。”宫慧娟张罗着,赶紧去菜市场买鱼。
凌牧澄走进小院,一下子坐到轮椅上。
安琪松开轮椅,颤颤巍巍的转身,像婴儿学走路一样,张开双臂保持平衡。
“腿好了?”凌牧澄扫一眼她两条腿,漫不经心的问。
安琪两条腿一软,一下子蹲坐到地上,“凌牧澄,你他妈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你以为老娘离不开你了?告诉你,老娘分分钟就能找个比你好的——”安琪瞪圆了眼睛,破口大骂。
凌牧澄倚在轮椅上,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全家祖宗十八代——”安琪仰头号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凌牧澄轻哼一声,转着轮椅在院子里玩。
安琪站不起来,干脆像肉虫一样,扭成一团往屋里爬,边爬边嚎,眼泪鼻涕口水滴了一路。
安琪爬进房间,打开衣柜,坐到地上收拾自己的行李,别看她的腿还没好利索,她分分钟就能找个男人嫁了。
胡乱地塞好衣服,安琪擦去眼泪,背上包,挪到床边,拿起床头的拐棍,她拄着拐棍一步一步地往外面挪。
“狗日的凌牧澄,你自己玩蛋去吧。”挪到房门口,她停下来休息,冲着院子粗声骂道。
凌牧澄冷笑着,手指叩着下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比她更无耻的,梁传龙那种货色,她也不嫌恶心。
“我——”安琪梗着脖子大骂。
“滚蛋!”院子里的凌牧澄暴吼一声,吓得她打了个激灵。
安琪扁扁嘴,“我的五千万,你什么时候给我啊?”她背靠着墙,扭头问他。
凌牧澄腾的一下站起来,提溜着轮椅大步走进屋,一把抓住安琪的胳膊,将她拽坐到轮椅上,一直将她推到门外,他砰一声摔上门。
安琪坐在轮椅上,欣赏楼道外面的风景。
楼道里人来人往的,她坐这里不太好看,安琪转着轮椅去外面的体育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