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罢,就当出去玩啦!
要是他不去,老大铁定会实践方才所说的话,他就算逃也逃不了多久,只会让自己更加凄惨而已。
“那就如此了。”柳星云站起身摞下这句话,一手牵起韩汜水“你明天出发。”
“明天?这么快!”他什么都还没准备,怎么去?
“早一天有什么差别?”他懒懒地揪他一眼,眼神却是冷冷地。
“唔没有差别。”他感说有差别吗?
“我们回房去。”柳星云说着,忽然拦腰抱起韩汜水就往外走去。
“星云!”韩汜水吓了一跳,在被抱着闪出厅门的同时想起一件事,忙说了句:“无心,你去问问阿爷,也许他还能说得详”
话未完,人早就不见踪影。
左无心嘴唇微张了下,连要说声“知道了”也不知该对谁说,只得没啥好气地踹了那从头到尾都不吭一声的曲向晚所坐的椅角。
“喂,你喝够了没?”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人都走了,别装了啦!”
曲向晚抬起头,默默地看他一眼,放下茶碗叹了声。
“干嘛端出一副这么感伤的表情?”他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向来不懂什么叫伤春悲秋的二哥,又弯起一抹笑“难道你舍不得我吗?”
曲向晚先前的表情立即退去,嘴角古怪地抽搐了下“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干嘛?”
“唉,我可是难得一见的好弟弟喔!”他一点也不惭愧地说。
“你哪里算是好弟弟了?”曲向晚嗤之以鼻。有这种以整兄长为乐的好弟弟吗?
“你可是忘了是谁帮你撮合姻缘的?要不是我,环儿姐姐肯嫁你吗?”要不是推波助澜,这木头要娶老婆——再等个二十年吧!
“这”曲向晚一时语塞,霎时俊脸通红。
去年,他在韩啸的主婚下娶了韩汜水的贴身婢女环儿为妻。再怎么嘴硬,他还是没办法否认当时左无心确实帮了很大的忙,要不是他,环儿可能早嫁给其他人了。
“怎样,我算是好弟弟吧?”左无心笑眯眯地逼问,他向来深谙得理不饶人的道理。
“是。”他有些无奈地回答。天知道他必须为这件事情被无心欺压多久,不过,他也好象从没赢过无心,唉!
“我要找阿爷去了,你慢慢喝茶吧!”左无心满意地点头,将帖子细细收在怀里后,瞥见曲向晚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得奇怪地问:“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没什么,路上小心就是。”曲向晚暗叹一声,终究没把那些话说出口。大哥交代此事暂且不可说,时机自会到来。
“呵呵,你还是担心我的嘛。别担心、别担心,我顶多去个把月而已。”左无心开心地摆了摆手,嘴角大弯地漾出笑窝“况且,要我吃亏?那可难了。”
“你啊,不要拿外面跟含笑山庄或天星堂比。”曲向晚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担心地多说两句“在这里人人让你,不代表你出去后也如此。“
“我知道。”左无心听出他话中沉重的担心,难得没有嬉皮笑脸地回嘴“放心啦,二哥,我又不是一个人。”
好难得哪,二哥这么替他担心。
“还有,你小心点你那张脸吧!”这也是实话,那张艳绝无双的脸庞怎么看都容易招惹风波,这也是以往左无心不常被派出去的原因。
“喂,臭二哥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来还很感动的左无心,一张脸立刻变成凶恶地质问:“我这张脸怎样?”
可恶,他要是敢说那句他最忌讳的话,看他怎么跟他算帐!
“你忘记你从天星堂来这里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吗?所有人都当你是女呜,你竟然打我!”曲向晚的脸上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他指控地跳起来吼。“打你怎么样?”左无心不服输地吼了回去。
小时侯被打扮成女孩子带上山的事已经够他呕的了,长大成人后还被人错认为女子,真是气煞他!
错认?当然是错认,他本来就是男儿身,谁规定男人不能长得比女人美的?山下的人真没见识,害得他当时游兴尽丧,没玩什么就来含笑山庄了。
“我是你二哥耶!”这小子就从不敢这样对大哥,难道是他这个二哥没有威严,做人失败吗?
“况且这本来就是事实,你忘记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
“谁跟你说了,我是跟汜水抱怨。”他轻嗤一声。
“喂,你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谁能不听啊?”曲向晚嘴角微微抽动,在心中暗骂了好几句。
“我没叫你听。”他又哼了声,更显轻蔑。
“简直跟女人一样,蛮不讲理。”他嘀嘀咕咕地。这么蛮横,跟他老婆有什么两样?
轰的一声,那句话让一簇火苗在左无心的心里狂燃。
“我的好、二、哥!”他咬牙切齿地一字字清楚地唤道,脸庞上更勾起骇人的笑“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太过诚实又不懂得转弯的后果,让曲向晚一直到第二天午时还是顶着一张肿大的脸送左无心离开含笑山庄。
一路被抱着疾行,韩汜水一直到被放上了坐椅才有机会开口。
“无心这样去没问题吗?我知道你不先告诉他的理由,但就这么让他下山,会不会”
未尽的话语被柳星云的吻吞没,柳星云品尝着那略微红肿的唇瓣,直到满足了才放开他,看着呼吸有些急促的人儿。
“他的事你不用担心。”
“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他伸手压住那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掌。
“无心有照顾自己的能力。”柳星云反握住他的手,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张脸庞反问:“你为什么心神不宁?”
“我”
“跟你妹妹写来的信有关对吗?”他从不曾去看韩汜水的私人信函,向来还是由言瑞念给韩汜水听“她说了什么?”
韩汜水沉默了会儿,伸出手主动要求拥抱地让柳星云拥他入怀“渭雪快生产了,问我能不能去看她。”
“不只这样吧!”若只是这样,并不足以让汜水心神不宁。
“嗯”他听着他心跳的鼓动,安心地闭着眼睛感受他的体热后才开口:“她说,王府里为她请来了位医术极佳的大夫,她告诉那大夫我眼睛失明的缘由后,那大夫说有五成的把握能医治,所以问我愿不愿意去试试试着医治眼睛。”
“五成?”柳星云的眼中掠过光芒。
有五成的机会,能让汜水看见一切的事物、看见他。
“我只是想,连琬姨都无法医治的眼睛,他真的有办法吗?”毕竟那位大夫只是听说,并未真正问过诊,五成或许是高估了。
“那位大夫不能来吗?”若是为了汜水,再高的代价他也付得起,他也希望汜水能够真正地——看他。
“他坚持不肯离开太原,说他得在那儿等待一位故人。”
故人?柳星云心中忽而一动,想起了一件事情。
“去吧!”他微笑,手掌顺着背脊滑动,试着平抚韩汜水不安的心“我跟你一起去。”若是他的直觉无误,这位大夫或许
“可是,未必能成。”伸出手,韩汜水轻抚上已然熟悉却仍不知生得如何的轮廓。
说不想看见是假的,他不知道有多想看见他手下的这张脸庞,只是他害怕失望的感觉。
多年来,阿爷寻访诸多名名医仍未能让他复明,他也早已放弃,现在的他实在没办法让自己鼓起勇气再去面对又一次的失望。
“五成的机会得一试。”看出他深深的渴求,柳星云道:“即使只有一成,我也想让你瞧见我,更别提你的第一眼定是我的。”
早说了汜水的一切都是他的,当然包含这复明后的第一眼。
“星云”韩汜水又叹又笑。他的伴侣总是如此的霸道啊,却又总能适时平抚他的不安。
“明天,等告诉老爷子以后我们就出发。”他很愉悦地下了决定。能跟汜水出游也是一大乐事,况且又能顺道去看场好戏。
“明天?那是不是跟无心”
“不跟他一起。”柳星云挂起牲畜无害的笑容“要给他知道他还不跟着凑热闹吗?绝对会把正事搁到一边去的。”
要是忘了,他不就没戏看了?呵,看来一切将会有一个非常好的结果。
“说的也是。”韩汜水点点头,半晌,仍是不放心地问:“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无心那件事?”
“告诉他,他也不记得,不是吗?”柳星云挑眉,依然笑得无害。
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韩汜水摇了摇头,即使看不见,他也能猜得到柳星云心中有多少的主意,他正等着看好戏哪!
真是恶劣的嗜好啊!总是这么地戏弄他人,不但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反而玩得更起劲儿。
不过说实话,他没很坚持要柳星云跟左无心说就是了,毕竟,他也挺好奇左无心知道那件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哪!
由此可证,韩汜水确实是被柳星云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