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洗掉额间的胭脂,叶安歌终是没有办法,心不甘情不愿地提上那一筐鸡蛋,出了村子,想着县城里走去。
那二叔虽说是父亲的胞弟,却仗着当了他们这儿的县太爷而鼻孔朝天,连一般的商人都看不上,更不要说他这个一穷二白的亲哥哥了,想到这里叶安歌便气不打一处来,当时要不是自家父亲把银子让给他上京考取功名,他现在哪能当上这县太爷,对着他们吆五喝六的。
叶安歌性子直,一向不愿意和她这二叔家打交道,特别是想到那家中还有一个刁蛮任性的叶思妤,左右不过显摆她那些价格高昂的首饰罢了,上一次她还把洗脚水倒了一身在自己身上,真不知道都这样了,父亲为什么还要去讨好这一家人。
叶安歌一路上磨磨蹭蹭,就是不愿意去她那二叔家,心里琢磨着要不在县城找个地方偷偷把这筐鸡蛋卖了,得了钱也好贴补家用,怎么也比白送给那一家白眼狼强。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叶安歌却发现这一条路都被这密集的人群给堵死了,即便她想钻过去都没有缝隙。
在她前面几百米的地方,就是这县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而人群的发源地好像就是从那里开始的,一群人围在一起,熙熙攘攘的,叶安歌根本弄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他们的神情,好像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却把她要走的路都给堵死了。
反正也过不去,倒不如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叶安歌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鸡蛋,一点一点挤进人群中。
人群里都是看好戏的人,左推右攮的,也不知怎的就把叶安歌推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叶安歌这才看清,原来被人群围住的是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一名年轻男子,约莫二十来岁,他皮肤有些黝黑,眉长目深,身着一身驼色长袍,只是那袖口和领间却是已经被洗得有些发旧,身形笔直,看着倒是眉清目秀的,不像是个坏人。
而在他的对面却有两个人,一个妇人,一个男子,身上穿的倒也是普普通通的,有些地方还打上了补丁,看着就是一般的百姓,只是奇怪的是那名男子却是直条条地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就像是没气了似的。
那名妇人就站在那男子的身旁,一双绿豆般的小眼死死地瞪着对面的年轻男子,生怕一眨眼他就给跑了。
叶安歌看着眼前这副情景,实在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一个青年和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个还是躺着的。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叶安歌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她心里狐疑。
就在叶安歌好奇的时候,那空地中央的妇人突然“啊”一嗓子叫了起来,声音凄厉又尖锐,倒把叶安歌吓了一跳。
只见那妇人颤抖着伸出手,直直地指向那年轻男子,绿豆小眼射出精光,哭嚎着道:“你这人,眼睛是长在了头顶不成?走路也不知道看着点儿,急匆匆地像是赶去投胎似的,对面有人来了你也看不见吗?你你你……你撞倒了我男人啊,你撞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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