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张纸条不是电脑打的,这是头一件,瑞波想到的事,第二件事不注意也难,它是用血写出来的。
比起前面那几张不具威胁口吻的字条,这张显然添加了味道,也更加偏激。瑞波想起那些意外,她该把这些字条给亦安,他会知道如何去找出这个藏字条的人说不定这个人与那些意外有关联。
“瑞波小姐,上戏了。”有人敲了敲她的化妆车门,瑞波应了声“知道。”便匆匆收起安条摆进皮包当中,离开车子前去拍。
阮红收下那纸信封,看向施启楠。
阮红:这是做什么用的?
施启楠调开眼神,背向走向窗边,光线缓缓的移动到他们的脸上,倒成特写,施启辆叹口长气,施启楠: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阮红沉默的捏起封信。
阮红:你走吧!
施启楠:阿阮!
阮红挺直肩,反身离开他。
施启楠:你连再见也不让我说一声吗?
阮红:如果连情分都在消失,再见又何必执着。
施启楠:你是个冷酷的女人。
阮红背对着他,向着镜头缓缓的留下一滴泪水,凄楚是而浅浅的一笑。
阮红:或许吧。
她离开后,门在身后所悄声的关上,施启楠低头凝视着外头街道,看着她走出楼外坐上一家座车。
施启楠:我知道你是冷酷,阿阮,是我的无情换来你的无义,我希望你很快就能忘掉我。
“瑞波,”一拍完场主戏,其雅走上前来“有事得要借走你几分钟。”
“嗨,其雅,我没看见你来片厂,什么时候来的?”
“你拍戏的时候六亲不认,如果你看见我出现摄影棚,我猜我反而要被你吓倒了,我是在作拍摄那段走进屋内与施启楠分手时出现,精采。不过我以为阮红最后会和施启楠一起离开是非圈,共筑爱巢,难道我记错了吗?他们到底是不是分手了?”
“他们是曾经分开过一阵子。”瑞波微笑了一下“没想到你对阮红前辈子的生平也有点了解。”
“开玩笑,那么浪漫的一段爱情。”其雅随着瑞波走回休息专用的车厢内“就算我是个经纪人,偶尔也会注意些浪漫的传说的。”
“哇呜。”
其雅对瑞波的反应作个鬼脸“快点换件衣服,大老板找你。”
“亦安找我做什么?”
“亦安?”其雅扬起眉“你最好别让记者听见这个称呼。”
瑞波还给她一个吐舌“我又是闲得发慌了。我自会小心的,说吧!他找我是什么事情?”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其雅神秘的笑了笑。
“冷小姐,江经纪人,黎先生和另一位先生在这里面等你们已经很久了。”一位秘书装束的中年妇女自大办公桌后站起来。
“还有别人?”瑞波被其雅往大门口推去时,回首问道。
秘书朝她一笑“他们就在里面。”
来不及问究竟是什么人,瑞波下一秒钟只知道她被其雅拉进办公室内,门迅速的关闭,亦安的声音稳重的传来:“也该是时候了。”
瑞波眨眨眼望着正式西装俊挺无比的黎亦安,多久没看见他了?
“怎么回事,你一脸认不得我的样子?”
瑞波摇摇头,主动上前在他的颊上掐了一下,打声招呼说:“没什么,看见你辛勤工作的模样让一个女人胃口大开。”
“你饿了吗?”他戏谑的笑。
其雅礼貌的咳嗽一声“我的任务圆满达成,人是我送到的了,老板们我这小小经纪人就不打搅你们,先走一步。”
沉溺双人世界的他们谁也没把扯离对方的身子,其雅走出去带上门的声音,与清晰可闻的呼吸声是仅有的现实。
她把自己的双手抛上他的肩,拥住他的颈子“我们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我要好好打个招呼。”不到几秒钟内两人陷入热吻与急切的拥抱中。倾诉多日未解的小小相思。
首先自这热吻中喊停的,是亦安,他微微拉开她的身子,扳下她的双臂“这不是个好主意,瑞宝贝。”他依然低声说:“我们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是吗?”她顽皮的摩蹭他说:“我们有吗?”
“你只有三十分钟,不是吗?”他点醒地。
瑞波收拾起作弄的玩心“好吧,讲正经事,我有个大消息告诉你,我有个线索给帮助你找到在片厂捣乱的人。”
亦安握住她双肩“我说过不要你插手管的”
“可是我碰巧”
“况且我们已经找到人犯了。”亦安不等她说完就说。
“你们捉到了?”
“做这件事的人是道具部门的一个小堡,叫阿康,他过去和商导演有过,因为从前与商导演共事时,两人争执时发生了意外,摔断了阿康的一只手,从此阿康就发誓要打他报复。别管这件事,我很高兴它全部结束了。“亦安强硬的中止这场讨论,”最重要的事还没有谈到,你已经耽误了有少时间。“
“什么事这么严重?”察觉到亦安难得有的紧张不安情绪,瑞波大大的好奇起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瑞波,我想要你见一个人。”
“不会是那位亲手扶养你长大的祖父吧?我听说有他很吓人。”
亦安摇着头“不是我的祖父。”
里面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
“瑞波,这位是梅绍轩先生,不需要我向你介绍吧?”
她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所有情感刷过瑞波的心房,百味杂陈,酸甜苦辣都有,经过这许多的爱恨纠缠,现在猛然间看见自己的父亲亲生父亲,从没有尽饼任何责任的父亲,把幼小的她抛给孤单的母亲,重新捕猎他下一个宠物的父亲,儿女对他究竟算是什么?花天酒地后的副产品?还是不小意外的留下的错误?
“我与梅先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亦安。”瑞波冷冷的说:“抱歉让你跑这一趟,恐怕我必须尽快回去拍片。”
“瑞波。”亦安摇头拉住她。
“让我走。”她低声警告眯眼来看看他。
‘给我五分钟,瑞波。“梅绍轩开口,”只要五分钟,之后就算你要走,或是要照样远离我一辈子,我都无话可说。“
“我没有五分钟。”瑞波痛苦的说:“当年你连一分钟机会都没有给过我,现在又何必装得你十分在意我宝贵的五分钟呢?你唯一愿意做的,不过是与我母亲往床上享乐半小时,一脚把她踢开而已。”
“你尽可以骂我,这是亏欠你的。”
“我不会被你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所欺骗,妈咪曾说你是世界上最不可相信的男人,你这辈子都在学习如何以言语打动人心,不论男女。”
“你听那么多你母亲的话,给你自己父亲几分钟却如此吝啬?你并不公平,女儿。”
“现在我又是女儿?梅先生,据我所知,我的户口上头父亲是空白的,请不要自作多情充当起我的父亲。”
“你是我的女儿,从你一出生就我没有忘记过你。”
“你只是说着好听。”瑞波掩耳说:“我不想听,你何必告诉我这些?我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又笨又不出色,不像大哥,你有大哥做你的儿子,还有蒂凯和卡尔他们就够了。”
“瑞波,我知道你相信你母亲所说的一切,认为是我不要你们,但是你错了。”
瑞波放下手,愕然的问:“你说什么?”
“当年离开的并不是我,而是你的母亲。”
深吸口气,梅绍轩调开头车走向窗口,跳望着远方的山景,回忆说:“我们相识一天就迷恋上彼此,在意大利范伦铁诺的春季服装发表会上,我为她高傲冷漠美丽不可方的外表陷入前所未的狂恋中,在短短三天内展开追求。她是我见过的女人是最美丽的,不可否认,她拥有所有女性奢望的渴求的外表,但是不到一个礼拜,烈火燃尽,我们才发觉彼间除了纯粹的化学作用,两个人是南辕北辙半点都不能相容。
爱,对你母亲冷立华说是不够的,她要声名也在金钱,更想要舞台上光辉灿烂众人的膜拜的日子,她想要男人亲吻她的脚,而我不是。当年我认识你母亲时并未受过多少苦难或磨练,无事不手到擒来,心高气做也不输她,到了最后几天我们的相处已是场噩梦,我丝毫都不意外她提到了行李,没留半句就搬离了我的屋子,直到将近一年后再见面,她已经抱了你这个小娃娃。“
瑞波静静听着,虽然角度不同,但他说的与母亲偶尔提起的事实,倒也相差无多。“你马上讨厌我,这看也不想看。”
母亲总是不厌其的提起这件往事,让瑞波不说出口也难。
“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女儿。”梅绍轩激动的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最完美的小女婴,那么小又那么脆弱的躺在母亲怀中,像玫瑰花镶出来的粉红的小脸蛋,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没有牙的小嘴朝我笑。我惊讶自己觉有了这么可爱的女儿,让我顾不得与你母亲间冰冷的关系,马上向她求婚。”
“什么?”瑞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是,我向你母亲冷立华求婚,但她却给我开出一个我永远不能接受的结婚条件,她要求我拒绝承认当年已经四岁的洛夫是我儿子,她晓得柴培琳洛夫的母亲与我过去的那段情,曾经相当轰动过一阵子,认定我爱培琳比爱她多,所以她要抢过继承认权来证明我最后是属于她的,好向培琳与其他人炫耀,嫁给我并不足以满足她的野心,她怕别人说她不过是捡柴培琳拒绝我的求婚。你母亲是如此固执与坚持,不论我如何劝说她都坚持,不论我如何的劝说她都坚持如一,最后对你很抱歉,但无可奈何的我放弃与你母亲结婚的念头,我并没有不要你,瑞波,从一开始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