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整天不和她说上一句话。唉!难道他就这么讨厌她吗?难道她就这么不得他的“眼缘”吗?
“你在做什么?”话一说出口,骆隽马上在心里骂自己蠢。搞什么?这样一问,不就摆明了他是吃饱没事干、打电话磨时间?这种行径哪里是一个有作为的顶头上司会干的事!他真是脑子秀逗了。
幸好,一向白目的秦浣儿根本没想这么多。“哦!我在准备资料,明天一早有美国客户要带他们的新任总经理来拜访何经理。”
一桩无关痛痒的小事!“下班之前可以弄好吗?”他冷淡地问,同时又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秦浣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话筒答话“应该可以吧!”她觉得今天的他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得到她的答案,骆隽马上霸道地下着命令“我今天要加班,下班后去帮我买份咖哩锅烧面。”
“好的,我知道了。”奇怪,要她帮他买晚餐直接说不就得了,干嘛转弯抹角地兜了这么大一个圈,他当真有点怪怪的
“对了,我要牛肉口味的,加辣椒,不要加红萝萄。”她问,他就答。
“还有吗?”她温柔地又问。
“再帮我煮杯咖啡,你知道我喜欢喝什么口味的!”他霸道地对她下了一道别有意喻的指令。
“我知道了。”这个男人总是对她摆出一副神气、不可一世的样子,跩得不得了呢!
币上电话筒,秦浣儿马上投入方才被打断的工作。
然而墙壁另一边的骆隽则是感觉到心头暖暖的,顿时生气蓬勃,这才有心情用他的“钻石脑袋”仔细研究企划案里的内容。
。
半个小时后,内线电话如同急惊风般催得秦浣儿皱眉。
“喂?”
“把‘岂翰集团’那份并购企划书拿进来给我。”骆隽在电话另一端简洁地吩咐道。
“是的。”
片刻后,秦浣儿迅速而准确的将东西备妥,随即举步朝副总裁室走去。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她打开门走进去,发现骆隽正从椅中起身。
“骆副总,这是你要的并购企划书。”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放着就好。”骆隽故意不看她。
见他连瞧都懒得瞧一眼,秦浣儿只觉得自己好可怜。
“对了,把柜子上那份红色资料夹送到总裁室给汪秘书,明天的股东大会总裁要用的。”骆隽一边拎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一边平稳地吩咐。
“好的。”
咦?他要出去吗?要去哪里呢?好想跟着他去喔!秦浣儿心忖,委靡不振的她走上前欲取那份搁在柜子上的红色资料夹时,突然一个重心不稳,脚底一滑,直接往骆隽的身上扑了过去!
“叩、叩”两声敲门声响后,门便直接被推开
“骆隽,老爸要的那份文件”骆竞德顿时止住了声音。
迟迟等不到开会要用的文件,所以他亲自下楼取,顺便向儿子“关切”一下秦浣儿在工作上的表现,自然这个举动一半以上是出于方念慈的要求。
而因为两人是父子关系,他便没等回应的打开了门,没想到映入眼廉的竟是这等画面秦浣儿整个人趴在骆隽身上,那姿势简直是暧昧到了极点。
“老爸你”骆隽当然也很尴尬。
“咳!我知道了,不过你们也别玩得太过火。这里始终是办公室,要是不小心被下属撞见,可就不太好了!”
“不是的!老爸,你误会”
骆隽话还没说完,骆竞德已经一把取走了柜子上的红色资料夹。“文件我拿走了,还有,别玩得太疯。”看了一下目瞪口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开明且识相的他赶紧关上门走人,丝毫不给儿子解释的机会。
“秦秘书,你可以起来了吗?”被她压在身下的骆隽甚为不悦地说。
“呵对不起!”一张俏脸红得像苹果,秦浣儿脏忙离开他结实壮硕的身体,此时的她显得有些狼狈。“噢好痛”
经过刚才那一跌,虽然有骆隽当“垫背”但依然让她娇弱的身躯感到一阵酸痛。不过,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揉胸抚臀的动作有多撩人。
一阵惊涛骇浪般的浪潮顿时袭过骆隽全身,直冲脑门的血液更是令他瞬间红了脸,他这样明显的变化自然也引起了秦浣儿的注意。
“咦?你的脸好红喔!是不是我刚才压得你很痛?”她担忧地问道。
饼意不去的她走上前去,想“查看”一下他身上有哪儿不妥,不料左脚被放在一旁的盆栽给绊着,眼看就要跌个四脚朝天
“当心!”动作敏捷的骆隽一把抱住前倾的她,一个反手便将她整个人拥进怀中。
“呼!真是‘好佳在’有你,不然这次我的鼻子肯定变成‘扁平族’了!”秦浣儿抬起一张清丽俏脸,看着他吐舌笑道。
低头凝视着怀中笑得纯真的秦浣儿,骆隽突然觉得心下一阵莫名的悸动。接触过无数女人的他从没遇过像她这么特别的女孩,而这样的“特别”竟一而再,再而三令他动了心。
趁着自己还有理性,他急忙放开她,并且强逼自己恢复平时的沉稳与冷静。
“对了,方才不小心被骆叔叔撞见的‘那件事’,麻烦你跟骆叔叔解释一下,要是被他误会我和你之间有什么的话,就不好了。”她羞红着脸轻声道。
骆隽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蹙着一对浓眉,看着正低着头绞扭着十根葱指的她。
哼!什么跟什么!巴望着能和他传绯闻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而她的话听起来,好像他有什么传染病,所以急着逃离他远远的!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吗?怎么这会儿表现出来的却和她所说的大相迳庭!
基于维护男性面子、上司尊严,骆隽也不甘示弱地回了她一记“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解释清楚的,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搞上自己的秘书,而将一世英名毁在你的手上!”他话中带刺,企图扳回她的“捷足先登。”
“是吗?”秦浣儿苦笑了一下“如果骆副总没事了,我就出去了。”
事实上骆隽误会秦浣儿的意思了,她之所以会急于撇清与他的关系,纯粹是因为自卑,因为情人节那一晚让她非常清楚,他压根儿不喜欢她,甚至还很讨厌她,讨厌到连一个巧克力都吝于接受。所以,她不想造成他的负担,只求能陪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就足够了。
又来了!看着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骆隽的心又无法抑制地揪痛起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很可能会突然心绞痛暴毙而亡;为了让自己活久一点,他必须尽快把她给弄走才行
。
对着玻璃窗外的繁华街景发呆了好一阵子,她才将视线转移至墙上的挂钟。
什么?已经十点了!
此刻的秦浣儿正位于二十六楼副总裁室外的秘书室里,加班替骆隽赶敲着那份和“擎扬建设”合作在韩国开发五星级温泉渡假俱乐部的开会文件。
“加油!还有一小段就大功告成了。”她开始专心在电脑键盘上移动十根手指,不过,她却越敲越害怕,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伺她
没多久,鸡皮疙瘩便爬满全身,出现在她跟前的不再是密密麻麻的字体,丽是被一幕幕恐怖骇人的鬼影取而代之。
纵使知道骆隽人就在她身后的办公室里,却没有对她起任何壮胆效用,整齐排列着的办公桌椅看在她眼中,更觉诡谲阴森,好像随时会从其间冒出个骷髅头来。
“浣儿”
低沉的嗓音突然自身后传来,用手捂着脸的秦浣儿还是放声尖叫了出来。
骆隽走至她面前,一脸的莫名“怎么了?”
一见是他,秦浣儿害怕的情绪立即去了大半。“你真讨厌!吧嘛忽然跑出来吓人家啦!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骆隽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自己被“念”的原因。“太扯了吧!自己胆小不说,还硬诬赖别人。”他真是招谁惹谁了。
“嗯我你-深知理亏,她自然搭不上腔,只能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你突然跑来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要你准备的那份文件呢?”
“唔还差一点就完成了,你再等我十分钟,?”
“秦小姐,你未免混得太凶了吧?那份文件不过少少的二十页,你竟然花了五个钟头还没完成?”他对着她大声吼道。
秦浣儿嗅出危险的火葯味,马上装模作样地对着键盘敲了起来。
骆隽看着她,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不该心软答应雇用她。
他向来讨厌那种爱说长道短论是非的女人,他却偏偏留了“大嘴鹦鹉”在身边,整天对着他叽叽喳喳的,就快搞得他精神崩溃了。
包荒谬的是,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那不时会“颠三倒四”的白痴言行,甚至开始觉得这样的她好可爱、好可爱
十五分钟后,秦浣儿笑嘻嘻地拿着“刚出炉”的文件走向骆隽。
“等韩国那个温泉渡假俱乐部完工后,我可不可以去玩玩?”
“可以。”
“我的意思是说,我只负担机票钱,但温泉渡假俱乐部随我吃住玩免费的那种意思喔!”
骆隽一手接过资料,颔首道:“没问题,等俱乐部一完工,我就放你几天假,招待你去玩,机票钱也一并由我负责。”
闻言,她开心得像个要到棒棒糖的小孩般直叫嚷“你是说真的吗?没骗我?”
“我从不骗人。”他眯起眼,唇边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任何能把你这‘大嘴鹦鹉’运离台湾的方法我都愿意试,只求能让我的耳根子清静个几天。”
闻言,秦浣儿嘟起嘴不服气地道:“喂!你”“别喂了,赶紧把东西收一收回家吧!小心越晚鬼越多!”他故意吓她。
“讨厌啦!”这招用在胆小的秦浣儿身上再有效不过了,只见她一边抱怨一边收东西,恨不得快快离去。
骆隽回到办公室.继续着手边未完成的工作,不再把时间浪费在和她的胡闹上。
见状,秦浣儿的一张小嘴噘得老高。记得刚上班的时候,严肃的他总是把上班气氛搞得死气沉沉的,整天下来和她说的话不超过五句,但最近这几天他像是变了个人,说话老是逗她生气,还故意装作一副没他事的样子。
虽然这样的他时常弄得她七窍生烟,但比起以往总是板着一张扑克脸教训人的样子总是好多了。
此时,窗外突然开始下起滂沱大雨,雨滴急速接触玻璃窗,彷佛也一滴滴地打在秦浣儿胡思乱想的脑袋瓜上,越聆听越教她毛骨悚然,终于是忍不住了!
“豁出去了!”她将桌上的东西快速地扫进抽屉,拎起皮包便像飓风般地冲到骆隽的办公室门前,伸手敲了几下,没等他回应便迳自开门进去。
“你又有什么事?”
意外地,骆隽对她的“再三打搅”并不以为意,相反的,还有点喜欢这个不速之客。
“唔其实没事啦!”她顺势推了把椅子到他桌旁。“只不过我可不可以等你做完后一起下班呢?”
瞧她一副心神不宁的古怪模样,骆隽带着浅浅笑意的抬头睇着她。“怎么?是不是外面有什么妖魔鬼怪吓着你了?”
“嘘”只见她连忙伸出食指抵住嘴唇“晚上不可以说鬼说得这么大声,尤其是在阳气衰阴气盛的时候。”
这种无稽之谈听在骆隽的耳里只觉可笑到了极点。
“秦秘书,我真怀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他被这个奇葩搞得有些无力了。“我还没听过有哪个员工因为怕鬼,而要老板送她回家的。”
秦浣儿一听,立即委靡不振地从椅中站起,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拎起皮包默默地朝门口走去。
“唉!算我怕了你,安静坐在一旁等我吧!”
闻言,秦浣儿马上像只睡醒的小羚羊般跳回他身边。
一看就知道她刚才的可怜样是装出来的,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他心忖。
有他在身边作陪,就算是“猛鬼出闸”秦浣儿也不怕了。
但骆隽的情况可就大大不同了。
虽然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一声不吭,无奈他的注意力还是全在她的身上,瞧她一下子张嘴打呵欠,一下子用手指在桌上画东画西,害他一点也无法专心做事。
换言之,他是深深地被她给吸引住了。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对她的厌恶已经完全被喜欢取代,这也是为什么无论她做了啥蠢事、说了啥疯言怪语,他都照单全收且甘之如饴,甚至他每天一下了班,就又迫不及待地盼着第二天清晨的来临。
不过,话又说回来,喜欢归喜欢,他可不想爱上这样的“怪胎”否则真不敢想像自己一向辛苦经营的良好形象与生活,会被她弄成什么德行。
有道是“娶妻求淑女”像这种老是令他伤透脑筋、言行又时常颠三倒四拘女人,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陷进去。
只是,他对身边这没事老对他乱放电的“大嘴鹦鹉”似乎越来越管不住一颗对她日渐蠢动的心不行!再这样下去,定会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哈罗!回魂喔!”调皮的秦浣儿见他发怔,便对着他摆出一副法师收惊的态势,弄得他哭笑不得。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了?”看着她那一张俏脸在面前晃啊晃的,骆隽攒紧双眉。
“叫魂啊!”她指了指墙上的挂钟,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发‘白日梦’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分钟?若是你再‘梦’下去,我们就要加班加到天亮了!”
“脱线!谁作梦了!”如果真有“宿债”这一回事,骆隽相信上辈子自己一定倒了秦浣儿不少会钱,这辈子才被她给死缠着不放。
他才刚把目光重新放回企划案上头时,却感觉到耳边有股“人造风”吹得他全身酥痒。
他狐疑地侧过头,看见秦浣儿那张姣好的脸蛋和他相隔不到五公分的距离,闭起双眼的她猛往他身上嗅着,两片娇艳欲滴的性感丰唇诱惑地近在他的眼前。
骆隽情难自己地咽了一口口水,赫然从胸腔中冒出一道激情烈欲流贯全身,那股强烈的燥热感竟令他有些招架不住。
这个女人竟然大胆到公然向他索吻!明明知道她摆明了要勾引他,要诱他掉入她的粉色情网,无奈那朱唇是如此的魅感人心,弄得他心荡神驰的。
“你有擦古龙水对不对?闻起来好香喔!是什么牌子的?”秦浣儿一脸天真地对着他猛问,丝毫没发现他的异状。
原来她是在闻他的古龙水味,搞了半天居然是自己会错了意,不过好在他没表错情吻了她。骆隽庆幸地暗忖。
但是,被她这样无心地“恶整”了一下,他现在可是欲火焚身,苦无发泄的管道。
“哈罗!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呀?我在问你的古龙水牌子”
“秦浣儿!”他就快被她给弄疯了。
“什么?”一嗅出气氛不对劲,机伶的她连忙自首“哦!我知道了,你嫌我太吵对不对?”
只见她马上闭紧嘴,并且顽皮地举起手从嘴唇的左边往右边做出个拉拉链的动作;她这俏皮多变的表情和无厘头的举动,看在骆隽的眼里,真是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越来越确定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超级”对不起她的事,才会让一向精明干练的自己竟拿她一点辙都没有。
没错,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