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骆隽觉得中己周围的气氛有点诡异,究竟是怪在哪里,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不乾净的东西”给盯上了。
他从堆满公文的办公桌上抬起头,快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一丁点也没发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清醒点吧!骆隽,还有一大堆公事等着你处理呢!”
他往后重重地靠在皮椅背上,闭上双眼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暂时从繁重的工作中偷得几秒钟的优闲。
这几个月来,为了筹划国内最大宗并购案,每天都搞得骆隽精疲力竭的,生怕核算错一个小数点,公司会蒙受千万元的损失,所以每晚待他拖着?鄣纳硖寤氐郊沂保丫胍沽恕?br>
“唉!真希望新来的秘书能干练些,最好是十项全能!”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骆隽不禁皱起双眉。
上个月陈秘书带着老公举家移民到加拿大,听人事室的方经理说“征才广告”才一登出,应徵者的求职信便如雪花般飞来,就连公司徵人专用的─ail信箱也给挤爆了。
不过,因为他的一句我要男秘书,就平白剔除掉了近五百多个条件优秀的女性求职者。
男人应徵“秘书”一职的本来就少之又少,再加上骆隽开出的条件相当严苛,所以直到今天还没有人符合“副总裁秘书”的任用的条件。
不知怎地,骆隽忽然想起上个礼拜在发生的“辣椒葡萄汁”事件,后来据餐厅经理的调查发现,厨房里曾有个年轻女孩进去,但以为她是新进的女服务生,也就不以为意。
突然有种想法瞬间闪过脑海,直觉告诉他,那杯加料果汁极有可能是秦浣儿的杰作,而且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
就在此时,门上响起敲门声。
“进来。”闭起眼睛休息的骆隽并没有睁开,他随口吩咐道:“把桌上的灰皮档案夹送到稽核室给吴副理,再到研发部找廖经理拿‘群辉电子’今年的财务报表过来,然后再替我冲杯黑咖啡。谢谢。”
“是的。”
咦?这个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骆隽睁开眼想一解心中的谜团时,却只看见门被关上,连个影子也没瞧见。
算了!他可没有那种美国时间浪费在无聊的猜谜游戏上头。
他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待处理的文件上,眨眼间又过了半个小时。
“叩、叩。”
“进来。”
骆隽搁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看见刚才被他唤去送领文件的女助理,一脸红通通地站在门口喘着气。
“怎么了?”他不懂,只不过是拿份文件,怎么会喘成这样。
女助理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抱歉!骆副总,刚才我的电脑突然当机,您交代我做的那份损益表只好用别人的电脑代为处理,因为不熟,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我一完成便马上送来给您,希望没耽误到您”
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因为秘书一职从缺,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助理是断无可能和高阶主管在工作上有直接面对面的接触,好不容易她才有这个让全公司女同事羡慕到吐血的表现机会,却被她的那台笨电脑给搞砸了。
“资料呢?”骆隽对那些琐事一点也不感兴趣。
“资料?”女助理听得一头雾水。
精明的骆隽自然察觉到她怪异的反应。“我在半个小时之前交代你去研发都拿的资料啊!”只见她摇头如捣蒜。“骆副总,半个小时前我正在会计部门赶您要的损益表啊!”“那进来的那个不是你?”他真的纳闷了。“好了,你出去做事吧!”
看着女助理带着一脸莫名表情步出办公室,此刻骆隽心里的疑惑绝不少于她。
“奇怪那刚才进办公室的人到底是谁?”
懊不会是他忙过了头,以至于出现幻觉吧?但是,那份要给稽核室的灰皮档案夹的确不在桌上了啊!就在他纳闷着时,门扉又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进来!”
黑色办公室大门被轻轻推开,映入骆隽眼廉的是秦浣儿那张甜美清丽的笑脸。
“你好,骆副总。”
穿着一袭浅鹅黄色套装、并将一头深咖啡色长发整齐披垂在身后的秦浣儿,端庄中带点性感,尤其是她脂粉未施的肌肤细致粉嫩,完全看不见毛细孔,竟有些令他“垂涎欲滴。”
呿!他疯了不成?居然会受到她的吸引?竟会觉得她很可口诱人?
“骆副总,这是你要的‘群辉电子’今年的财务报表。”秦浣儿优雅地将资料放在他的左手边。
惊愕过度的骆隽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他看见她将手上的黄色小皮包放在黑色皮制沙发上后,便朝着他露出甜甜一笑。
“请骆副总稍等一下,我马上去替你泡咖啡。”
望着纤细娇小的背影,骆隽怔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回过神。
“那丫头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她又想搞什么鬼!”骆隽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大声吼道。
不消一会儿时间,香浓的咖啡味伴随着秦浣儿的到来进入骆隽的鼻息。
“香浓的热咖啡在此,请慢用。”不出秦浣儿所料,他果然又对她摆出一副厌恶与不耐的伤人表情。
“你来我公司做什么?”他极为不悦地问道。
秦浣儿紧抿的双唇动了一下,才嗫嚅地道:“是骆叔叔要我来担任你的专属秘书的。”
“就凭你!”他不屑地斜睨了她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要当我的‘专属秘书’需要具备哪些条件?”
“你还是先喝咖啡吧!咖啡冷了可是很难喝的,等你喝完了,我们再聊比较好。”秦浣儿的“缓兵之计”似乎起了点效用。
事实上,连续几天的熬夜,让骆隽非常需要咖啡的“滋润。”僵持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接过她手上的咖啡杯,轻啜了一口。
咦?这里头怎么加了糖和奶精?他冷冷地放下咖啡杯,大声道:“你泡的是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要黑咖啡的吗?”
“你先别急着发火嘛!我认为喝黑咖啡对胃不好,所以才擅自作主帮你泡了杯加奶加糖的咖啡,这样对你的健康比较”
气急败坏的他硬是打断了她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小小的一个秘书居然敢擅自违背上司的命令!你的胆子倒挺大的嘛!”
“咦?秘书?你承认我是你的秘书了是不是?”秦浣儿眨动着一排密长的睫毛,俏脸上满是欣喜若狂的笑容。
这时,气煞了的骆隽才发现自己的失言,想开口反驳,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双灵动美目的秦浣儿,两片弯成美丽弧线的朱唇、因兴奋而使脸颊泛上淡淡的粉红色,让她看上去异常娇美动人。
这样年轻伶俐又古灵精怪的她,纵使穿上了正式套装,依然藏不住她与生俱来的俏皮、不安分气质,这“模样”别说是秘书了,就连普通的上班族也构不上
“你在看什么?”她飞快地低下头,将全身检视了一番“我身上沾到了什么怪东西吗?”
你本身就是个怪东西!骆隽心忖。
“没有!”他皱了皱眉,反问她:“现在都已经快中午了,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来向我报到?”这个秘书居然比老板还大牌,搞到中午才来上班!
秦浣儿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其实我很早就出门了,只不过搭错公车,所以”
“请问你搭到哪里了?居然弄到中午才进公司?”骆隽对她的尴尬视而不见,摆出一副严厉上司的冷峻面孔,继续逼问。
“嗯北投。”此时,她的声音比蚊子还要小。
他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就算是如此,也不会拖到中午才来,你是不是突然间玩心大起、跑到附近的百货公司去逛了?”
“你别胡乱冤枉我!”秦浣儿死命地摇头抗议道:“我才没那么夸张跑去逛街呢!我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骆隽剑眉一挑,像个警察审问犯人似地直逼问:“有‘正当理由,?*党隼矗绻挥校颓肽惚鹪谡饫锢朔盐业氖奔洌鋈チ砟备呔桶桑 ?br>
“是因为因为人家在北投又搭错车了嘛!”羞死了的秦浣儿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什么?你又搭错车了?”骆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应该是说,他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么迷糊的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连续搭错车两次。“可否告诉我,这次秦小姐你又搭到哪儿去啦?”他突然觉得头好痛。
“嗯木栅。”秦浣儿将头低垂到不能再低了。
痹乖!一个南、一个北,难怪她“有办法”到中午才进公司。
面对这样的超级迷糊蛋,他真不知道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尤其这个迷糊蛋还是他新就任的秘书。
算了!反正这一个月来人事室一直找不到适当的秘书人选,桌上一大堆琐事搁着没人帮忙整理也不是办法,唉!就依老爸的意思吧!
骆隽看着一脸愧疚的秦浣儿,没好气地道:“你要有心理准备,做我的秘书可不轻松!”
她愣了三秒钟,然后抬起头笑了,那种从谷底一下子飞上天的感觉,让她乐歪了。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我可以”她真是恨死自己这种一紧张就口吃的毛病。
“明天准时九点上班,不准迟到,听到没?”他面无表情地说。
“是的,骆副总,那我们明天早上九点见罗!”话一说完,秦浣儿便像个要到糖果的小孩般,快乐的又蹦又跳地离开办公室。
真是个奇葩!骆隽忽然觉得全身无力。他望向窗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的太平日子恐怕只能到今天为止了
。
今天是浪漫的西洋情人节,手上捧着亲手做的心形巧克力和一张制作精美的香水卡片的秦浣儿,在骆隽的别墅外面徘徊了将近一个钟头。她真的好怕,怕骆隽不愿意收下她的心意。
之前她之所以能越挫越勇,纯粹是因为她能清楚感受到他态度的转变,虽然很慢,但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和往常大不相同。
只不过,情人节毕竟有着不同的意义,如果此番遭他悍然拒绝,她的自尊心与承受度将再度受到严苛的考验。
正当她深吸一口气,欲上前按门铃时,赫然发现骆隽正从大门边走出来,一身纯白色的名牌休闲服让他更加俊挺迷人,但若身边没有那个大美女袁苡萱,就会更加的完美。
糟糕!她又慢了一步!此刻的秦浣儿真的好想放声大哭。
其实骆隽压根儿就不想出门的,若不是袁苡萱突然杀到他家.厚着脸皮黏缠着他,硬要他跟她一起度过情人节,他只想关起房门倒头大睡。
这两个星期以来,每天与秦浣儿在公司里的近距离相处,让他想到她的时间越来越多,令他一肚子闷火无处发泄。
岂知在今天这个令他发指的日子里竟然见到她,用头皮想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突然,他想起了和她在房间里的那个“赌注”当下脑海中浮现一个极为恶劣的念头。
他故意伸出手搂住袁苡萱的细腰,态度极为亲密,而这样突如其来的意外发展,让袁苡萱笑得合不拢嘴。
“骆隽!”秦浣儿苦涩地叫住他,双眸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哀愁。纵使撞见了这一幅令她心碎的画面,但做事总得有始有终,至少要把花了她一整天;才完成的礼物送到他的手中,即便她很清楚他是绝不会珍惜的。
骆隽俊脸上明显摆着“你这痴人别再作梦了。的讪笑望向她。“有事吗?”
“这个送你。”秦浣儿伸出手,将礼物递到他的面前。
“不用了,我向来讨厌吃甜食,你送给我也没用,最后还是会被我扔进垃圾桶里!”他用最残忍的话语回绝她。
“是吗?”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正淌着鲜血。“我知道了,祝你情人节快乐。”匆匆丢下这一句话,她转身就走,顺手将拿在手中的巧克力与卡片扔进巷口的一个垃圾桶里。
骆隽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把要送给他的礼物丢进垃圾桶,而且还丢得这么乾脆。
看着秦浣儿脸上那份掩不住的怅然失意,他顿时像是被好几吨重的石头重重压住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不禁反过来检讨自己的言行是否太过分了点。
骆隽的一颗心被弄得七上八下,直到被他紧搂在身旁的袁苡萱开口催促,才赫然清醒的和袁苡萱双双上了车,往与秦浣儿离开的相反方向飞快驶去。
但不知怎么地,他的脑海中净是秦浣儿那张快要哭泣的白皙容颜
二十分钟后。
灰暗的月光下,有个身着纯白色休闲服的高大男于站在垃圾桶前手忙脚乱地翻着垃圾。终于,他在一堆纸屑、便当盒及发臭的食物残堆里,寻获一颗心形巧克力和卡片。
凝视着手中甚为脏污的礼物,俊脸上的焦急不安瞬间让宽心取代,但又有道淡淡的苦恼笼罩他的眉间。
他不懂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秦浣儿的感觉?为什么她的泫然欲泣会弄得他如此心神不宁?
骆隽和袁苡萱在前往法国餐厅的路上时,一颗心忐忑不安地失序狂跳着,让他情绪失控,就为了现在手中捧着的东西,当时更是生怕会捡不回这个这辈子他第一次在乎过的情人节礼物。
所以,他不假思索地放了袁苡萱鸽子,马上飞车驶回“案发现场。”
还好一切还来得及!骆隽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在巧克力外的华丽包装纸,那是一个做得不是很漂亮、却看得出极为用心的作品,他的脸上浮现难得一见的诚挚笑容。
他开心地品尝了一口巧克力,早已忘了自己讨厌吃甜食的事。
回到车上,他才打开粉红色的香水卡片,喃喃念着上头的娟秀字礼:“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依消得人憔悴。我就好比恋花的蝴蝶,你则是一朵孤傲的牡丹,高贵却难以亲近;希望有那么一天,痴情的蝴蝶能停在牡丹花上,感受它所散发出来的爱与芬芳”
看不出来那个傻妞胆子倒挺大的,竟然写了封这么恶心巴拉、且文学造诣其差无比的情人卡给他,更绝的是,他活了三十二年,还是头一遭有人拿牡丹形容他的,真是服了她了。
停好车后,骆隽一边往别墅走去,一边在心里细细咀嚼着令他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情话。”
。
还没捱到下班时间,骆隽就开始了不曾有过的烦躁,迫不及待的情绪,让他频频望向墙上的挂钟。
烦死人了!都看了快一千次时间了,却还过不到一个小时!
他不耐烦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明明桌上等着他审阅的企划案堆积如山,他却偏偏提不起一点劲。
亚太投资案、美西休闲村开发案,这些动辄数十亿美金的案子都无法吸引他的目光,因为一早他的心就被秦浣儿吹皱了一池春水,始终无法平复。
今早在电梯口被他给撞见的她,看起来好美、好美,一头快长及腰的秀发瓢逸地散在肩后,无袖的红色紧身上衣将她高耸的诱人曲线展露无遗,而合身的膝上短裙更是把她那双修长白皙的玉腿展露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
可恶!是谁准许她穿这么暴露的服装来上班的!骆隽躁怒地心忖。
“秦浣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按这通内线电话给秦浣儿,毕竟以他对她一贯冷漠的态度而言,这样做真的很吊诡。
“我是。”由灯号得知呼叫者是骆隽,秦浣儿用最甜美的声音对着话筒说话。
不过,她倒是有些愣住,因为到这儿上班这么久了,骆隽还是头一遭主动打电话给她。
自从发生情人节的“巧克力事件”后,骆隽对她的态度简直是降到零下好几度,除非是公事上必要的接触,他可以一整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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