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檀本来就站在窗口,正在寻思入水角度,被这么一声呵斥,脚下一个不稳,当即就向后摔去。
李琋冲进来,冲到窗口,只看到湖水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沈秋檀不知踪影。
“给我捞上来,封锁全府。”
二月的湖水,到底还是寒凉的,加之沈秋檀这回变身力气全无,如今在水里便有些软绵绵的体力不支。
她向着湖中央的假山而去,谁知假山中忽然亮起了火把:“快,那边有水花翻动,去看看是不是小倪姑娘。”
吓得沈秋檀赶紧往反方向游,谁知反方向就是岸边,岸边人更多呀。
火光燎燎,李琋已经看到了她,立时又有几个回水的婆子下了水,不一会儿沈秋檀就被拽上了岸。
“阿嚏……阿嚏!你可真是……坏透了!枉我……”沈秋檀被两个婆子用斗篷包了,但浑身上下仍旧止不住的发抖,冷啊!
“枉你如何?”李琋真的很想听真话。
结果沈秋檀不说话了,她苍白着脸看着李琋,心头涌上一股酸楚的委屈。
平心而论,自己从未对李琋有过不好的心思,这一回虽说是出于私心,但同样也是在帮他的啊,他为何要这般咄咄逼人?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鼻涕也没忍着,沈秋檀吸吸鼻子:“枉我以为你是个好人!”真是白救你了!
“阿嚏!”
李琋上前,一摸小胖脸,冰凉一片。
唉,罢了,他叹口气将斗篷拢了拢,弯腰抱了沈秋檀起来向明晖堂走去。
后头跟了呼啦啦的一大群人,沈秋檀将头埋进李琋的怀里,将眼泪和鼻涕蹭了他一身,呵呵,听说齐王有洁癖。
恶心死你!
到了明晖堂,姜汤已经准备好了,大夫把了脉,又开了安神驱寒的方子,沈秋檀吃了药被之前的两个丫头带去洗澡。
如此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她就睁开了眼睛,结果丫鬟们比她还警醒,见她醒了便上前伺候她洗漱。
李琋换了玄色的蜀锦袍,眉眼间难掩倦色,待沈秋檀洗漱好了,下人也退去,他主动道:“你既然不愿,我自也不问了,等你风寒痊愈,便启程回京吧。”
沈秋檀一愣,不明白他为何又改了主意。
真是个嬗变的男人啊!
“多谢大人,我有亲在扬州,若是大人真心送我回京,不若放我出府。”那药婆的“过往”若是没看错的,当初这伙子人留下的朱砂盟书和名单应该就在扬州城内。
“你还想查?”李琋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这里的浑水不是你可以趟的。”
沈秋檀看他神色,莫名的有些心虚,难不成他是在为自己打算?
“阿嚏!阿嚏!”沈秋檀喷嚏连连,水润带雾的杏儿眼“真诚”的看着李琋:“小陆叔叔,其实……我就是想看看扬州城的样子。听说比京城还繁华富贵呢。我不骗人。”
今时的扬州是大宁东南部最重要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江淮之间,广陵大镇,富甲天下”可不是白说说的,自己小小年纪有倾慕繁华之心,也没什么错处。
李琋审视的看着沈秋檀,良久:“明晚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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