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我心里一紧,只好继续接着解释。
“万岁爷,所谓新陈代谢,推陈而致新也。虽说人这头发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万岁爷的金贵头发,还是需要陈姑姑这样的专门人士来梳,方能称为稳妥。”
陈姑姑在他身后听到我的这些胡话,朝我微微地摇了摇头。
但是雍正爷的神情中,我依然是看不出来他听满意了没有。
我心想,难道他今日真的头痛得厉害?连一丝配合的心情都没有?
于是我开始有些担心了。
“万岁爷,您可有觉得视力模糊,或者胸闷不适?”
“什么意思?”,他丢下手中的镇纸,冷冷地问我。
“就是,那种头痛眼花的感觉,您有吗?”
我做手势指指自己的头。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奏折扫了一眼。
然后拍地一声丢下那本奏折说,
“朕还没有到那老眼昏花的年纪。”
陈姑姑闻言默默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也在那一霎那之间僵立住了身子。
如此小心翼翼地讨好他,还能让这位爷觉得我是在讽刺他老眼昏花,我真的感到有些无奈。
一股湿意迫上我的眼帘,我连忙眨巴着眼睛将她强行压了下去。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在心中腹诽,强自镇定。
默了一会儿,我只好又继续厚着脸皮问坐在上面的这位爷,
“万岁爷,中午的羊肉火锅,您是想摆在厅里用呢,还是摆在外面的葡萄架下?刚才苏公公领了人给搭了雨棚的。”
我小声地问。
他看了看我,可能终于决定,不再继续刁难我们这些忙忙碌碌的小工蚁们。
于是他终于又恢复了那惯常的嘴角噙笑的模样。
“在厅里又如何,在葡萄架下又如何?”
他微笑地问道。
苏公公啊,您快来救救我吧。我朝外面看了看。
今儿个这位爷怎么这么难搞啊。
正准备找话回复他,雍正爷又一次自问自答地说,
“就摆在葡萄架下吧。手可摘星辰。”
我闻言一愣,外面烟雨蒙蒙,哪里去找什么星辰?
但是我也无法细想,他到底是认真说的,还是只是顽笑。
于是我匆匆告退,赶紧去安排那个葡萄架下可摘星辰的火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