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雍正爷又开口说道,
“朕的头发,好像今天也有些不太舒服。阿诺替朕再梳梳发罢。”
早起的时候不是刚请陈姑姑梳过吗?今日倒是有些不同寻常,我赶紧应下。
我去取来皇帝陛下梳头所用的一应用具,再派人去请专门给他梳头的陈姑姑来。
陈姑姑与雍正爷是同龄人,也同样的很显年轻。她和我一样,从十一二岁就开始在宫中当值。本来在她二十五周岁的时候,她可以选择退休,回乡嫁人。
但是不知何故,她一直都没有走。
她伺候过圣祖万岁爷,所以雍正爷对她可以说是十分客气。
给万岁爷梳头,是她主要的工作之一。她也会给皇后和贵妃梳头,如果她们请她去的话。
不一会儿,陈姑姑便冒雨前来。请安之后,她便准备给万岁爷梳头。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发觉万岁爷的神情隐隐有些不高兴起来。
糟糕,我才想起来,他刚才说的是,“阿诺--替朕再梳梳发罢。”
服侍一位皇帝的第一准则是什么?不允许有任何的君令有所不受啊。
我怎么把这样重要的原则给一瞬间忘了个干干净净呢?
我从来没有替这里的人梳过头发。那些象牙梳化都十分重,拉到头皮会很痛。而头发又是对他们这些贵人而言非常宝贵的东西,所以我还真不敢在从来没有练习过的情况下就直接上岗。
我寻思着我得赶紧地解释解释,别让这位爷觉得我是在自作主张啊。
哪怕是这样芝麻米粒的事情。
于是我一边看着陈姑姑慢条斯理地解散他的头发,一缕一缕地理顺,一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句。
“万岁爷,您刚才让奴才帮您梳发,奴才确实是听到了。奴才估摸着,您是不想此刻去劳动陈姑姑,可能是担心陈姑姑会被雨淋湿。”
陈姑姑闻言手一顿,向我警告性地一瞥。
我立即接着说,
“万岁爷体恤下情,实在是到了细致入微的境地。只是,奴才从来没有给主子梳过头发,这万一拉到或者扯到您的头发。。。奴才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己的这双笨手啊。”
我一边在心里唾弃着自己,一边观察着他的面色。
雍正爷把玩着手中的镇纸,并不作声。
“与其担心拉着了主子的头皮让您受痛,不如奴才自作主张,去劳动陈姑姑。奴才相信,莫说是天上下雨,就是天上下枪,陈姑姑听到万岁爷需要,也会立即赶来的。”
陈姑姑抬手掩饰性地遮了一下嘴角。轻咳了一下。
雍正爷仍然是不语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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