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就身子一软,大头朝下,晕了过去。
当展清与展明皓闻讯匆匆赶回来时,柳氏与陈雪意这一老一少,展家的两位夫人竟已相继处于昏迷状态。陈雪意不停地在晕迷中凄惨地叫着:“二姐姐,别推我,别推我,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展明皓不由得紧紧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胸膛起伏又是愤怒,又是疼惜。
当陈雪意终于停止了啜泣,皱着眉慢慢地进入梦乡。展明皓猛然起身,不顾桑芸,绿柳两人的叫喊,一路疾步奔向陈诗意居住的西厢。
当时,陈诗意闻听陈雪意小产的消息,不免有些小担心,但心头漫过的狂喜却在一瞬间将那份担心害怕压了下去。此时,她正因为心情舒畅而在喝四姨娘派人给她送过来的乌鸡汤。
猛然间听春草说少爷来了。不由得喜上眉梢,心花怒放。
她才自床上坐起身来准备去妆镜台旁整理下容妆。却见展明皓已怒气冲冲地闯进门来。一见案上鸡汤,不由分说掀翻在地。
陈诗意一见这架式,不由得气苦。却少不得忍了气,低低地叫了声:“相公。”
展明皓冲上来,猛地抓起他的下巴。不由分说,面目狰狞地左右开弓,给了她不下十个耳光,而后目光阴狠地问:“陈诗意,你个贱人,想不到你的心肠竟这般歹毒。当日为达成自己的心愿,不惜给我献计要让那些歹人强暴雪意,幸喜被她躲过那一劫。而今,你偏偏又来谋害我嫡出的孩子。你究竟是何居心?”
陈诗意又痛又恼,又惊又怕。在展明皓的压迫下颤栗地道:“展郎,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懂得我的心,就不难理解。妾身所做这一切,都是缘于我爱你至深,情难自禁。”
展明皓咬着牙不停地对着陈诗意冷笑:“好你个满嘴情啊爱啊的小贱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至深,却在一天一夜间失去两个孩子。这就是爱我至深的表现吗?我们展家容不下你这心肠狠毒的妇人,如若你不是陈尚书的女儿,我早已将你任凭人伢子发落。明日我便遣了一顶轿子将你送回陈家,你我自此便恩断义绝,永不相会。”
陈诗意料不到展明皓如此绝情,忙双膝跪倒在他眼前哭得梨花带雨:“展郎啊展郎,你若让诗意回家。我便一头撞死在你眼前。”
谁知她的展郎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冷冷地掷下一句:“撞死也好,也好给我那枉死的孩儿抵命了。”
陈诗意一听自那薄唇里吐出这尖酸刻薄的话语,顷刻间双眼一黑,仆倒在地。
展明皓果然雷厉风行,说到坐到。第二日天还未亮,也不管花容瞧悴的陈姨娘如何哭闹,他都目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台轿人将陈诗意抬出家门。
而当陈诗意被像个弃妇般抛置在府中地上时,陈士倌只冷冷地骂了声:“贱人。”就拂袖进了里间,焦氏忙随后进得门来,不停地替陈士倌抚磨着胸口,以消怒气,并不解地问道:“老爷,这诗意当日是委委屈屈地做了妾。今日又不明不白地被遣回来。你这做爹爹的却怎么不理不问的,任由这展家欺负到咱们头上来?”
陈士倌抬首望望天空,才面带沧桑地回头道:“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小贱人是她自己不尊重,才有今日的下场。雪儿好不容易在展府混出点儿名堂,以助我铲除奸佞。偏偏她在其中不停地兴风作浪,影响我的除妹计划,我岂能容她。这次幸好雪儿机灵,示先差人让与我与王太医打过招呼,才顺利过了假孕这一关,若不然,此际被遣送回来的是雪儿,我想,这也是你也不愿看到的结果。”
焦氏闻言,不觉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