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意被遣回娘家后,展家着实安静了不少。由于陈雪意方才小产,还在静养之中,展明皓虽然每日都来她房中,却不能尽兴亲热。不过,帮忙抿抿头发,拉拉小手,却也比床笫之欢更增情趣,况且,旁边还有桑芸绿柳两个美丫环的陪伴,展明皓的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自在,快活自在。
而楚悠然,自从和展明皓结交后,也常常出现在展家的园林里,与展明皓吟诗做赋,下棋挑琴的,他那挺拔修长的身影不时地出现在展明丽的视野里,却令她想到自己落花有意,楚悠然却没水无情,展明丽不觉黯然神伤。由此天长日久,不觉眉梢翠减,腕玉香销。
这种事情最瞒不过的,是生她养她的娘亲。柳氏暗暗看着女儿的情况,不觉暗暗着急。也曾在母女两个说话聊天的时候,隐隐的透露女儿有何心事?可她这女儿瞧着活泼可爱,可是一到了柳氏这里就成了闷嘴葫芦,明明瞧着她那憋屈的模样,有一腔的心事,一腔的委屈,可总是不见她吭一声。
柳氏不由得急了,三番几次和展清说起展明丽的事。展清初时并不太在意,后来在展明丽来给自己请安,或是平日一起吃饭时,也发现了展明丽与往年的不同,不由得对着柳氏叹道:“夫人啊,这几年,咱们一味的把心思放在了皓儿的身上。却忽略了,明丽如今也已到了。如今她已二八年华,不知不觉就过了摽梅之年。咱们这父母的,应该加紧给她寻个好人家了。”
柳氏闻言,不觉心头一喜:“哎呀,老爷,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近来常来咱们府上,和皓然一起谈诗做画的那个楚相家的三公子,倒是人品才学都很合我意。就是不知咱们明丽配他相府的公子,可算高攀。”
展清闻言,不觉连连摇头:“哎呀,我说夫人,你就莫要枉想了。平日我们这些大臣凑在一起,也没少谈论自家儿女之事。楚相常常自叹说,他们府上这三公子,虽是他惟一的嫡子,却是自小不听管束。以前与两个兄长一起坐馆学习时,不知为何事把先生给打发。楚相一怒之下将他打了。
谁知他却离家出走,跑入五当山中学艺,一走就是十几年。今岁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相府,多少青年才俊,公子王孙想与之结交,他都爱理不理。偏偏与我们皓儿甚是投缘……”
柳氏不觉骄傲地扬起头来:“那也是我们皓儿天生品学兼优,所以才会赢得相府公子的倾睐。”
展清不觉点头道:“也只能这么说。不过,楚相又说了,虽然朝中有不少重臣想将女儿下许给三公子。甚至太后欲有将公主许配之意。谁知三公子却对楚相下了狠话,将来的娶妻之事,必需是自己亲自择定的。若不然,就直接剔了头去武当山做和尚去。这一辈子再也不回家。楚相还没有说什么,他的夫人沈氏却先哭了,只说,只要三公子不走,想要天上月亮,她都要给去摘。”
柳氏闻言,不觉冷笑一声:“都说这沈相为人大肚,宰相肚里能撑船。却不想生下这般一个难调理的怪胎,却也够过。”
展清瞧了瞧自家夫人鼻孔朝天的样子,忽觉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句话可真没说错。于是冷言道:“夫人哪夫人,你且莫说沈相家的事非,还是快些给咱们的女儿寻们亲事吧。以免夜长梦多,日后她做出什么事来,展家的家风可就此毁了。”
展清夫妇二人办事效率就是快,话才说出去没多久,在以后的半个月时间里,展清手上就有了十余个人选。抛出去夫人与陈雪意给各路打听来的,这家的公子行为不检,那家的公子还没娶亲就已在家蓄养了五个小妾云云。这样涂掉了十余人,还剩下两个最佳人选。
一个是寒门举子,却才华横溢。前途不可限量。另一个楚相给做媒的,守卫南疆的大将军,年方二五尚未娶妻的赵简子。
柳氏一听寒门举子二子就已极为败兴,只横着眼说了句:“这个,不行。”
展清立马拿起毛笔在那个人名上又涂了下去。现下只有一个人选了,展清态度强硬地道:“夫人哪,这回莫再与我说行是不行,咱们女儿就嫁定这个赵简子越将军了。你与我说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了。”
柳氏见展清与自己说话时,已是面色发青。就知他已是动了怒,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拿了赵简子的画像来到女儿房中。好说歹说地,当朝宰相为媒,给她说了门好亲事。是个英勇神武的大将军云云。谁知,展明丽看也不看那画像,埋头呜呜咽咽地只是哭。
柳氏心疼女儿,只怕她哭出病来。于是虽知在展清那里得不到好果子,却仍硬了头皮去说。熟料展清怒了,直直奔向展明丽的绣房中,怒气冲冲地对她大吼道:“自古以来,婚嫁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哪里像是侍郎府的大家闺秀。你且给我记得,如今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已与赵将军商量好了,婚期就定在七月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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