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做的了。
走廊另一头的房间里,褚明义在地上被摆成大字型。他的手腕和脚踝被固定在地上的铁环里,甚至连脖子都不能转动。
和隔壁李文娟待遇不同的还有他的面罩一直没有被摘下。屋顶的白炽灯光照射下,隔着面罩他更加无法弄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此刻他的耳朵两边各摆着一台收音机。被人特意调整到了嚣叫的频率,不停地在他耳边发出刺耳的啸叫声。尤其是两耳还是不一样的频率下,更是对承受者的一种残酷折磨。
褚明义自从醒来后就在心里背诵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背诵,用来抵御这难以忍受的声波刺激。
只是在这种声波干扰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他心里默默盘算着所有的细节,以及把他们抓到这里的是哪一方势力。日本人?不可能。如果是日本人在码头就动手了。
那么会是哪方面的人呢?
声波攻击让他睚眦目裂痛苦不堪。
根本没法长时间思考问题,刚刚动了动脑子就被啸叫搅乱了他的意志。此时,他又咬紧牙关在心里开始背诵。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此时门外走廊上,蒲素退出了安装在门上的窥视孔回到了二楼客厅。客厅里只有顾楫在写即将开始的审讯材料,老任和阿廖沙都各自去忙活了。
“你这办法管用吗?不如让老任晚上去试试。”
看到蒲素进来,顾楫停下笔对他说道。
“你还是不了解老任。以前北岛可不是你上次看到的样子,曾经扛着机枪拿着手榴弹在老洪门口和我们捕房一队人马硬磕。”
“现在你也看到了,见到老任乖的就像小猫咪”
大概觉得蒲素小看了老任,顾楫说了些老任过去的战绩。
蒲素知道阿廖沙一些手下到现在看到老任都服服帖帖。其中就包括他的邻居,那个刀疤。
他到也不是小看了老任。只不过老任那些手段太过激烈,万一这个褚明义是真的弃暗投明了,同志之间总还是要留有余地的。
至于到底怎么样鉴别他的身份,则还需要耐心。
“不着急,先晾一晚上再说。”
他心里有数,这套精神折磨法就算是受过审讯训练的特工不到八个小时就会崩溃。
趁着现在的功夫他还是先把电台组装起来,然后研究下密码本。等问出了结果就可以和上级直接汇报让那边帮助核实了。
再过两天顾楫就要启程了。他已经请了几天病假,同样是走水路,从汉口转到重庆。
蒲素这时让他去诊所待一会,顾楫想了想终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而且前路未知危险重重,还是不要儿女情长了。”
看到学长这样,蒲素也不知如何劝解。这方面他没有经验,甚至还不如顾楫。
接着两人各做各的事。蒲素开始收拾散乱的零件组装电台,顾楫在书桌上写着审讯材料,偌大的客厅里非常安静。
除了一只橘色的肥猫好奇地扒拉着地上的零件,在影子里假想敌人,不时在地板上蹦来跳去,不停地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