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走到书院。
来得太早,书院学生都还没来,她到淳华斋转了一圈,先熟悉熟悉。
这间屋子不大,先生的桌子摆在屋前正中间,下面竖着四排,横着五排,摆了二十张桌子。
看来她要教的学生有二十个人,不多不少正好。
在后面雅室坐了片刻,听前面学生陆续来到,隐约还听到了郭勋和易临风的声音,还有她那表哥林竣。
她心里猜测着等会他们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不由得暗自窃笑。
还有肖宇文,怕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想想真是痛快!
正坐着浮想联翩,俞先生进来了,易佳人忙收敛住脸上的傻笑,上前给他请安:“俞先生早安!”
见易佳人穿着异服,俞先生似乎并没有很吃惊,对她拱了拱手:“易先生早!”
易先生!连俞先生都称呼自己易先生,看来自己确实看着像位先生。
易佳人又凭空多了几分自信。
“易先生可有准备好给学生们讲习什么?”俞先生每次给学生上课都有经卷在手,见易佳人面前只放着些鹅毛,他不免多问一句。
易佳人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脑袋,“晚生要讲的都在这里。”
“哦,好,那易先生在此稍坐,我到前面去给学生们引荐。”俞先生开明,见她都穿着胡服了,想必教习学生也领异标新。
俞先生去了,易佳人才开始紧张起来,她担心很多,自己教得不好怎么办?学生们不听话怎么办?在课堂上调戏自己怎么办?
忐忑半天,她想好了对策。
教得不好的就私下一个一个单独给他们讲,不听话的让哥哥全给打趴下,至于调戏自己的,有肖宇文这个亲相公在,不怕。
这么一想,她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往前见面去了,走到淳华斋廊下,听俞先生还在介绍自己,她站着等。
“...前几日山长为诸位请来教习胡语的先生到了...”俞先生见易佳人已经到廊下,对她点了点头,请她进来。
“呼。”易佳人深舒了一口气,挺胸抬头从容走到俞先生身边,“这位是易先生,诸位以后要恭谨勤学才是。”
说着俞先生下去了。
哼哼,肖宇文等着惊呆吧!
易佳人把鹅毛笔往桌上一放,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眼神犀利的扫了一眼堂下。
却并没有看到肖宇文。
他例行迟到,还没来。
“哇!”倒是其他学生们被惊艳了。包括易临风和刚进来的郭勋,还有林竣。
这位先生美貌倾倒众生,哪还有心思学习!
唏嘘片刻,一个学生笑道:“敢问易先生芳龄几何?”
果然有不怀好意的。
易佳人莞尔一笑,“先生我刚过及笄之年,承蒙山长抬爱,受雇于他来此讲习。我看这位学生年已弱冠,还在勤学苦读,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惭愧,悬梁刺股苦读不妨会有出头之日。”
学生无趣。
人家十五岁就受程山长的雇募来当先生,自己二十了还混迹学堂,还是好好读书得好。
另一个学生看着他笑道:“诶,仁兄怎么能称这么美貌的姑娘为先生呢?活该被排揎。”
说着他起身对易佳人作了一揖,“小娘子可有许配人家?”
易佳人黑了脸,这学生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