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水名灵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她此刻安静的趴在石桌上,烛光的暖色洒在她陀红的脸颊,衬得她仿佛夜间的精灵,酣甜的熟睡着。
李祁脱下狐裘的斗篷披在她身上,也趴在桌前,两人相隔不过一指距离,她杏眸轻阖,他黑眸暗潮涌动。
李祁抬手轻柔的抚上水名灵的脸,彼此呼吸纠缠,分不清谁是谁的,沁入肺腑,他用哄小孩般的口气笑道:“忘了告诉灵儿,此酒虽美,却纯度颇高,酒量再大,经风一吹,也要倒的。”
语落,他修长的手指描画她的眉眼,顺着琼鼻一路往下,来到她殷红的唇,细细抚弄。
“灵儿”李祁的呢喃声比月光还要温柔。
温香软玉在前,她睡得那样深沉,毫无防备,他顿觉饥渴难耐,俯身落下一吻。
软糯的触感伴随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李祁贪婪的轻轻咬一口,品尝其中回甘。
本只打算吻一下解渴,熟料山雨欲来难抵挡,他胸腔一点燎原星火骤然熊熊四起,不自觉的往下,用唇描画她下巴的线条。
暧昧夹杂酒香肆意弥漫,深深的情意羞赧了天上皎洁的月。
水名灵吃了好几杯花椒酒,身子正发热,迷迷糊糊中感觉被更为灼烈的“火焰”包围,忍不住“唔”一声。
刹那,李祁差点被她娇媚的呓语焚身。
可他很快找回理智,往后退开,再不敢轻易品尝她。
她是一个魔咒,若碰了,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正如此刻,李祁憋得面色通红,一张如玉俊颜跟熟透的桃子似的,自食恶果。
不过他并不后悔,甚至心里还开了朵春花,在三月的江水边摇曳。
“好在以薛小姐为借口,本王才得以逃离晚宴,否则错过了同灵儿如此美妙的守岁之夜,我要好几晚辗转难眠了。”李祁自言自语的看一眼水名灵,笑容宠溺。
天色已经不早了,趁着守岁的众人还在兴头上,她需赶快将灵儿送回去才是。
想罢,李祁小心翼翼的抱起水名灵,将她护在怀中,以免着凉,然后几个起跃,徒留莲花灯盏烛光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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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似个永无休宁的幻乐之城,经过一夜的载歌载舞,大家不有疲惫之色,就连不过小憩片刻的皇上也穿着崭新的龙袍,天不见亮便莅临金銮宝殿。
除夕的余庆尚在,正月初一,百官朝贺,八方使臣前来,大批奇珍异宝进贡入库,从殿门一直排到南门外,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水名灵迷蒙的睁开双眼,又缓缓闭上,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不大爽利。
她只记得昨夜与李祁去吃花椒酒,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全都不记得了?
瑜王那酒还真是烈,她不过喝了五六杯就醉了。
她看一眼周围,大多宫女都还在睡着,屋子里一股浓重的酒味。
大概昨夜欢庆除夕,不少人守岁时都吃了酒。
揭开被子慢慢下床,水名灵看了一眼天色,梳洗完毕走出房门。
大红灯笼依然亮得喜庆,红色的光晕融入将亮未亮的晨光中,不见亮的天也添了几分年味儿。
水名灵站在低矮的房檐下,远远瞧见兰翘已经等在不远处。
她瞧见她,只瞄了一眼,然后不甚欢喜的移开视线。
自从沈妙雪那次以后,她一直是这样。
不过今日兰翘起得这般早,倒是十分少见。
前些日子她们一齐布置除夕时,都是水名灵先拾掇好了,在外面等她,如今在除夕熬夜欢庆刚过,大家十分疲惫之际,她起这样早,恐怕心里有鬼。
水名灵走到兰翘身边,和她一同于苍茫之中穿梭。
昨夜之事,她并不急着质问兰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