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大雪,如柳絮般乘风飞舞。
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几人踏雪而来。
一场恶战,让人心生疲累。
玄启回过头,望向偌大的圣安宫,静默许久
为何这座城里,总是刺骨的冰冷,让人不愿多待片刻?
姬千凝站在玄启身旁,似乎读懂了他眼底隐藏的心事,走上前,抬起左手轻握他的臂,以示安慰:“我陪你走走。”
松散的发髻,满身的血迹,仍遮不住两人的朗逸。
雪越下越大,瞬间染白了青丝。
“好像从未听你提过自己的母亲?”姬千凝默默跟在玄启身后,许久,开口问道。
有些伤痛,只有勇敢面对,才能慢慢愈合。
玄启停下了脚步,眼神黯淡,母妃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执念,此时,他终于不用有任何顾忌,终于可以让人去聆听他心底的脆弱。
“是这座城困死了我的母妃。”玄启突然沉默,长吁口气,继续说道,“就连高高在上的父王,都庇护不了他心爱的女子,在这座吃人的宫殿里,母妃成了权势之下的牺牲品,她被害的那日,七窍流着血,就躺在我的脚下,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当日的情形。那一年,阿奴还未满两岁。”
“还有长兄,母妃的第一个孩子,赤炎的大皇子玄扉,孩提时,便被人害死在冰冷的圣安宫里。”他的眼里满是悲伤,沉默许久,沙哑的声音响起,“这里,没有我的丝毫留念。”
玄启说完站在那,没有脆弱到抱头痛哭,只是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姬千凝向前几步和他并肩而立,没有切身体会,哪来什么感同身受,她明白他深藏心底的痛意。此刻,再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逝者已矣,你要带着他们那一份,坚强勇敢地活下去。”
她也一直沉浸在父母俱去的伤痛中,思不得,忆不得可是,与其深陷苦痛,还不如连同他们那一份,好好活着。
玄启转身看向她,她冲他微微一笑,好似春日的阳光般温暖。
他红着眼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一声轻唤让他立刻放手,他急切地握起她的右臂,她疼得皱起了眉头。
玄启看她疼得厉害,放慢动作轻轻查看,只见右臂上一道不深不浅的剑伤,血液都有些凝固,这一路上,她竟未吭一声。
玄启抽出腰间的佩剑,撕下一片衣衫,轻轻为她包扎好伤口。
随后,避过她的右臂,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勒的她险些喘不上气来,他声音哽咽地说道:“幸好。”
幸好有你,给我灰暗的人生带来温暖和光明。
雪花漫天飞舞,两个孤独的人彼此慰藉,两颗心逐渐温暖,逐渐靠近。
莫老夜半起身,听闻圣安宫之事,跑到王府门前,焦急地等待着外甥女的归来。约莫半个时辰,两匹马缓缓而归。
姬千凝看到府门前焦急等待的舅父,加快向前,迅速下马,带着一脸笑意,跑到他的面前。
莫老看到安然而归的外甥女,略微责备道:“为何不知会一声,害的我如此担心。”
姬千凝冲他笑笑:“事急从权不是,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说完,在原地转了两圈。
莫老抬眼向下,只见她一身血迹,右臂显然受了伤,痛心道:“你的右臂。”
“无碍。”
莫老抬手将她抱在怀里:“小妹,无事便好。”
姬千凝看到舅父如此关心自己,红了眼眶,仿佛体会到久违的父爱。
莫老放开她,随即一脸喜色:“如此,也还不错,我家儿郎,应该多此历练。”
适时前来的玄启,向莫老行礼问好。
莫老看到他,一脸怒色:“我家小妹要有什么差池,必不轻饶你。”
玄启心中有些愧疚,只能一遍遍点头回应。
“舅舅你”舅父的阴晴不变,让姬千凝哭笑不得。
随后,三人进了府,玄启又一次仔细地为姬千凝处理了伤口。
这一夜,终究归于平静。
几日后,姬千凝不轻不重的伤势差不多愈合。
这日,百无聊奈,她在书房抚琴,一旁的玄启以箫相和。
苏卫的出现,打破了琴箫合奏。
原来,王府中来了位客人,赤炎排行第三的长乐公主——玄轲。
“六弟近来可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一会,长乐公主来到书房,只见这位公主穿一身以墨色为主调的锦衣罗裙,身上璎珞环绕,头上珠钗轻扣,面如朝阳,腮若桃花,一身贵气,尤其那一双丹凤眼,更是妩媚多情。
玄启向长乐公主行礼:“本王一向安好,王姐今日来府中,有事?”
“无事,便不能来?”长乐公主瞪了玄启一眼,这位公主生性豪放,不拘小节,“听闻你府上多了位美娇娥,本公主正好无事,便来瞧瞧。”
说话间,看到琴后的姬千凝,长乐快速走过去,调皮地问道:“可是这位?”
姬千凝起身,来到琴案前,向她行礼:“长乐公主万安。”
长乐瞧了瞧她的脸,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声:“百闻不如一见,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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