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浓意切时,仿佛与周围隔绝。
明月依旧当空,可毕竟是数九寒天,冰天雪地。
姬千凝和玄启回过神来,才发现离开筵席时,都只穿着单衣。此时,两人的脸冻得通红,手也有些僵硬,一阵风吹过,更是刺骨的寒冷。
姬千凝朝着手心哈气,离开玄启的怀抱站起,边搓手边踱着发麻的双脚。
玄启迅速起身,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手心揉搓,随后拉着她向屋内跑去。
途中,借着昏黄的月光,姬千凝依稀看到有人在前方徘徊。走进一看,原是低头对着脚下石子发呆的南宫宁,只是她的身旁不见白逸的身影。
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却不想吓了南宫宁一跳。
南宫宁抬头看向她,笑着走了过来。
她察觉到南宫宁脸上迅速被笑意盖过的愁容,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子有心事。她找借口打发玄启离去,向前握住南宫宁的手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南宫宁心中一股暖意流动,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无法开口。
三日前,洞房之夜,本是红烛暖帐,鸳鸯交颈的美好时刻,却被一场意外打碎。那夜,她用羽扇掩面,既害羞,又兴奋,焦急地等待着心爱男子的到来。
听到房门被打开,她紧张到屏住呼吸,默默等待白逸上前掀开她的羽扇,交杯共饮,互诉情肠。却不想,侍卫白阳扶来了醉如一滩烂泥的白逸,她连忙扔下羽扇,上前接过,扶他到床上躺下。
她退去他喜服的外衫,打来水仔细替他擦洗。突然想起儿时与他初见的情形,陌上人如玉,惊艳了岁月,温暖了时光,只是一眼,便再也无法忘记。
她是多么幸福,能嫁给所爱之人。想到这,用手轻轻抚摸上他俊朗的面容,突然,男子闷哼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怀里,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心跳得飞快,却如抹了蜜一般甜蜜。
“瑾妍。”
白逸口中喊出一个名字,南宫宁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一定是自己幻听。
“瑾妍,瑾妍,瑾妍啊,莫要离我而去。”白逸带着哭腔,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这一次,她听的真真切切,心中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她一直以为他不擅长男女之情,原来,一切的不回应、不主动,只因在心中藏着另一位女子,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一遍遍质问,泪水无声滑落。
就这样傻坐了一夜,直到东方的天空泛出鱼肚白。
泪水早已流干,命青竹打来凉水,她起身用冰冷的水洗了脸,努力让自己清醒,看着铜镜里憔悴的面容,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往事不可追,既嫁你为妻,我便依旧真心待你,相信假以时日,我在你心中会有一席之地。
爱你,便不再计较。
想到这,南宫宁反握住姬千凝的手,轻言到:“无事,小姐莫要担心,我只是有点想念妸庞宫里的王兄。”
“怎么又唤我小姐?我陪你回去。”
南宫宁一笑:“我想一个人走走,勿随。”说完拍了下她的手背,一个人慢慢消失在月色中。
姬千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明明有心事,为何要憋在心底?”
不知何时回来的玄启,将一件大氅披在姬千凝身上,同样看向前方,心中叹息:“希望苏瑾妍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
接下来几日,玄启总是出入于圣安宫,每至深夜才回王府。姬千凝和莫老也在府中过了几天闲散日子。
这天正午,王府有客来访。
侍从告知姬千凝,客人正是为她而来。
姬千凝带着满肚子疑惑去前厅会客,当一进门,看到前来相迎的客人,她的鼻子一酸,哭着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嫂子。”终于见到了久别的亲人,这一声嫂子喊出了无数辛酸。
“你受苦了。”楚暮雪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许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姬千凝有意识地向楚暮雪身后望去,却只看到兄长的侍从素问和嫂子的侍女,不见兄长的影子。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素问关切地说道,他看着小姐长大,在他心中,小姐好似自己的妹妹。
“素问哥哥,害你们担心了。”她眼里浮现愧意,随后看向楚暮雪,试探地问道,“哥哥他?”
“如今局势不稳,阳城离不开你兄长,那日收到你的书信,他高兴到一夜未睡,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想见你,他想亲眼看到你安然无恙,可他肩上有自己的使命,所以我和素问替他来此寻你。只是这么多年,为何不早来封书信?”楚暮雪的语气中夹杂着一种轻轻的责备。
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姬千凝跪在了地上:“嫂子,素问哥哥,阿凝错了,阿凝不该不听哥哥和你们的话,不该一声不响去大鑫,不该让你们苦苦寻我,不该害你们担心,不该让你们承受这些莫名的痛苦。”她说着,声音渐渐哽咽,慢慢地,哭声越来越大,“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们,阿凝心中有愧,对不起,对不起”一切的愧疚,言语无法弥补,只能一遍遍喊着“对不起”三字。
楚暮雪看着泣不成声的姬千凝,心中异常难受,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如泉涌,她扶起地上的她,一遍遍抹去她脸上的泪水:“阿凝,不怪你,不怪你,回来便好,我们只要你好好活着。”
亲人之间,所求的不过是你平安一生。
素问看着这一幕,别过头,硬是忍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据在场的侍从向深夜归府的玄启回忆,几人在前厅哭完笑,笑完哭,一直持续到晚膳时间。
听到白日的情形,玄启满眼心疼,圣安宫的事让他烦心,可一想起凝儿的音容相貌,所有烦心事都会抛诸脑后。他披上大氅走出书房,一如往常,午夜的王府格外冷清。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姬千凝的卧房外,此刻他好想见她一面,可屋内早已漆黑一片,也是,这个时辰,她早已入了梦乡。
他默默站在门外,足有两刻钟。月光照在积雪,他的身影投射在屋门上,此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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