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多日,玄启沉浸在喜悦中,在他眼里,汴城中的一切仿佛添了光华,绚烂夺目。
这几日,他的翎王府好不热闹,所有的侍卫和仆人进进出出,为王府换旧添新,张灯结彩。
几日下来,原本肃穆的翎王府多了些光鲜的色彩,焕然一新。
下人们私下议论:“不知是否幻觉,近日,翎王脸上竟多了几分笑意。前几日有侍女无意打翻王上亲赐的玉砚,翎王竟未过多责罚。这一切的不可思议,也许是因那位即将到来的神秘贵客。”
正月十八这日黄昏,雪后初晴,西边的天空布满了云霞。一辆马车从城南的殊同馆一路向东,在翎王府门前停下。
一位英俊的男子从车头跳下:“姑娘,到了。”
女子掀开车帘探出头来,冲男子微微一笑,在男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苏卫,有劳了。”
苏卫朝她行礼:“姬姑娘客气了,我家主子入宫面圣未归,命小人先带姑娘和莫老前辈入厢房歇息。”
正说时,一老汉在一随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抢言到:“殊同馆住着倒也舒坦,你们翎王非要接我们爷俩到这王府来,倒是有心了,小妹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说完给了身旁的女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舅舅,知晓了。”姬千凝被莫老看得不自在,冲他撇撇嘴。
一旁的苏卫只觉的好笑。
“苏卫,烦请带路。”这一路上,舅舅没少打趣她,姬千凝怕他又调侃自己,忙撇开话题。
苏卫忍着笑,带两人入了府门到各自的厢房。
姬千凝百无聊赖,走出房门闲逛,边走边欣赏王府景致,正感叹在一片深色中挂着几段红绸显得异常突兀时,未眼前顾及,不想被人上前紧紧抱住了腰,她惊慌地低头看去,眼前的人只高到她的脖子。
“美人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原是十一二岁的孩童带着哭腔说道。
姬千凝喜上眉梢,瞬间抓住孩童的双肩,把他从自己的怀抱拉到眼前,弯下腰激动地叫道:“稚儿。”
玄稚激动地点点头,眼眶里布满了欣喜的泪水。
姬千凝摸摸他的头:“三年未见,长这么大了,高了,也瘦了。”
“美人姐姐,当年一别,今日才见,我还以为这几年,稚儿很想你。”
姬千凝嘴角闪过一抹苦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玄稚突然撇嘴:“哼,王兄这次很是过分,今早才告知我姐姐回来之事,本想着去寻你,可王兄说黄昏会接你进府,让我安心等候。今日,我可是一直盼着姐姐的到来。”
“这点,我可以作证,稚儿今日的举动可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望眼欲穿’”。姬千凝只顾着跟玄稚说话,并未发现玄稚身后还站着一位少年,听到少年突如其来的话语,姬千凝心中一惊。
抬眼望去,一位估么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背手而立,小小年纪便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仔细看去,嘴角和玄启竟有几分相似。“这位是?”她不经问道。
玄稚见姬千凝发问,高兴地说道:“美人姐姐,这是稚儿的十一王兄。”
“原来是十一皇子,失礼了。”姬千凝向着少年,行了一礼。
“在下玄轹,见过兄嫂。玄轹虚少兄嫂几岁,兄嫂可同六王兄一样,唤我十一。”赤炎十一皇子玄轹,向姬千凝深行一礼后,调皮地说道。
听十一说完,姬千凝一脸窘态,忙解释道:“谁是你兄嫂,莫要胡说。”
“嗯?王兄日日所念之人难道不是姐姐?”十一故意皱起眉头,摸着自己的下巴。
“这世间,除了美人姐姐,再无他人能让王兄此般失魂落魄。”玄稚适时站到两人中间,笑着说道。
“小孩子莫要胡说。”姬千凝皱起眉头,假装生气,此时的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姐姐,稚儿年过十二,不是小孩了。”玄稚看到姐姐脸上神情,只觉得好玩。
“既是王兄心念之人,十一唤一声兄嫂,不为过吧?”那年十一还小,突然看到自己心中神一般的六王兄整日酗酒,颓废不堪,究其原因,是一位名唤姬千凝的女子。那些日子,他甚至对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女子产生过恨意。
后来,姬千凝这个名字,十一更是在玄稚口中听了千万遍,也是后来慢慢明白,能让六王兄多年不忘,那定是位了不起的女子。
今日第一次相见,他竟对这位未见过面的姐姐有着莫名的亲切。也许,世人皆有一颗爱美之心,他越发觉得这女子有趣,竟多调侃了几句。
“再乱说,小心我揍你们?”姬千凝忍着上前掐住两人的冲动。
“是谁惹我们凝儿生气了?”从圣安宫归来的玄启,在不远处瞧见脸上布满红晕的姬千凝被两个小孩戏弄,看了一通好戏。看着此时气急败坏的凝儿,他笑着走向前去。
姬千凝转身看到玄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玄启,你来的正好,你这两个弟弟,该好好管管了。”
“哦,我倒是觉的他们所讲无错。”玄启难得遇到这种情形,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要好好“报个仇”。
姬千凝瞪了一眼玄启,羞的连话也说不完整:“连你也”
适时,两声清脆的笑声从玄启身后穿来。姬千凝寻声看去,南宫宁和白逸不知何时早已到来,后面还跟着个白逸的侍从白阳。
姬千凝只觉丢尽了脸,无法在此地待下去,瞪了一眼眼前的三人,跑过去拉上南宫宁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留下几人发出悦耳的笑声。
花灯初上,明月当空。翎王府一片欢声笑语。
府中设宴,专门为莫老和姬千凝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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