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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千凝无奈叹口气,用尽全力冲楼上大喊:“大人,请即刻告知三王子,姬千凝请见。”
不一会,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从马上落了下去。
“姬千凝?要见三王子?”统帅向身边人求证。
“是,大人。”
这统帅突然想到,军中传闻几月前殿下被一姬姓女子所甩,不知可是这位?想到这,他再次向姬千凝的方向望去,依稀看到她从马背上落下,内心大喊不妙,迅速转身向城楼下跑去。
他要即刻去见殿下,可不能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不到半个时辰,突然亮起通天的火把,只听几声铁链碰触钢环的声音打破深夜的寂静,城门上的吊桥缓缓落下,最后沉稳地搭在护城河上,接着,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城门缓缓拉开,一匹马极速从城外驶出,踏过吊桥,停在姬千凝身旁。
身后跟的数十骑兵也相继停下。
原来是凌承志闻讯赶来。
他快速跃下马,俯下身子,借着火把的光亮,地上的女子虽带着面纱,可眉间的朱砂痣露在外面,凌承志一眼认出了她。
“小凝,本王说过,你定会来找我。”他在心中窃喜。
夏日的衣衫轻薄,他刚搭上她的胳膊,立即感到一股热意,他皱起眉宇,伸手附上她的额头:“烧的这么厉害?”解开她的面纱,只见她脸上通红一片,呼吸紊乱,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立刻给她戴回面纱。
抱起她跃上马背,一手扶着她,一手握紧缰绳,调转马头,在进城之前向身后人喊道:“且莫车,速带医官到本王住处。”
“诺。”
话音刚落,几匹马迅速进了城,城门缓缓合上,吊桥缓缓升起,一切归于平静,只留月光照进静谧的护城河中。
此时,不远处,隐藏在黑夜中的身影才放心离去。
凌承志将姬千凝轻轻放于自己榻上,接过侍从递来的面纱戴在脸上,再次伸手附上她的额头:“更烫了。”他心中有些着急。
此时的姬千凝嘴里嘟囔着什么,凌承志附耳去听。
“哥哥,阿凝想你,哥哥”她一遍遍喊着哥哥。
凌承志有些嫉妒,虽如此,他还是轻轻安慰道:“哥哥在这。”
听到他的声音,她立马安静下来。
此时,且莫车带着军医走进屋来:“见过殿下。”
凌承志刚想起身,姬千凝一把抓住他:“哥哥不要离开阿凝。”
凌承志回头看向她,嘴角一抹笑意,轻轻拍着她的手:“哥哥不走。”说完,任由姬千凝拉着,他坐在榻前,示意军医过去。
军医立刻会意,走上前跪在榻前,拿出一片丝巾放在姬千凝手腕处,接着,小心翼翼地替她号脉。
“疫病?”凌承志面如寒霜,突然问向军医。
军医抬起手,收回丝巾,恭敬地答道:“回殿下,正是。”
“城中先前的疫病,与这位姑娘染上的是否为一种?”
“回殿下,从脉象看,为同一种。”
“如此,速去配药。”凌承志心中舒了口气,所幸有药可解。
“诺。”军医行完礼后,恭敬地退下。
“殿下”默默站在不远处的且莫车突然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讲。”
且莫车有些担忧:“殿下,城中及方圆几里外的百姓皆已治愈,我们遣人易容成中原人模样,带着病菌设法投以赤炎军中,那六皇子及多数将士染上此病,这对我们无疑是莫大的喜讯,如今,怕是唯有赤炎军中盛行疫病,这位姬姑娘定是自那而来,带着病来寻殿下,其心”
凌承志抬手制止了他:“赤炎目前群龙无首,已经不足为惧,小凝来找我,不管她是何目的,只要愿意留在本王身边,其他本王不会计较。不过,也不可放松警惕,你派人盯着,若发现什么,随时告诉本王。”
“诺。”且莫车再次向凌承志询问,“殿下,赤炎与北岳那边?”
凌承志嘴角扬起一抹讥笑:“他们已经自乱阵脚,让他们再混乱几日,对了,安排的人如何?”
且莫车脸上满是笑意:“殿下,那个赤炎小卒就是一贪财的小人,前几日来报说赤炎六皇子病情危重,怕是命不久矣。”
凌承志心中莫名痛快,一提起玄启,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若他真死了,自己定要大摆宴席,犒劳三军,共享喜悦。
凌承志挥手,示意且莫车退下。
且莫车向他行过一礼,识趣地退了下去。
待屋内空无一人,凌承志望向榻上的姬千凝,她的手不知何时从他手上离开,他想再次握起,不知是否有意,她突然转过了身。
凌承志以为她醒了过来,身子前倾仔细瞧去,只见她紧闭着双眸,双颊通红,呼吸粗重,依旧处在昏睡中。
他坐了回去,思绪混乱。
那年,澜罗江边,当他对这个女子许下誓言的那一刻,假意中早已蕴含真情,可他终是负了她。当有勇气看清自己的心时,她早已万念俱灰。她落崖后,他的心疼了许久,四载有余,多少日日夜夜,他都祈盼与她再次重逢
执念于心,如今,已分不清到底是真心爱她,还是那可怕的占有欲,因不甘心而只想拥有她。
美人、江山,越是得不到,他越想使尽手段得到。
“小凝,只要你日后陪在本王身边,本王将世间最好的一切赠予你,以弥补对你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