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胡说个什么!再有下次,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手上的墨迹实在是令人尴尬,花解语转而把镇纸压上去,起身净手。
“好好好,奴婢不说了,公主自己琢磨吧。”
受了威胁的小丫头丝毫没有感觉出主子真正的窘迫,她放下了手中的瓷碗,转身跑了出去。
铜盆中的水很快就被墨色晕开,凉丝丝的水珠打在手掌,花解语觉得自己冷静了许多。
“公主若是不知道该写什么,倒不如亲自出去见一面,或许事情会有些进展。奴婢听说紫芊湖那里新修了亭子和画船,实在是一个谈话的好去处。”
机灵鬼大约刚才一直都是在听墙角,花解语衔她一眼,后者居然还晃了晃手边的布巾。
这一个两个的,实在是胆大妄为。
花解语抢过布巾擦了擦脸,思绪倒是明朗了许多。
“我现在出去有些不方便,你去太傅那里通传,就说我在紫芊湖那边的湖心亭等他,关于四姐的事情,我想与他商量。”
“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传话。”
莺儿心知自己开大了玩笑,眼下便知道见好就收,很快便转身跑远了。
洗漱、更衣,等到花解语到了湖心亭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秦国本来就是出于西北偏北的地带,因此气候干旱许多,不可能像楚国一般把江里的水一股脑地饮尽皇宫里。所以紫芊湖的形态其实和它的名字一样秀气,把它盖起来的目的,其实也就是为了午后的纳凉。
如今冬日,这里少有人来,倒不失为谈话好去处。
从这边的桂花树下望过去,有连绵不断的石阶,花解语走了半路,便已经看清楚了湖心亭的那个人的模样。
那个人一身的白衣胜雪,头发虽然用简单的玉冠束起来,却依然有难掩的贵气。湖心亭修葺的很是别致,雕梁画栋,居然也把南地的婉约生生地搬到了这里。花解语站在半道的石阶上,第一次怀疑傅颜的身份。
这个人,当真是一个普通的太子太傅吗?
花解语觉得自己,在这一刻,起了许多的恍惚和困惑。
“七公主来了?请坐。”
花解语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当她走过了最后的一个石阶,是傅颜的这句话打破了她的思路。
他还是像从前一样谦逊有礼,但是,这句话居然在花解语的耳朵里面有了反客为主的味道。
“实在是太过抱歉,想必太傅已经在此地等待很久了吧。”
“无妨,这里的景致很好,空闲的时候可以在这边久坐。”
寒暄很快便结束,花解语坐在了傅颜的对面,神色也认真起来。
“想必莺儿已经把轻悦的情况大致和你说清楚了,四姐她的意思是,想要我帮忙向父皇求情。可是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来请教。”
花解语已经努力把自己的心态,调节到了最为平和的状态,可是许是最近有诸多人对他们的关系进行了许多的揣摩,花解语再刚毅,也改变不了是一个女孩子的事实,尤其事关感情。
傅颜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坐姿端正,神态也认真,可就是这样浑然天成的禁欲美感,实在是让人把持不住。
“四公主如果是嫁一位大臣,此时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会影响大秦的局势,何况是眼下关系着秦赵两国的邦交,这样的轻重,她不可能拎不清楚。”
“可是眼下情况已经到了这样的局面,所以解决问题才是正道。”
“你很清楚,这件事情最大的问题,是出自哪里?而这件事情,谁的态度才能决定它的走向。”
傅颜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花解语觉得被这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实在是有些窒息。
“是陛下,所以四姐她的意思,也是让我帮忙求情。可是这样的事情,已经不单单是后宫的事情,而且……后宫不得干政几乎是铁律。”
“但是我可以帮到忙,以朝堂的名义,而且太子太傅这样的闲职即便是干预这些事情,也不会是从谁的方向出发而引起陛下的猜疑对吧。”
眼看着自己的心思被一语道破,花解语几乎是一瞬间就低下了头去。
原来他早就看穿了她。
“我……我知道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如履薄冰,也算是搏一把,我……我这样做,不知道太傅你……”
“我答应。”
几乎是一瞬,花解语就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对面的傅颜紧紧地盯着她,花解语觉得自己的小衫里面都是汗水。
“大恩不言谢。”
花解语很是正经地鞠了一个躬,她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白。
“总之这次的事情在下一定会尽力而为的,七公主放心吧。还有,还请七公主可以劝告四公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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