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况且刮刮她鼻头,说到:“好了,小魔女,赶紧回去吧,让人知道了可不好。”
萧妮儿倒不怕人知道,却也觉得羞涩,就背转身穿上衣服,然后下床,回头又在况且脸上亲一下,笑道:“今天我真骑到大马了,真不错,以后没事就骑。”
况且一下子爆发了:“去,去,去。你还上瘾了,以后不许这么胡闹了。”
萧妮儿三步一晃荡道:“今天不闹了,我也累了,哪天高兴了再说。”
“你不听话,以后不让你进屋。”况且唬到。
萧妮儿根本不怕他,狡黠一笑,身姿轻盈如小鹿般出去了。
况且重新躺下,竟出了一身冷汗。今日险些童贞不保,山里的丫头还是单纯一些,才得以幸免于难。
他心神忐忑了一夜,再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打坐练功,一直到四更天,下床练习五禽戏,然后是行功。这一套练完,天也亮了。
接下来几天,况且就跟这位范秀才商讨办学堂的事宜,尽量不去招惹萧妮儿。
范秀才有过做馆的经验,当塾师的历史也不短,且不论学问高低,给学生当启蒙老师是绰绰有余。况且心下定当了许多。
没事时,范秀才把自己写的一些文章拿给况且看,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赞赏。况且跟他聊了几天,再看过他的一些文章诗赋,嘴上说好,心中却是暗暗发笑。
况且虽然不知道硬举人的标准是什么,但他却断定,这位范秀才也是到头了,再想上一层怕是难了。
不过,私塾先生太难请了,有学问的老师,谁愿意背井离乡到这山里来呢。好在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傅学识差一些,也不代表教不出好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没想到招收学生,却遇到了更大的困难。
况且原以为以他的号召力,一声召唤,山里人家肯定都会把孩子都送来读书。学堂不但学费全免,还免费提供书本笔墨,甚至还有生活补贴。
这种办学方式,全国独一无二,京城国子监也是全免,那可是由朝廷负责开销。
俗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
有孩子的人家听说况且要办学堂收学生,开始的确热情高涨,纷纷抢着来报名,唯恐晚了一步。待到听说只是教孩子读书识字,既不教医术,也不传授神仙法术,就散去了大半,剩下的家长态度也不坚决。
“哥,你这好心就收了吧,人家不领情你还能怎么着。给那位先生拿几两银子做路费,打发回去吧。”
萧妮儿气不不大一处来,俏脸都白了,这等好事怎么比官府征收赋税还难,这不是不识好歹吗?
“这里的人见识短,根本不知道学问的好处,觉得读书识字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让孩子在家多干点活。”萧万里解释道。
他有些难为情,替街坊邻居臊得慌,但山里的人,自有他们的思维方式。
读书能干什么,考个秀才像赵乡绅那样,他们并不羡慕。赵乡绅又怎么了?他在这里地位高,靠的是家里的银子,根本不是那顶秀才头巾。考举人、中进士,对不起,举人进士什么的,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师傅再出点血,这些人就肯听你的了。”吕郎中在旁边出招。
“银子出的还不够啊,还让他出血?你是怎么想的啊。”萧妮儿登时母老虎一般护着况且。
“不,不是出银子,而是别的。比如说,如果谁以后能考中秀才,您老人家就收他当徒弟,保证这些人家都愿意送孩子来学。”
“凭什么啊,明明是为大家好,还得求着他们,还得提高赏额?”萧妮儿火气冲天。
“这还真是个办法,就这样吧,如果能考中秀才的,就先让吕先生教医术,出徒后,我收为弟子。”况且忽然想到了法子。
“师傅,您怎么支到我这儿来了?”吕郎中一听脸都要绿了,这是让他免费教徒弟啊。
“有事弟子服其劳嘛,你就辛苦几年吧。”况且拍拍他肩膀。
“好吧,先说好,考中秀才的我才教。”吕郎中口中诺诺。
吕郎中极重师道,况且的一句话,对他而言就是圣旨,明知自己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无奈何只好认栽。
这消息传出,第二天报名的果然多了一些。况且没在小镇出现之前,吕郎中可是镇上的重量级人物,没人敢得罪,不然你家有病人就直接往县城抬吧。
镇上的人都知道,学会吕郎中的医术,总比砍柴打猎种地强多了。更不用说还有被况且收为弟子,传授神医法术的机会。
这也不能怪镇上的人没见识,他们只认眼前,必须看得见摸得着,那些太遥远的事,对他们而言犹如梦幻。
前后,共有四十多个孩子报名入学,桌椅不够用,就让后来报名的几位家长自己制作。木料家家有,随便请个木匠就能做好。第二天笔墨纸砚订得多,足够孩子们用几年的。
第三天,学堂就正式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