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山别墅,霍栀感觉天旋地转,脚下轻飘飘的,就像一只风筝没有了线的牵挂,飘飘忽忽的要飞到天上去。
霍家的所有财产都被冻结,霍誉秀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他的家人得以保全,最最重要的是,庄胜蓝确实没有参与过任何一起收受贿赂的案件。
霍宅上下弥漫着悲戚,霍清妍冷冷地对霍栀说:“都怪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若不是你送爸爸那块手表,爸爸怎会入狱!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谴责声声,霍栀更觉自己罪不可赦,徐姨叹口气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话,缄口不言。
庄胜蓝态度坚决地要和霍栀断绝关系,她说霍家没有害死父亲不孝的女儿。她的东西被丢了出来,就像丢垃圾一样。
床单,枕巾,书本,小饰品等等,烙印着她成长轨迹的所有东西,统统被丢了出来,一件不落,毫不留情。
身体像行尸走肉,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西山别墅,趴在梳妆台前,失声痛哭。
方悠然的心机重重,回想与他相识的每一幕,霍栀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或许在最初他每走一步,应该都在算计吧!
他的残忍,就像一把锋利的锯刀,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心扉,一刀接一刀,将她的血肉,都剜得血淋淋,爸爸是自己亲手送进监狱的,自责愧疚齐刷刷涌上心头,她难受的要命,世上若有后悔药,她定会选择毫不犹豫地喝下几大包……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爸爸,爸爸,对不起,爸爸,爸爸,是我害了你!
忽然卧室的门被推开,晓蓝惶急不安,失魂落魄地跑了进来,“太太,太太,刚刚警局打电话过来,说老爷他……”
晓蓝定定地看着太太悲伤的脸,千言万语就像被截断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晓蓝的反常,哪里能逃得过霍栀的眼睛。
“爸爸?警察局”一颗心就像失重的电梯,快速下滑,顿时脸上刷白,惶急地摇晃着晓蓝,就像在摇动一副秋千般,急急地问,“爸爸他——爸爸他怎么了?”
晓蓝眼睛盯着霍栀,双手反复揉搓,牙齿用力咬着嘴唇,沉声开口:“太太,你千万莫激动啊,太太无论你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千万不要——”
“快点说,爸爸他究竟怎么了?”霍栀的手指用力地抠着晓蓝的胳膊,就像揪扯住偷东西的扒手一般,牢牢地不肯撒手。
“太太,你要答应我不能着急啊,老爷他——老爷他——他心脏病复发,刚刚在送往监狱服刑的路上,突然——猝死!”
霍栀双腿越来越无力,眼前无数的金星蹦来蹦去,瘫软在地上,身体一个晃动,眼前一片空白,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会的——爸爸,不会离开我的,爸爸不会的,你说的不对,晓蓝,你是在骗我,对不对,晓蓝,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太太,太太,要节哀啊!太太,你要让老爷走的放心啊,太太,你千万不可以倒下的,老太太何二小姐怎么办?太太,千万莫伤心过度啊,还有那么多亲人需要你的关心,你的爱,还有宝宝,你不能不为宝宝考虑吖!”
太太脸色由白到青,直至面无血色,像个木偶人,眼睛空洞无神,看起来就像傻了一样。
“太太,太太,你哭出来吧,哭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太太,我求你哭出来吧!”晓蓝抱着霍栀摇摇欲坠的身体,祈求,哀求,恳求。
人最可怕便是想哭却不能哭,生生的能将人憋出毛病来。
“太太,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宝宝考虑啊,太太,母体情绪不稳,会传输到宝宝身上的,宝宝会难过的!太太,要保重身体啊!”
晓蓝轻轻拍打着霍栀的背,一下一下,就像母亲安抚生病的宝宝。
忽然——
哇的一声,霍栀失声大哭起来,“晓蓝,我的爸爸没了,爸爸去世了,爸爸,对不起,爸爸是我害死了你!我真该死,我真该死,为什么老天爷不惩罚我,为什么,明明那个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啊——”
悲戚的哭声,贯穿了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嚎啕的哭声,就像风中破败的柳絮,飘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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