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咬紧,钱陌远死死地看着我,终究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我收回了手,摸着上面红白相间的手印,心里有火,却不知道往哪里出。
转过头,宋国北又开始和我求情,“苏扇,你就和远哥说会儿,行不行?这段时间他过的,就他妈不是人的日子,你当可怜可怜我,帮他一把!”
我的态度也很坚决,“宋国北,没得商量。喝完饮料你们就走吧,我还要忙。”
可惜,钱陌远就是钱陌远,他一贯是自私自利惯了的,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背后,他阴狠的声音响起,“苏扇,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这店砸了!”
猛地扭头,我直眉瞪眼,“你敢!”
谁知道,这人居然还不要脸地一笑,“怎么,我还以为你要忽视我到底了,不还是张口了吗?”
收起笑容,钱陌远冷冰冰地命令我,“现在,跟我出去!”
不甘不愿地跟在他身后,我们走到旁边一个建筑的背后,背对着身后人来人往的街道。
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我就像是受刑一样,梗着脖子不肯看他一眼。
他叹了口气,自嘲地一笑,“苏扇,老子这辈子除了服气姓钱的,就服你一个。你给我治得脾气都快没了,我还得乐颠颠地送上门给你作。”
“你要说什么,啰嗦什么。”
停顿了片刻,钱陌远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好似浸泡了冷泉水一样,还是冰冰的,却已经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居然让我听出一股低声下气的味道。
“之前的事情,我给你道歉,是我误会你了。”
“之前,你说哪一件?”我并不买他的面子,“我早就不记得了。”
见我油盐不进,他很是苦恼地抓了抓脑袋,看得出来是强忍着一口气,“我没有指使刘航做任何事情,他转学来附中,也只是因为他妈刘霞调任到钱亭芳手下,想让儿子和我套套近乎。”
“我承认,当时听到刘航说你被他睡过,我心里气疯了,他还说要给我看证据,我也没有阻止,结果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顿了顿,他说,“我在知道他要针对你的时候,就应该立刻阻止他。但是你之前不管不顾地就上来指责我,说我和他是一伙的,我实在太气了,就想给你点教训,这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看着他甚至有点理所当然的表情,我气得发笑,连连说了好几声好,“钱少爷,钱公子,都是我活该,你一点错也没有,何必还假惺惺地和我道歉!”
钱陌远被我气得不轻,俊脸发青,“苏扇,你非要这么说话当打枪子儿吗?”
他生气,我还委屈呢,胸口一口气憋得不停起伏,随时就要冲破爆炸。
凭什么他骂我我就要忍着,他道歉我就要接受,他想怎么样我就要配合他怎么样?!
一下子将他推开,我抬起眼,咬紧牙根,用力地瞪着他,“你是不是忘了,现在我们只剩下仇人的关系,我们之间不需要什么其他解释!”
钱陌远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微微的张开,似乎承受不住这番话,隐隐还看得见无力抵着牙齿的红舌。
“让开!”
浑身气得发抖,我呵斥他一声,闷头就向外冲。
没有走出两步,背后那人如同被逼到悬崖一般,爆发出一声暴呵,“苏扇,你就一点都不明白吗!”
直直地站在原地,我不曾回头,也没有挪动脚步。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调,整个人似乎蹲在地上,每一句话都是从胸口里挤出来的,“刘航我已经让他退学,跟着他妈贬去了其他地方,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再回来F市了!这样你还不满意,那你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满意,才能够不讨厌我,才能……才能……”
深深地擦了把脸,他仿佛带着破釜沉舟的打算,“我告诉你,我其实--”
“别说了。”
我毫无波动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知道。你要是真想补偿什么,就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快步将身后的人抛在脑后,越扔越远,我心里一如一汪潭水,波澜不惊。
钱陌远的出现,还是影响到了我,做事情的时候总是出神,心不在焉的。
老板以为我身体不舒服,很是大方地提前放我下班。我也不推辞他的好意,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回到楼下的时候,正巧碰到路口卤味店收摊,还剩下点猪耳朵和猪蹄,我知道嘉仇最喜欢吃这些精食,便全部包圆了。
提着塑料盒回家,我一进门,就听见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看来嘉仇正在洗澡。
我有心给他个惊喜,随后将书包一扔,猫到厨房里将卤味装盘。
听到卫生间里悉悉索索的动静,我算着时间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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