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江文凯的私邸,凌寒仍旧紧绷着身子,眉头紧皱。
他并不能够释怀。
“凌寒……”
云清轻唤了他一声。
凌寒闷闷的应着:“嗯,云清哥,对不起,我……”
云清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张成的事情,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你这样,才是让我对你愧疚一辈子。张成也是,出了这么大事儿,他怎么能够不说话?”
云清唉声叹气。
“张成能说什么呢?这不怪他,他已经凭白内疚很久了。要是该怪的,该恨的,是日本人。他们还是了章帅,害死了佳琦,害死了我没有出声的孩子。”凌寒叹着气,摇摇头。
相顾无言,是他们彼此都惨痛的回忆。
云清与凌寒都没有多说。及至不是很久,他们的世界天翻地覆。凌寒第一次发现,云清的价值观和自己是那么的不同,他兀自后悔了良久,为什么当时不去追问他,为什么没有去多交流,敞开心扉。如果自己的认知都说给了云清,如果云清的认识不是那么的愚蠢和糊涂,也许,不会枉顾了万千同胞的性命,不会将名字刻在了耻辱柱上。
凌寒木然的跟凌晨上了车,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凌晨的感觉。
凌晨与凌寒一直都避免着与江文凯的亲近,一致努力撇清关系,也是功亏于溃。凌寒握紧了拳头,气恼的捶在了自己的腿上,陡然的剧痛,让凌寒瞬间清醒,却不由得疼的呲牙。
凌晨一把握住了凌寒的手。
“你别这样,不怪你。”
“大哥……”凌寒弟弟唤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是他,可是是他的妻子做的,终究是需要凌寒和扬城来买单的。
凌晨自然是看的懂凌寒的痛苦与苦恼,事已至此,责备凌寒也意义。而曼卿,再是冷静理智的人,也终究是一个女人。面对她在意深爱的先生处于困境,她顾不得更多——政治上的事情,曼卿毕竟是不懂得的。
“你也别怪曼卿,她不懂得这些……不过,她与江文凯是旧识,你该是提醒她,多注意一些。这事儿,也没什么,总也不是一步就怎么样……”
凌晨一反常态的宽慰着凌寒。
两个人坐在车后座上,靠的很近。凌晨看得出来,凌寒的疲惫与倦怠,犹自强撑着的坚忍。凌寒从来都是强硬的性格,并不会诉苦,总是尽力的在人前保持一个好一些的状态,若不是实在撑不住,他也不是这般的痛苦神色。而因曼卿陡然而生的变故,凌寒显然并不知情。
“我知道,是怪我……我们之间隔阂太深……”凌寒道,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说下去。
“你们的事情,总是要好好的解决。曼卿待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从前你错的太远了,日后但别辜负她。”凌晨道。
虽然是批评的话,凌晨也并未说的很严厉。
这事情,凌寒如此的艰辛的走来,一直都避免着凌晨去出面,却最后如此结束,凌寒心里总是难以接受。
尽管是说着,去理解谅解曼卿,凌寒仍旧是脸色很难看。
他冷冷的看着曼卿,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
曼卿终于被凌寒看的发毛,坐在他的身侧:
“怎么了?你一直这样看我。”
凌寒摇摇头,苦笑着叹气:“我该说什么,曼卿……我该是感激你么?你所做的都是为了我。可是,你该是让大哥和我多么难堪。如果是可以这么做,我何必受这些……曼卿,我努力挣扎这么久,你知道你做的什么吗?”
凌寒气苦的说道。
凌寒的眼神里,是冰冷的,无奈,奚落,自嘲。
这样的凌寒吓住了曼卿。
“我,我不过是跟江大哥和倩兮说,我不想你在南京工作。我们都不想在南京,我没有说一句你们公事的事情啊……”
曼卿怯懦的说道。
凌寒叹气:“利用这样私人的关系,求取谅解,这不是昭告所有人,我们是他的人么?没有谁想跟他站队,一直在避免这样……曼卿我当然知道你与江文凯早是旧识,若是你去找他,也可以救凌豪。我并没有那样做。你为什么自作主张,都不肯跟我讲?”
凌寒努力的控制着情绪,然而,说到最后还是不由得着急了。
曼卿愣住了,她远没有想这么多。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这么多……我,只是担心你。”曼卿低低的说道。
“我的事情,你不该管,更不应该不跟我说就自作主张。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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