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陷阵,灭恶除邪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疲惫,有种归隐山林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向卧龙先生的方向发展,不问世事的方向发展。
但随后他给自己的脸上来了一个巴掌,他对自己的心说,不可以的,你得坚强。
随后他换上了他痞子表情,望着不远处河道上闪着的银色如鱼鳞折射出来的光,他想家了,从没有过的思念。
天亮了,光整穿过了山顶的大树,将大山染成了奇怪的梦幻式的色彩。
那个男人来了,微笑道:“你的命还真够硬的,这都不死,老大叫你,他这下是真要跟你合作了。”
“是吗?给了我两枪,没有把我打死,就跟我合作了。”林永仁说着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他又开始了生龙活虎的样子,仿佛他从没有伤过。
一个大屋子,摆着几十张长桌和长椅,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头发花白,但梳理得很整齐,理着小青年才会理的偏分头跟几个当地的小孩子分着食物和玩具。
孩子们称这人为爸爸,而这人笑的很灿烂,只是那种笑是刁在嘴上的,因为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感情来。
这是猎鹰在当地的镇子上开的孤儿院,这些孩子是从四处搜罗来的,他不是善良,他是要把这些孩子培养成他的儿女,为他未来的事业去打扮,像夏青和北方一样。
“人啊,做的坏事多了,就得学会做点好事,你们去玩吧,我有事情要做了。”猎鹰似乎是对孩子们说,似乎又是对自己说,实际上他是在对身后出现的林永仁说。
一个老和尚走了出来,带着一群孩子离开,猎鹰这天倒是没有玩铁球,而是在对一个死人的遗像鞠躬,一个九十度之上的深躬,随后又点了三支烟,插入了香坛。
遗像的照片是一个女人,一个跟蒙拉丽莎照片里的造型一样,穿着白衣服,扎着两个扎子,笑的很甜美的女人。
“我老婆,被人杀了,被杀的时候她还怀着我的孩子,胸口中了一枪,那天我被抓了,可是我的人又把我救了,把抓我的人给杀了,不对,没有杀,他还活着。
嗯,就这么回事,那次我没有死,我就发誓,一定要发财。后来我除了很多人,不服我的,出卖我的,想控制我的,现在在这个地方,我是老大。
你要跟我合作,我同意,但账依然按我说的三七分。”
猎鹰自言自语式的对林永仁说着,坐了下来,难得一见的露出笑容,依然玩弄着两个小铁球。
“五五,要不然现在我就走,你给了我两枪,然后给我三七分,你可以找别人,我敢肯定没有人会疯到跟你这样的人合作。”
“有一个人乐意,那个人就是你,四六分,你同意,你就回去准备,你不同意,那就走吧。”猎鹰说,他虽然说让林永仁走,但他堵在门口拿枪的手下却把枪举了起来,对准了林永仁的脑门。
“五五,这是玩命的事,四六,你找别人吧。”林永仁说。
这时候他的神志变得不太清了,他看到的猎鹰变成了幻影,而他的声音也不太清楚了。
猎鹰拿出了一个小袋子,方便面调料那么大的袋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道:“怕你撑不下来,所以在你晕迷的时候给你打了吗啡,量很大,不过这东西我们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四六,你要是同意,这就是你的了。”
“四六,四六,我说四六。”林永仁的脸已经变形了,声音暴躁了起来。
“卧底不好当,千万别碰毒,那怕你再厉害,再有异能,碰上那种东西,你依然会迷失,记好了。”一个声音对他说,他仿佛看到了黄三的那张脸,一只眼睛瞎着,一个十字刀疤,但很快那个影子就消失了。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害的我费这么大的劲,你是个人物,厉害人物,我相信我们的合作是愉快的,好好干,小伙子。”猎鹰拍了林永仁的肩膀两下,离开了,带着他的人。
林永仁一把推开了猎鹰放在桌子上的粉包,掀翻了桌子,一脚又踹飞了身后的桌子,他看到了很多人,他杀掉的的,浑身流血的人,他打他们,拳头穿过了他们的身体,但他们却依然是不动不动地,看着他,嘲弄的表情,似乎在说,你也有今天,那是天荒地老的表情。
屋子里的桌椅子十分钟不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一条是完整的,而林永仁的双手已经全是鲜血了。
但意识没有完全丧失,他在告诉自己,不能碰那东西,那东西碰了会完蛋,但他还是忍不住翻着桌子寻找那个小包,他找到了,但当他打开小包的时候,他忽然汪西了一些。
他在自己的脸上重重地摔了几个巴掌,将粉包一把撕成两半,让粉掉在了地上,落在了灰尘中。这一整天,他都是在这个房间里度过的,一直处在渴望之中。
这是比他看到孔若蓝时,要想拥有她时还要大的欲望,大于十倍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