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织躺在竹椅上,神色闪过一抹讶异。
“你来做什么?”
昭云瞥了她一眼,“没礼数,见了师父还不见礼?”
活了十六年这还是魏明织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没礼数,偏偏说这话的还是她便宜师父?
魏明织暗暗将橘猫抱在怀里,下意识就想扔昭云头上。
刚要动手,就被师父大人一道饶有趣味的目光制止。
昭云笑了,“这猫不错,我抱抱?”
魏明织犹豫要不要给她,顺风顺水了十六年,养成降服别人的习惯,哪知拜师第一天就被师父给降服。
她或许这辈子都没法忘记那天发生的事了。
师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清冷。
“很好,明织,为师今日教你的第一件事,便是何为降服。”
“降服,有归降臣服之意,便如你此刻跪在为师脚下,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不得违逆!”
最后四个字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压的她没法喘息。
魏明织骄傲吗?
骄傲。
魏明织从小到大除了父母长辈,跪过的便是十三岁的昭云。
仅仅十三岁,就已经有了大家之名。
就连她都不得不佩服。
但佩服之后呢?
正如师父说的一样,她想成为她,取代她。
所以当日跪在她脚下,魏明织心情很复杂,复杂的让她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她。
昭云伸手从她怀里抱过橘猫阿黄。
小家伙软软的身子,放在太阳下,一身发亮的皮毛,圆圆的大眼睛,粉色的小鼻子,长长的胡须,看的昭云眼里升腾起无尽的温柔。
这么一看,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魏明织按压下心底翻腾的思绪,终是从竹椅上站起身。
“师父怎么有雅兴到我府上了?”
昭云毫不客气的坐在竹椅上,许是抱着只肥猫,她的声音没了先前的冷淡。
“为师来此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办,不光是你,包括你另外两位同门,也要完成师门任务。”
“师门任务?”
魏明织狐疑的看着她,心道,你又折腾陷阱等着我去跳?
“这次可不是陷阱。”
昭云伸手抚摸过橘猫的脑袋,“为师要在清水县开办一座画院。”
“画院?”
魏明织是聪明人。
和聪明人说话很省力。
往往你说出前半句,她就能猜出你整句的意图。
“你要趁机扬名?在清水县彻底立足?”
昭云满意的看着她,“不错,我交给你的师门任务,便是说服魏家,与为师联合。”
“这算什么师门任务?你开画院是你的事儿,关我们魏家什么事儿?”
魏明织露出不满,一时倒也没想那么多。
比如,开办画院,除了会让昭云扬名,还会带来什么?
又比如,既然是师门任务,那么就不光是魏家,还有容、宁两家的事,清水县三大世家同时联手,那么这画院会是如何规模,又会引起怎样的反响?
昭云认真抚摸着阿黄,冷静道,“为师准你再考虑一刻钟,一刻钟后,若你不愿,我亦不强求。”
她这样子,倒让魏明织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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